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途”,更何况身为平民的寒士除此以外也别无选择。这个时候,读书和做官就统一起来了。
同样,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所谓“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学”,才可能从理想变成现实。这里说的“优”,是优裕的优,不是优秀的优。也就是说,做学问而时间精力有余,就去做官;做官而时间精力有余,就去做学问。在这一点上,做得最漂亮最出色的是宋代文人。你看范仲淹、欧阳修、王安石、司马光,哪一个不是做官、治学两不误?苏东坡虽然仕途坎坷,但他的官也是做得极好的,文章就更不用说了。这就是典型的士大夫。
相比较而言,达不到这个境界的,就只好算是读书人,或官老爷。官老爷就是只有官位没有学问的,读书人就是只有学问没有官位的。这两种人,都不是士人的理想。没有学问的官老爷固然为士所不耻,只有学问没有官位,不能在官学之间游刃有余,难道就甘心?
当然不甘心的。所以苏东坡才一方面感慨“常恨此身非我有”,另方面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可能退出官场那个是非之地,正所谓“何时忘却营营”。为什么不能“忘却营营”呢?就因为成为士大夫是读书人的最高理想,只当一个读书人则是等而下之的不得已的选择。所以即便在官场上碰得头破血流,最后也只好顺其自然,不了了之。我们知道,虽然苏某人曾扬言“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但他终其一生,是并没有辞官归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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