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和邓广铭先生三顾茅芦,他们劝我说:到历史系来吧!我不是搞历史的,到了历史系后,也没发挥我的长处,变成边缘人物[注: 何永安[香港富商]-何永安,男,香港富商,前亚姐曹央云丈夫。拥有多间上市公司的富商何永安,高峰期身家曾达3亿美元,后来经营不善负债累累致身家缩水。]。周一良先生的书里,就说我在历史系也没受到重用。他们当初调我,主要为培养青年教授,培养研究生,可是我只培养一个人:孔繁敏。1991年,我69周岁在历史系退休。《学者吴小如》里,有学生提到,我不应该离开中文系,可是,文革以后我是第一个离开的。有一次纪念吴组缃[注: 吴组缃(1908.4.5-1994.1.11),二十世纪著名作家,原名吴祖襄,字仲华,安徽泾县人。1921年起先后在宣城安徽省立八中、芜湖省立五中和上海求学。]诞辰一百年周年,我有个发言,全场学生给我鼓掌,中文系系主任坐我旁边,坐不住了,他打了好多“补丁”,解释了半天。老实说,“我爱国,国不爱我”。
我不写传,不给自己树碑立传
学生们说预备给我过90岁生日,出一本《学者吴小如》,我很高兴,别人都是死了后出一本纪念文集,我活着时看看这些文章,看看大家对我评价怎么样,免得我死后看不见了,等于是追悼会的悼词我提前听见了。实际上,收进去的文章都是捧我的,但每篇文章都有实际内容。作者里有些是我学生,有些是学生的学生,好些我都不认识。看了以后,我想:这评价准确吗?好话说得太多了。我有一个学生已去世,叫沈玉成,写文章批评我对他不留情面。他说:“连我这老学生都受不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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