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一直期待的。这种关系就像诗歌与时代的关系,作品与读者的关系一样,不可强求。这里面有一定的偶然性。我想这其实也为我们提供了一种理由,就是我们还值得为诗工作。不会因为诗歌在整个社会文化生活地位的边缘化,很多人都掉头不顾了,就放弃它。
中国并不缺少真正的小说家,但是真正的作家太少
记者:您翻译过昆德拉《小说的艺术》,作为作家出版社的编审,您也阅读了大量的小说。您对目前的小说创作有什么看法?
唐晓渡:在前不久艾伟长篇小说《风和日丽》的研讨会上,李敬泽提到的一个观点,我觉得很有意思,他说,小说叙事,尤其是史诗性的小说叙事,大多以编年体作为其内在框架,可是,小说家能不能找到一种小说自身的框架呢?
这也是现在很多小说家在思考但还没有很好解决的问题。在大众文化兴起的背景下,中国小说讲究的是讲故事,而且当代中国有无限多的故事产生,因为这个社会在无限制地变化。现在的问题在于,我读很多小说最大的感受是,很多小说家就在满足于讲故事。其实,与这种讲故事对应的是读者,读者有这种需求,很多小说家就直接照着去做了,只不过是看谁把故事说得更精彩。关于小说自身的很多东西没有进行探索。当很多经验被重复叙述时,肯定会产生一种套路,会进行无意义的自我繁殖。在我看来,对小说自身的关注和小说得到传播二者之间应该达到比较平衡的状态。
昆德拉在谈到这个问题时,他认为福楼拜是真正的小说家,因为他把自己隐藏在小说背后的,从不自己跳出来说话,让作品本身说话。而作家与小说家不同的是,要在作品中打下自己深刻的烙印。所以昆德拉对文体问题会考虑得比较多,对很多越界行为不在意:对作家自己跳出来发表议论,不会回避;把非小说的异质的东西拉到小说中来,也不会回避。因为对他来说,勾勒人类的生存地图是最重要的,故事讲得怎样是其次。
我们可以这样说,中国并不缺少真正的小说家,但是真正的作家太少。这也就是我说的真正有思想能力的诗人太少,而真正语言天赋很高的,很敏感的诗人不少。
唐晓渡,学者,多年来主要致力于中国当代诗歌,尤其是先锋诗歌的研究、评论和编纂工作,兼及诗歌创作和翻译。著有诗论集《不断重临的起点》《唐晓渡诗学论集》等,主编《当代国际诗坛》等。
记者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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