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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情赋》的费解与新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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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情赋》之于“宫体诗”的关系考论

时间:2009-8-8 16:55:01  来源:不详

【内容提要】
《闲情赋》对于宫体诗的影响不仅仅是可能的,而且是深刻的。其实,鲁迅与闻一多之所论中,已了然有《闲情赋》对宫体诗直接影响的信息。宫体诗的出现与《闲情赋》具有同样的生态背景,《闲情赋》除了其骈俪而华丽的语言形式外,而在描写对象、表现内容和情调上,也都适应了宫体诗的胃口和发育。二者最为一致的地方是:追求声色美艳的感官感受,追求幽怨怅惘的悲剧情氛,追求轻艳惊彩的美学效果。

【关键词】 《闲情赋》 宫体诗 生态与形质 华艳惊采

  陶潜是那个时代的另类;而《闲情赋》的出现,则使陶潜成为他自己的另类。陶潜的诗文,给人的感觉是自然平淡得了无痕迹,而《闲情赋》华艳惊采,是陶潜文学的另一个极端。《闲情赋》诞生在那个美文的时代,我们在对《闲情赋》有了比较深入的研读以后发现,其对于宫体诗的影响不仅仅是可能的,而且是深刻的。齐梁宫体诗直接从《闲情赋》中吸取营养是无疑的,受其影响的痕迹也是显见的。

一、《闲情赋》对宫体诗的直接影响

或许是宋玉《高唐赋》和《神女赋》的影响,汉魏六朝是辞赋的鼎盛时期,也是神女-美女题材写作的高潮时期,司马相如的《美人赋》、张衡的《定情赋》,魏晋有阮籍的《清思赋》、曹植的《洛神赋》、以及杨修和王粲等人的《神女赋》、再后也有谢灵运的《江妃赋》,江淹的《水上神女赋》等,在如此众多的美女描写的辞赋中,我们何以要以《闲情赋》为个案来论说辞赋对于宫体诗的影响呢?笔者在研读之后发现,比较起《闲情赋》来,还真的没有这么的显见和直接的。

在形成这样的感觉和认识之后,笔者又一次阅读了闻一多先生的《宫体诗的自赎》,闻先生对齐梁宫体诗的态度简直是深恶痛绝的,把南朝宫体诗说成是“没筋骨、没心肝”,“衰老的、贫血的南朝宫廷社会的产物”[1]P10,是“最黑暗的罪孽”[1]P16  。但是,他还是没有对宫体诗一概排斥,“在宫体诗的园地上,我们很侥幸的碰见了卢骆,可也很愿意能早点离开他们——为的是好和刘希夷会面”(笔者按:最终目的还是要隆重推出“诗中之诗”的作者张若虚)。闻先生引刘诗《公子行》中的四句诗:“古来容光人为羡,况复今日遥相见。愿作轻罗著细腰,愿为明镜分娇面。”然后评论说:“这不是什么十分华贵的修词,在刘希夷也不算最高的造诣,但在宫体诗里,我们还没有听见过这类的痴情话,我们也知道他的来源是《同声诗》和《闲情赋》,但我们要记得,这类越过齐梁,直向汉晋人借贷灵感,在将近百年以来的宫体诗里也很少有人干过呢!”[1] P13  闻一多看到了初唐人宫体诗对于《闲情赋》的吸收,特别是后两句,分明就是陶潜《闲情赋》中描写的照搬。闻先生以为齐梁间“很少有人干过”,也没有十分肯定地说齐梁宫体诗中就一定没有这样的吸收和传承。我们引述闻论,旨在说明:辞赋对于宫体诗的影响是可能的,也是有效的。

鲁迅有一篇叫《选本》的文章,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四年一月北平《文学季刊》创刊号,署名唐俟,他在文章中论述“选本可以借古人的文章,寓自己的意见”的观点时举例说:“读者的读选本,自以为是由此得了古人文笔的精华的,殊不知却被选者缩小了眼界,即以《文选》为例罢,没有嵇康《家诫》,使读者只觉得他是一个愤世嫉俗,好像无端活得不快活的怪人;不收陶潜《闲情赋》,掩去了他也是一个既取民间《子夜歌》意,而又拒以圣道的迂士。……评选的本子,影响于后来的文章的力量是不小的,恐怕还远在名家的专集之上,我想,这许是研究中国文学史的人们也该留意的罢。”[2]鲁迅的用意是在于说明读者不能只读选本,“自以为是由此得了古人文笔的精华的,殊不知却被选者缩小了眼界”。而我们则在此论中读出了《闲情赋》与民歌的关系,进而,获得了“辞赋-民歌-宫体诗”三者的血脉联系的佐证。宫体诗渊源研究比较一致的意见是,宫体诗虽然出现在梁代,但却源于晋宋以后广泛流行的吴歌西曲。刘师培的《中古文学史》简要而准确地描述了宫体诗产生于市民文学的过程:“宫体之名,虽始于梁,然侧艳之辞,起源自昔。晋宋乐府如《桃叶歌》、《碧玉歌》、《白紵歌》、《白铜鞮歌》,均以淫艳哀音,被于江左,迄于萧齐,流风益盛。其以此体施用五言诗者,亦始晋宋之间,后有鲍照,前有惠体,特重于梁代,其体尤昌。”我们的研究者早就有乐府民歌对宫体诗影响的研究,当代学者虽说没有辞赋对宫体诗影响的专论,但也看到了辞赋在当时的重要意义,萧统《文选》中的赋作占全书篇幅的1/3,便足以反映当时文人看重辞赋的文体价值观。“辞赋文学地位之重要、笼罩文坛时间之长久,使它对数百年间的其他文体产生了持续不断的巨大影响,其中自然也包括后起的骈文。”[3]P177其影响自然也包括了宫体诗。宫体诗的出现,与辞赋有着天然的渊源关系。而鲁迅此论与上文的闻一多所论,则让我们读出了《闲情赋》对宫体诗直接影响的信息。

莫道才在《近二十年骈文研究述议》里认为:“骈文是一种从修辞学角度划分的文体,它与其它文体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在大量列举骈文对其它文体影响的事实之后,指出:“探讨骈文与其它文体的关系,也就是承认了骈文在中国文学史上的重要性。”[4]引述此论旨在佐证:以骈俪为主要表达形式的辞赋,其对宫体诗的渗透和影响的不可抗拒性以及普泛性。

二、《闲情赋》与宫体诗出现的相关性

《闲情赋》所以能够对于宫体诗产生直接而深刻的影响,重要的一点在于二者具有同样的发生生态。魏晋以来随着人们审美意识的觉醒,对于女性美的渴念和崇拜,已经成为人们对美的追求的一种特定方式,深刻地影响和塑造了魏晋特别是南朝文化的向路。

据曹道衡考:“‘宫体诗’之名始于梁代。”[5] P180 而大规模的宫体诗创作则在梁代之前。“在大明、泰始时期以女性为创作兴趣的文化氛围中,在刘宋孝武帝刘骏的亲自导向下,既造就了流行于当时诗坛上的宫体诗派诗风,也造就了一批重要诗人(鲍照、汤惠休、何偃、颜竣。刘义恭等)。他们以刘骏兄弟为中心,形成了南朝宫体诗派最初阶段的作家群,……在宫体诗发展流变史上都具有先驱的意义。”[6]P101《闲情赋》成于刘宋时,也就是说,陶潜写作《闲情赋》之时,正是宫体诗兴起何风行之日。“俪采百字之偶,争价一句之奇”(刘勰在《文心雕龙·明诗》)的时代风气,使几乎所有的创作文字都奉行言必偶俪、词不单设的严整的四六句式的格式。

唐初魏征的《隋书·经籍志》集部叙中是这样阐述梁之宫体诗特征的:“梁简文帝之在东宫,亦好篇什,清辞巧制,止乎衽席之间;雕琢蔓藻,思极闺闱之内。后生好事,递相放习,朝野纷纷,号为宫体。”据唐刘肃《大唐新语》载,梁简文帝晚年“令徐陵为玉台集,以大其体”。于是徐陵应诏而编梁代诗歌集《玉台新咏》。《玉台新咏》有序云:“撰录艳歌,凡为十卷,曾无忝于雅颂,亦靡滥于风人。”[7] 由此可知,所谓宫体,在当时的宫廷文人自己看来,也就是“艳歌”。且说明,宫体诗之“艳”乃源于古诗、合乎风雅。刘勰在《文心雕龙·通变》中论述了这种演进的规律:“黄歌《断竹》,质之至也;唐歌《在昔》,则广于黄世;虞歌《卿云》,则文于唐时;夏歌《雕墙》,缛于虞代;商周篇什,丽于夏年……榷而论之,则黄唐淳而质,虞夏质而辨,商周丽而雅,楚汉侈而艳,魏晋浅而绮,宋初讹而新。”对这种文学发展的轨迹,叶燮《原诗》内篇里也有深刻的分析,他说:“大凡物之踵事增华,以渐而进,以至于极……一增华于《三百篇》,再增华于汉,又增于魏,自后尽态极妍,争新竞异。”意思是,文辞由简陋而日趋繁缛,由质朴而日趋华彩,乃是一种演进,是不得不变的文学的自然规律。有了这种演进,文学的面貌才不断更新,而不至于停滞不前。自曹丕在《典论·论文》中提出“诗赋欲丽”以后,文学创作被提高到一个新的层面。此后陆机在《文赋》中提出“诗缘情而绮靡”,然后是宫体作家提出“文者,惟需绮縠纷披”,魏晋南北朝几乎所有的有成就的作家都在走着一条趋丽逐美之路。因此,“从实质上看,南朝文学的新变,乃是魏晋以来反传统思潮的延续与深化,是一种排斥教化功能与理性原则、追求唯美主义的文学革新运动”,[6]P295也是人的审美特性矫枉过正的充分张扬。在逐美趋丽风甚时,连一向以平淡素朴为创作风格的陶潜也按耐不住而有《闲情赋》之一试。因此,陶潜《闲情赋》的出现与宫体诗的出现,都是必然的,属于同一生态背景。陶潜的《闲情赋》的出现,与稍稍陶潜之后的宫体作家的出现,在创作中追求“新变”、“靡丽”,是符合中国文学渐变的主流的,因此,其对中国诗歌的发展起到了不可低估的推动作用。

时代重情轻礼的特点,其时诗文甚至发展到言必美人的地步,诗人对奢靡与女色的贪求往往以直接的形式表现出来。辞赋我们已经举例,诗歌中以美人为题的更是不胜枚举:沈约《梦见美人诗》、江淹《咏美人春游诗》、何逊《梦中见美人诗》、萧子显《代美女篇》、萧纲《美人晨妆诗》、《赠丽人诗》、刘孝绰《为人赠美人诗》、《遥见美人采荷诗》、庾肩吾《咏美人看画诗》、《咏美人看画应令诗》等等,一部《玉台新咏》,不外是闺情春恋的集合体。陶潜自云其《闲情赋》乃是仿张衡《定情赋》、蔡邕《静情赋》等人同类辞赋而作。但是,其赋先铺陈一连串爱情追求的幻想,譬如:“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悲行止之有节,空委弃于床前”之类,极其大胆,也非常裸露,虽然结尾是“止乎礼义”。其放浪程度丝毫不亚于宫体诗。所以唐司空图说:“不疑陶令是狂生,作赋其如有《定情》”(《白菊》)。萧统《陶渊明集序》说此赋在陶集中是“白璧微瑕”。北宋以后,苏轼等人反驳萧统说,其实萧统指出此赋劝多于讽,是符合事实的。比较而言,流行于刘宋乃至齐梁代宫廷之中的所谓官体诗也不过如此。以收录梁代的宫体诗为主的《玉台新咏》观,以作品为最多、也最有代表性的简文帝作品观,他的《咏内人昼眠》、《咏舞》、《春日》、《独处怨》诸诗,或描写宫女的睡态、舞姿,或假托女子的口吻作伤春之辞、杜撰思妇对塞上征人的相思,虽然也无非一“艳”字,但远不如陶潜《闲情赋》的刻露和淫靡。至于其它一些写景诗和咏物诗,如《咏风》、《秋夜》、《晚景出行》之类虽然也往往出现宫女的影子而却更为雅致,虽写“春闺”,风格轻靡艳丽,而表现却也委婉含蓄。
三、宫体诗对《闲情赋》的迎合和汲取

宫体诗的诞生以及风靡,有其时代和诸多方面的原因,而《闲情赋》在艺术上的灌注,或者说宫体诗人对于此赋的借鉴,也是不可漠视的。《闲情赋》除了其骈俪而华丽的语言形式外,而在描写对象、表现内容和情调上,也都适应了宫体诗的胃口和发育。我们以为,《闲情赋》对于宫体诗的影响主要表现有三:

其一、追求声色美艳的感官感受。诗至南朝,声色大开。南朝齐梁之际,是一个审美趣味感性化、感性原欲审美化的时代。其审美文化,最典型最突出的就是个体之“情”的张扬、生命之“欲”的释放,进而形成了对传统之“理”的挑战。“六朝美学的一项重要内容是对文学美感的娱玩性能的重视。这不能不说是这种总体社会、精神、美学氛围所孕育的。美首先作用于人的视听感官,产生最直接的愉悦感受。”[8]P502《闲情赋》在对于女性的描写上最突出的一点就是突出了感官上的感受,开篇就集中表现对于“倾城之艳色”的深刻而独特的感受,“褰朱帏而正坐,泛清瑟以自欣。送纤指之馀好,攘皓袖之缤纷。瞬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进而又烘托以环境,陪衬以场景,使美显得愈美矣。如斯美色,铁石心肠之人也经不起诱惑哟,于是而有了“激清音以感余,愿接膝以交言”的亲近渴望,有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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