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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在酝酿了一年之久后,《神木县全民免费医疗实施办法(试行)》如期推行。这项被媒体称为“开国内先河”的医疗保障制度推行两个多月以来,让全体神木人民真正体会到了“看得起病”的前所未有的实惠,同时,公众道德风险却又把政府推上了一个尴尬的位置……
笔者注意到,新闻将神木的困境归结于“公众道德风险”,这样的结论似是而非,所谓的“道德风险”指的是“在最大限度地增进自身效用的同时做出不利于他人的行动”,诚然,医疗资源有限,我们应该以患者病情的轻重缓急来合理高效地分配医疗资源,但影响医疗资源的高效分配问题的种种因素不能归结于患者在“损人利己”。如果这么解释,对于穷苦的看不起病的弱势群体,将是一种不公。这样的解释本身也隐含种某种高高在上的“施舍”心态。
神木的政策对于富人来说,并不存在多大的诱惑力,富人什么时候住院都不是问题。因此,所谓的“公众道德风险”说法是很容易指向并不富有的普罗大众。神木的政策出台后,对于穷人而言,是对原本压抑的需求的一次释放。这种需求的长期被压抑、被遏制才是非正常的,释放原本是应该的,我们没有道理指责这种释放。那么,这里面会不会有一些“伪患者”在“吃白食”呢?换言之,有没有新闻中谈到的所谓“公众道德风险”的问题呢?
从医疗服务决定权在医生这个角度来看,医生是可以识别“伪患者”的,而且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耽误自己工作时间以及赚钱机会去住院,也并不是划算的行为。因此,“道德风险”问题即便存在,也是极个别的,还谈不上笼统地称之为“公众道德风险”,所谓的公众道德风险问题,并不是神木困境中所应该担心的问题,更不是问题的关键。
问题的关键在于,面对高额的医疗费,面对得一次感冒都有可能要花费数千元的现状,面对百姓“脱贫四五年,一病回从前”“得了阑尾炎,白种一年田”“救护车一响,一头猪白养”“辛辛苦苦忙一年,不够一次手术钱”等医疗顺口溜,百姓对这种免费医疗的举措还是存有后顾之忧,百姓会担心,这样的制度会长期存在吗?这样的制度会不会是一次性的?如果改革不能消除百姓的后顾之忧,百姓就会期待在政策变动之前享受一次政策的“盛宴”。与其指责百姓的这种心态,还不如反思我们过去的医疗体系问题到底有多么的严重,在保障百姓健康问题上做得多么的不到位。
以神木的财政能力,目前还难以支撑免费医疗的费用,这确实是最为棘手的问题,笔者不希望神木的有益尝试因为遇到难题就从此夭折。其实,在发展中解决问题,原本是制度建设的常态。神木的困境并不等于绝境,一些专家给出了一些不错的建议,比如单病种限定费用,以此来减轻财政负担。但笔者以为,更重要的是要给百姓以政策信心,让百姓都能相信这个政策是会长期实行下去的,而并非“一次性政策”,只有这样,百姓才不会担心失去免费医疗的机会,就诊压力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得到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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