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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初江南文坛风尚与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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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才子佳人话语霸权的挑战

时间:2009-8-8 16:53:47  来源:不详
价值迷惘。他的意志虽然坚定, 但毕竟不是生活在真空之中,从他的“意属黄英”上,可以大致窥测到时代对他的浸染:所 谓“意属黄英”,从象征的意义上正隐喻着“士”向“商”的移情。另外,所谓“两第合一 ,不分疆界”,也表明士商的“区隔”已渐趋模糊。后来的“合居如初”,也正表征着“道 不同不相谋”的文化效忠从属关系已经发生了根本的改变,所谓“合居如初”,正乃士商“ 共谋合一”的隐喻。以此来看,二人的“联姻”,不恰好象征着“士魂”与“商才”的互相 吸纳和融合吗?
  “士魂商才”,是日人泽荣一在《论语与算盘》中提出的一个概念。余英时先生对此 十分 赞赏,他在《“士魂商才”——〈中国近世宗教伦理与商人精神〉日译本自序》中说:“明 清的中国也可以说是一个‘士魂商才’的时代,不过中国的‘士’不是‘武士’而是‘儒士 ’罢了。看来在中、日两国的近世史和现代史上,‘士魂商才’是一个共同的重大课题,值 得历史家共同研究和互相印证。”[2]513倘若我们不是胶着于这一婚恋小说的外 在形式 ,而是进入它的话语深层的话,自可读出它的这一内涵来。因此,在这一意义上,它亦可以 作为“士魂商才”的印证。余英时先生指出,明清商人对儒家思想抱有热烈的兴趣,他们常 以儒家的道德训诫如“语录”、“格言”之类,作为经商的精神指南和价值凭借[2] 473;另外士人“弃儒就贾”后,也会把儒家的价值观带到“商”的阶层中去[2]45 6,对经 商行为产生影响。由此而构筑的职业道德和商人伦理,自会使以自利为基础的商业治生活动 ,获得一种内在的调控机制,形成一种自觉遵守的行为准则。这也就是说,代表知识分子精 神的“士魂”,一旦进入经商治生领域之后,便可培植“商心”,指导“商行”,化解“商 贪”,控制“商诈”。它仿佛亚当•斯密所说的驻在“心中的那个居民”,人们在经商 行为 中一旦做出有违道德的事,就会受到它的谴责和制止。[注:参阅姚洋:《道德情操》 ,《读书》2001年第10期。]不惟如此,它还可以将现实关怀和 终极关怀、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符号生产和商品生产、实用主义和审美主义有机地结合起 来,藉此限制欲望膨胀,规范市场行为,铸造生存理念,建构信仰世界。且不论这种“士魂 商才”的融合是否能够真正实现,但作为一种理想目标,则是值得我们大加赞扬和努力追求 的。
  这种“士魂商才”的融构,还表现在陶弟形象的塑造上。陶为“菊”的化身,他在文化效忠 从属关系上,是属于陶潜一流高士的,正如何守奇所评:“托命寒香,寄情麴巷薛米,彭泽二致 ,皆而有之。”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与马生走到一起来的。但小说更大的目的是要重新改 塑这一传统之“士”的形象,令其富有更深广的时代内涵,而又不失“士”的基本特点。于 是,明清之际,四民中最大的两个阶层——士与商的横跨与融合,便构成了陶弟最为明显的 “士商两栖”的双重身份和士商“异业而同道”、“异术而同心”的独特人格,给我们推出 一个全新的“士魂商才”的典范。这一改塑,用黄英的话说:“聊为我家彭泽解嘲耳!”( 其中不无蒲松龄为其先父解嘲的因素)。他虽因经商而致富,仍不失“士”的高致,以至好 酒而醉死。作者赞其为“青山白云人”,正是对他之“士”的精神与灵魂的高度赞扬。
  最后,我们还须说明的是,作者虽站在“商”的立场上,对士的意识形态有所讽刺和批判, 但他之“士”的文化效忠从属关系,仍从人物结局的安排上顽固地显现出来。就陶弟之死而 言,虽赞之为“未必不自以为快也”,但这种“快乐”也未必不是一种孤独的快乐,一种不 被人所理解的自我逃遁和自我安慰。马生误将他致死,正说明这种“士而商”、“商而士” 的两栖行为及双重人格,必将遭到正统意识形态的排斥;误置死地的“误”,正从“文化无 意识”的层面告诉我们,传统意识形态的力量依然强大,它的霸权影响无处不在,以致渗透 到人们的无意识层次,以“匿名”的形式行使着它的权力。就马生与黄英而言,他们的分歧 ,最后也以互相的妥协而告终:马生依黄英而坐享富贵,黄英也“遵马教,闭门不复业菊” ,最终回到了马的身边,并“终老无他异”。“无他异”,表明她已完全脱籍商人,沦为一 个世俗的“常人”,一个地地道道的主持中馈的传统“妇女”了。陶弟的女儿长成后,也是 “嫁于世家”,而不是让她归于商家。这也可以说明蒲氏为何拼了老命往仕宦之途奔竞,却 不像他的父亲一样弃儒就贾。他对商人的艳羡及出现在他身上的文化效忠从属关系的某些变 动,部分与他生活的困窘及辛酸的体验有关,但其“士”的立场,却没有因此而撤消。就商 人而言,如前所述,仍未获得独立的文化身份,在知识分子眼中,永远是“他者”,何况“ 即使对他者有了知识上彻底理解也并不能保证对他者的付诸行动的接受”。[7]102 因此 ,“我们也决不能夸张明清商人的历史作用”,如余英时先生所指出的,“他们虽已走近传 统的边缘,但毕竟未曾突破传统。”[2]494在小说中的情形亦复如此,我们虽给 它以高 度的评价,但在这一领地,仍是才子佳人占据着统治地位,清初大批才子佳人小说的出现即 是明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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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刘易斯•科塞. 理念人——一项社会学的考察[M]. 郭方,等译.北京:中央编 译出版社,2001.
  [7] 赵汀阳. 没有世界观的世界[M]. 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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