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修文时时意识到音乐与听众的关系,为此,他将旋律的写作摆在创作的首位,甚至以人们将他的旋律认同为民间音调为慰。文革中,他在家中为300多首唐诗和宋词谱曲,以化解内心的郁闷。虽然这些谱子没能保留下来,但却激活了他写作旋律的能力。他没有受过音乐学院的科班训练,他的课堂在民间。在他的倡导下,中国广播乐团多次深入民间,学习舟山锣鼓、内蒙二人台、冀中笙管乐、广西文场……民族乐队只有遨游在民间音乐的海洋中,才能获得新的自由。也正是由于民间音乐的滋养,才使他在指挥和演绎每一部作品中,对乐队配置和演奏法有着独到的要求和见地,展示了特有风格。他的音乐让人们感到,艺术创作绝非空穴来风,没有深厚的生活体验和传统功力,虽能出新,但不能出精,不能叫好。他是个戏迷,在他看来,对中国的音乐家而言,戏曲是一座绕不过去的山。他引程砚秋而共鸣,《文姬归汉》、《荒山泪》、《锁麟囊》,这是民族情怀的激荡,这也是心灵深处的悲剧意识他已将此写入了将要创作的清唱剧剧目中……他想做要做的事太多太多了!他无暇顾及人言世事,他只想抓紧时间,而时间却又如此吝啬!
这个来自江岸的大汉,持着铜琶铁板唱尽了他的生命!他已经在中国20世纪的音乐史上,用自己的生命,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就在他去世之前,香港中乐团刚刚宣布了他将就任该团艺术总监的消息。这位香港回归后的首任中乐团总监,永远不能赴任了。但是,有谁知道,他之所以不顾虚弱的病体,允诺了这个为期两年的职务,是为了给自己心爱的乐团开音乐会筹措资金,为民乐的发展之路再做老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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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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