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安:不介意了。知道就知道吧。那反正是事实。我挺开心有一点,真心爱我的读者看我的书是因为喜欢我的故事,不是因为我爸爸。
记者:你父母真的认为你没有写作天赋吗?还记得第一次写了什么,父母又给了你什么评价?
笛安:曾经他们一直都觉得我做不了这行。直到我第一次写完一个中篇小说,处女作,他们看完了很认真地跟我说:你继续写吧,但是你记得这很辛苦。那时候我特别高兴,我觉得我的人生从此不同了,我找到我要做的事情了。
记者:纳博科夫说风格是作家唯一的追求,你是否觉得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对于风格你有怎样的追求?
笛安:我不知道———我觉得我有,可是我很难说那是什么。我没有刻意追求过,我每次写小说脑子里只想要追求完整的表达,塑造出我想要的人物,我投入了, 我的风格就出来了,因为我这个人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呀。所以要自信一点,没必要刻意追求不同的,你把自己完全地表达了,自然就是不同的, 就是风格了。
合作郭敬明对作品有敏锐和精准的判断
记者:《西决》和郭敬明合作,取得了很好的销量,现在则获得了文学奖,在你迄今为止的写作中,它占有怎样的位置?
笛安:这本书改变了我的命运,这是我在当初写的时候没有想到的。其实这本书代表着我在瓶颈期的探索。那时候我在深刻地怀疑自己的能力,于是我就告诉自己忘掉一切,用一种最平和、最没有修饰,甚至是连激烈的情感表达都不多的方式来讲一个故事。我写得很艰难,很辛苦,一点点地磨,我告诉自己就算不成功我也要写下去,写完的时候我发现,不知不觉地,我对西决这个人物有了这么深的情感。直到今天我也不觉得这是我写得最好的小说,但是它代表着一个阶段的结束。《西决》之后,我开始了新的探索和追求。
记者:郭敬明公司的包装,对你的写作意味着什么?对于“打通青春文学与严肃文学的界限”(大意)这样的广告词,你是否接受?
笛安:包装和写作是没有关系的。写作永远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但是书的包装和营销是另外的问题,不同层面的。而且我觉得,青春文学和严肃文学本来就不该有界限,青春文学指的是题材,严肃文学指的是价值,为什么不能存在有文学价值的青春小说呢?
记者:经典的文学评价标准和市场标准在现实中国背景下是一对矛盾,你的新书的市场成绩会不会影响人们对你作品文学价值的评价?
笛安:我觉得不全是矛盾的,我听说托尔斯泰活着的时候,也有很多读者啊。而且书卖得好,这是好事,如果有人因为我的书卖得好而鄙视我的小说,我只能说,我也不需要这么偏激的读者。
记者:你对郭敬明什么印象,对他的作品和生意怎么评价?
笛安:他是一个非常好的出版人,我很喜欢和他聊作品,他对作品有种非常敏锐和精准的判断。外界的人也许不了解,我很高兴能和他一起工作。他为我的书做过非常多的努力,而这一切是建立在一种相互信任的基础之上的。他非常聪明,而且很有行动力。他一定可以取得更大的成就的。
记者:你怎么看文学,这个经典而现在似乎显得有点落后的事业?
笛安:我从来不觉得文学落后了,也不相信文学会落后。就让我保持一点这种盲目的乐观吧,这样我才会一直保持足够的勇气写下去。
记者 蒲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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