这些批评,绝大部分尖锐而深刻,可谓一针见血。费新我听了,如同经受了迎头棒喝,震惊之余,引起深深的思索,并下决心改变。比如为了防止“油滑”、过分“流利”,他开始临习沈增植[注: 沈增植(1850年-1922),一作曾植,字子培,号乙盫、寐叟,浙江嘉兴人。清末著名学者、诗人、书法家。精地理、刑律、词章之学,工诗文书画。]、研究《爨宝子》,细细体会傅山[注: 傅山(1607-1684年)明末清初医家、文学家。初字青竹,后改青主,号公它、啬庐、石道人、朱衣道人等。阳曲(今属山西)人。]“宁拙勿巧”的道理,苦心孤诣,博采约取,终成一代大家。
这段往事转引自张前方著《费新我传》,其真实性当毋庸置疑。费新我虚怀若谷的精神确实令人感动,当时他已经56岁了,专职从事[注: 中央或地方长官自己任用的僚属,又称“从事员”。《赤壁之战》:“晶其名位,犹不失下曹从事。”-congshi]书画创作也已经25年,是一位名气不小的书画家。上述意见集中到一起,基本上把费新我“全盘否定”了,常人听了无论如何接受不了。
矫毅也值得赞赏,他不但把别人的真实意见转告给费新我,而且为费新我提供了不少书籍字帖,帮助费新我实现书法风格的转型。
几位书法批评家同样很了不起,他们大都[注: 元大都,或称大都,突厥语称为“汗八里”(Khanbaliq,即“可汗之城”,帝都之意。)。自元世祖忽必烈至元四年(1267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为元朝京师。]是费新我的朋友,尽管出于人之常情,他们没有当面指出费新我书法的不足,但仍在谈论时说了自己的真实感受,要做到这一点也是不容易的。这样的谈论,并非背后言人之短,更不是对费新我的不尊重,而是坦言对艺术的感受,只有在人际关系和谐、宽松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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