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
杨朱[注: 杨朱是战国时期魏国人,杨朱学派的创始人,反对儒墨,主张贵生,重己,他的见解散见于《庄子》 , 《孟子》 , 《韩非子》 , 《吕氏春秋》等书。]主张“一毫”比“天下”还要贵重的意思就是贵己,他的“不损一毫”或“贵身”并不是单纯的利己主义或个人主义,而是使自己成熟为自律的主体或能动的主体的另一种表现。因此,不管是杨朱的观点,还是老子的主张,都包含不少对“天下”的担忧与顾虑以及关于统治术的内容。从这一点来看,把杨朱的“为我”或老子的“贵身”理解为缺乏社会责任感的个人主义或利己主义是值得商榷的。
“名”的世界是观念的世界,并非是“实”的世界。正如“理念”并非是“现实”一样。然而,在西欧的近代[注: 近代,是指中英鸦片战争开始(1840年)到五四运动(1919年)这中间的一段时间(1919年到1949年为现代,1949年以后为当代).-jindai]世界观或儒家的世界观中,以真理包装的“名的结构”即“理念”支配、评价实际的世界。只要是以“理念”作为基准,就无法停止“区分”、“排除”、“压抑”的暴力倾向。基准即暴力。这就是“具有存在性的东西”被“不具存在性的东西”所控制的畸形的局面。在这种局面中,个别的存在与日常的人生、身体的感觉等被普遍的存在或理念、观念的理性约束。个别者无法确认或享受自我存在性。杨朱或老子的“为我主义”向我们提示了其解决方案,使我们进行个别者的解放、主体的自律性与能动性的恢复、对具体的日常赋予价值。被关在“我们”中的“我”才可以作为解放的存在生活,便成为独立的主体。并且,为己的人才能对自己的尊严时刻具有洞彻的自觉,真实地面对自己的“欲望”。在这一点上,杨朱的“为我”或老子的“贵身”理解作为可以创造经得住天下的伟大的“超人”的根本根据,成为伦理行为的基础与创造性活动的出发点,为自己而生存的存在在某种意义上便具有了担负世界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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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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