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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梁文人隶事的文化考察

时间:2009-8-8 16:54:52  来源:不详
世,年二十余,欲读班固《汉书》,苦假借不久,乃就姊夫刘缓乞丐客刺书翰纸末,手写一本,军府服其志尚,卒以《汉书》闻。”沈攸之一介武夫,素无学问;郗皇后闺中碧玉,闲习女工;臧逢世军府小吏,官浊位卑。虽贵贱有别,身份各异,但对史籍的爱好,则殊无二致。可见,南朝史学的繁荣,不仅表现在史家纷涌,史著激增,也表现在整个社会对读史的重视和对历史知识的普遍兴趣。正是这两方面的结合,才造就了这一时期史学“门千户万,波委云集” 13 的局面。这种局面,对南朝的博学之风,无疑有着推波助澜的作用。从史家来说,历史演进的每一过程,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人类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一切成果,都应在史书中得到记载或表现。因此,博学多闻是史家最基本的素质。从史家之外的士人来说,由于史书包罗万象的内容,“前言往行,无不识也;天文地理,无不察也;人事之纪,无不达也” 14 ,士人对史籍的普遍研读,自然会开阔其眼界,丰富其学识。一个人是否博学多闻,精识强记,最能从其历史知识中表现出来。在南朝士人的隶事游戏中,经常可以看到有“策经史事”、“问《史》、《汉》事”等记载,正是由于这个原因。

三 隶事与策试

南朝何以崇尚博学,已如上所论。这种博学之风,为何以隶事形式表现出来?名士交会,为何以隶事为乐?这似乎与南朝察举制的复兴有关。

从汉代开始到隋朝科举制产生之前,察举制是王朝选官的重要形式。察举科目繁多,而与王朝政治、社会生活和士人仕宦前途关系最密切的,是岁举(常科)中的秀才、孝廉二科。在很长时期内,岁举皆无考试之法,被举者经审核后直接授官,因此强调被举者的吏能、功次,知识文化水平并不占重要位置。自汉顺帝实行“阳嘉新制”后,应孝廉举者必须通过以经学为主的文化考试 15 ,方可授职。某种专门的知识开始成为入仕的必要条件。西晋时又规定“举秀才必五策皆通,拜为郎中,一策不通,不得选” 16,显然是阳嘉新制的继承和发展。自此以降,察举中最重要的秀才、孝廉二科,都必须经过严格统一的由朝廷主持的射策、对策等文化考试(简称策试),文化知识越来越成为察举的重要内容。孝廉试经术,秀才试文辞(笺奏)渐成通例。

察举制在原则上是按择优制程序来选择和录用官员的,比起先秦的世卿世禄制、汉初的门荫制和任子制来,在抑制身份特权、官位世袭等非理性行政因素时显然具有较大的进步性。魏晋之际,随着世家大族势力的发展,高门子弟只要凭借父祖权势便可轻易获得入仕清途,既无试职累功之法,又无经术奏笺之试,很快就能跻身于高级官僚之列。这必然对察举作为士人入仕正途的旧日地位构成冲击。东晋之时,皇权微弱,门阀世族权力极度膨胀。世家大族既可平流进取,坐致公卿,自然不屑于察举入仕;维护皇权和官僚体制有效运转的察举制衰落到历史最低点。与此相应,原来日益成为察举中心环节的秀孝策试也日趋荒废。元帝有意恢复察举考试,于是“申明旧制,皆令试经,有不中科,刺史、太守免官”,结果,“秀孝多不敢行,其有到者,并托疾” 17 ;其后特听不试孝廉,而秀才依旧策试,结果还是一样,“诸州秀才闻当考试,皆惮不行,唯(谷)俭一人到台,遂不复策试” 18 ,足见因察举不振引起策试的低落。

自从寒门出身的刘裕凭借武力夺取帝位之后,东晋门阀政治终于为南朝皇权政治所代替。与此相应,限制门阀特权,恢复选贤任能的察举制的呼声日益高涨。在这种背景之下,一度极为低落的秀孝察举又出现了复兴势头。不仅由察举入仕者数量激增,高门大族也不再轻视察举,而是积极投身其中。作为察举重要环节的策试也得到高度重视,皇帝往往亲自主持以示尊崇。如宋永初二年二月,“车驾幸延贤堂策试诸州郡秀才、孝廉” 19 ;孝建三年二月,“策孝秀于东堂” 20 。南齐永明四年春正月辛卯,“车驾幸中堂策秀才” 21 ;“永元元年春正月戊寅,大赦,改元。诏研策秀孝,考课百司” 22 。由于策试是在中央朝廷举行的,表现优异者往往立刻倾动公卿,甚至上达天听,对士人的仕宦前途影响极大,自然会得到应举者的高度重视。《初学记》卷二十《荐举第四》引《梁刘溉等仪贤堂监策秀才连句诗》曰:“雄州试异等,扬庭乃专对。顾学类括羽,奇文若锦缋。”按“顾”当为“硕”之讹。“硕学”与“奇文”相对,都是对策者必备的素质,以及据以擢第的标准 23 。考官既以此期望应试者,士子更希望以此获得赏识。南朝是一个崇尚博学和文采的社会,士人的仕宦前途与其文化风习在考察博学和文辞的策试中交融汇合。而隶事作为风行士林的游戏,正是这种交融的自然产物。

在隶事游戏中,主持人多为有声望地位者,相当于科场考官,由其出题。参与者则如举子,各各依题列举相关典故,多多益善。答题形式,既有口对,亦有笔疏,这也与策试一致 24 。到了梁代,隶事已多称为策事,更可看出其与策试的关系。秀才策试多策五题,孝廉明经则史传未有明文。然《通典》卷十六《选举四》载梁时沈约论选举,有“秀才对五问可称,孝廉答一策能过”之语。秀才对五问,西晋已是如此,南朝沿袭未改。孝廉答一策,则史无例证。阎步克以为“一”是“十”之误。秀才对策重文辞,故五问已足;孝廉明经靠博学强记,故十问方可 25 。如果结合北朝制度来看,阎步克的观点是可信的。《北齐书》卷四十四《儒林传》序:“诸郡俱得察孝廉,其博士、助教及游学之徒通经者,推择充举。射策十条,通八以上,听九品出身。”可见北齐孝廉试需射策十条。又《北齐书·儒林·马敬德传》:“依秀才策问,唯得中第,乃请试经业,问十条并通。擢授国子助教,迁太学博士。”进一步证明孝廉明经策试,需答十问。这是一种成熟、定型的考试形式,或于南朝有所借鉴。南朝隶事,最初只是在府主与僚友之间进行的游戏,内容既无定准,所策之事也不限量,而是多多益善,以至于有达百千条者。这种游戏发展到后来,不但参加者的身份有了变化,形式也越来越规范,考试的意味日益增强了:

尚书令沈约命驾造焉,于坐策显经史十事,显对其九。约曰:“老夫昏忘,不可受策;虽然,聊试数事,不可至十也。”显问其五,约对其二。 (《梁书》卷四十《刘显传》)

云公五岁诵《论语》、《毛诗》,九岁读《汉书》,略能记忆。从祖倕、沛国刘显质问十事,云公对无所失,显叹异之。 (《梁书》卷五十《文学下·陆云公传》)

荔幼聪敏,有志操。年九岁,随从伯阐候太常陆倕。倕问《五经》凡有十事,荔随问辄应,无有遗失,倕甚异之。 (《陈书》卷十九《虞荔传》)

以上材料表明:第一,策事内容不再随意,而多取于经史;第二,数量不再以多为胜,而以十事为常,一如孝廉、学校策试。唐代明经考试以及学校试经,也以十问为常,当源于此;第三,主事者依然为社会名流,而应策者不再为同辈僚友,而是多晚辈后生,甚至是垂髫童稚。综合这几点,可以推断出,由于受了南朝察举考试制度的影响,原来只是成人游戏的隶事活动,越来越带有程式化的考试性质。童稚后生就社会名流策经史事,一方面是为了考察子弟后进的才性学养,是当时世族装点门面、周旋酬酢的重要项目,另一方面也是对察举考试的一种体验、模仿、学习,是培养教育子弟的重要方式。士族文化风习与家族门第前途的无间相融,促成了隶事的风行,并在形式上一步步向考试方向靠近。 

四 隶事与用典

隶事风习影响到文学创作,是使事用典的兴盛。当然,文学作品中的用典,自古已然,不必皆与博学之风或隶事之戏有关。从先秦而两汉而魏晋,创作中的用典数量逐渐增多,征引范围逐渐扩大,用典方法也逐渐精进。然而,这种用典,多是因表达内容的实际需要而起,并未成为一种刻意的追求。文学史上第一个以用典著称的,是刘宋时期的颜延之。钟嵘《诗品》中指出颜诗“喜用古事”,可见已是一种偏好。张戒《岁寒堂诗话》卷上称:“诗以用事为博,始于颜光禄。” 26 强调其诗作在用典发展上的特殊地位。只是在刘宋时代,只有他和谢庄两人因用典繁密为后人注意。到了齐梁以后,则涌现出王俭、王融、任昉、沈约、王僧孺等用典名家,掀起了文学史上使事用典的第一个高潮,并引发了当时文学批评界关于用典与直寻、才性与学问、自然美与雕饰美等问题的热烈探讨。以上情况表明,颜延之虽然开启了南朝一种新的创作思潮,而蔚为大观,则要到齐梁之际。其原因,既有文学发展内在的动力,如骈偶、声律的要求,也有外部的激励,如隶事之戏的影响等。齐梁时期用典繁密、追求生新和隶事诗的涌现,更多的是接受了外部刺激,即隶事游戏的影响。

先说用典繁密。颜延之是第一个因用典招致钟嵘诟病的作家。《文选》收颜文五篇,其中《三月三日曲水诗序》计142句,用典102处;《阳给事诔》151句,用典60处,《陶征士诔》195句,用典104处;《宋文元皇后哀策文》103句,用典52处;《祭屈原文》33句,用典22处。比起此前或同时代的任何一个作家,颜延之的用典确实是最突出的,所以钟嵘批评这种风气,从颜延之开始。而齐梁之际的作家,用典之繁密,又远过颜延之。就《文选》收录统计,王俭《褚渊碑文》350句,用典276处;谢朓《齐敬皇后哀策文》101句,用典80处;沈约《齐故安陆昭王碑文》476句,用典382处;任昉《刘先生夫人墓志》24句,用典20处;陆倕《剑阁铭》46句,用典38处。可以看出,颜文中用典率最高的是《三月三日曲水诗序》,达70%;而上引齐梁作家文,都高达80%以上。谢朓《拜中军记室辞随王笺》有一段写临别惆怅:“朓闻潢污之水,愿朝宗而每竭;驽蹇之乘,希沃若而中疲。何则?皋壤摇落,对之惆怅;歧路西东,或以呜唈。况乃服义徒拥,归志莫从。邈若坠雨,翩似秋蒂。” 27 这些句子分别源自《尚书》、《左传》、班固《王命论》、《楚辞》、《庄子》、《淮南子》、《孟子》、曹植《应诏诗》、潘岳《七哀诗》、郭璞《游仙诗》等经史子集著作,经作者熔铸加工而成,可谓无一句无来历。如此密集的用典,在颜文中是非常罕见的。

诗歌中的情况也大致相似。《文选》所录颜诗中,《赠王太常》24句,12处用典;《还至梁城作》20句,10处用典;《应诏宴曲水作诗》64句,39处用典。颜诗用典虽密,大致来说,约占全篇句数的50%—60%左右,一些庙堂应诏之作比例稍高,而句句用典的则极为罕见。齐梁诗人的作品中,用典频率高于颜延之的比比皆是,通篇逐句用典的,也时有出现。如首煽隶事之风的王俭,有《春日家园诗》:“徙倚未云暮,阳光忽已收。羲和无停晷,壮士岂淹留。冉冉老将至,功名竟不修。稷契匡虞夏,伊吕翼商周。抚躬谢先哲,解绂归山丘。” 28 全诗10句,没有一句不用典,征引范围,涉及《尚书》、《诗经》、《楚辞》、《战国策》、《列子》、刘向《列仙传》、张衡《思玄赋》、曹植《箜篌引》等。有些句子,一句中数处用典。如七、八两句概括了历史上四位贤臣辅佐君主的事迹。最后一句“解绂”语出刘向《列仙传》卷上《酒家》:“屈身佐时,民用不匮。解绂晨征,莫知所萃。”“山丘”语出曹植《箜篌引》:“生存华屋处,零落归山丘。”全诗用典虽密,而语意不隔。又如王僧孺《为人有赠诗》:“碧玉与绿珠,张庐复双女。曼声古难匹,长袂世无侣。似出凤凰楼,言发潇湘渚。幸有搴裳便,含情寄一语。” (《梁诗》卷十二) 八句之中,引用了《诗经》、《楚辞》、《尸子》、刘向《列仙传》、王粲《公宴诗》、《世说新语》等著作中的人物、故事或语词,也是句句有典。这样的作品,齐梁之际不在少数。

以上分析可以看出,齐梁时期诗文中用典的繁富密集,较颜延之时已有普遍提高。尽管这时已有不少人认识到“文章殆同书钞”的弊端,主张文章(尤其是诗歌)创作要自然流转,可并不能遏止这种潮流。即如谢朓提倡“好诗圆美流转如弹丸”,沈约主张“文章当从三易”,他们的作品也多以清新、流丽、自然著称。然而,这并不妨碍他们在创作中旁征博引。谢朓《酬王晋安》、《在郡卧病呈沈尚书》等,沈约《别范安成》、《应诏乐游苑饯吕僧珍诗》等,都可称无一句无来历。他们的用典之所以未遭讥评,主要在于贴切自然,而不在于少用或不用。盖齐梁作家生活在一个特别崇尚博学的时代,士人普遍的博闻强记为创作中大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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