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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情赋》之于“宫体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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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情赋》的费解与新解

时间:2009-8-8 16:55:01  来源:不详

【内容提要】
陶潜《闲情赋》聚讼不断的焦点在懂与非懂之辨上。其实,萧统与苏轼谁也没有误读。苏轼的解读与萧统的解读在本质上是一致的,都是道德批评的解读。萧统的“有瑕论”主要判断依据是此赋“无寄托”;苏轼“无淫论”重要标准是此赋“有寄托”。如果从纯粹审美的意义观,《闲情赋》理当是作者的爱情生活的情感直写。陶渊明写作《闲情赋》缘起于“情”;萧统、苏轼读《闲情赋》着眼于“善”;而我们读《闲情赋》,则着眼于“美”。
 
【关键词】 情赋》 费解与新解 道德批评 审美读解

    《闲陶潜是他的那个时代的另类。陶潜的《闲情赋》则是他的诗文的另类。也许正因为它的另类性,陶潜的《闲情赋》一直颇多争议,至今仍然聚讼不断,其焦点即在懂与非懂之辨上。而最有代表性的意见有两种:萧统持“有瑕论”,以为“无是可也”;苏轼持“无淫论”,与萧统对抗,且以“此乃小儿强作解书事者”讥之。因此,学界似乎形成了一个带有普遍性的认识:即苏轼读懂,而萧统非懂。

那么,究竟孰懂孰非懂?孰对孰错?我们如何看?

一、萧统有没有误读?

萧统误读了吗?结论是否定的!

萧统在《陶渊明集序》中说:“余爱嗜其文,不能释手;尚想其德,恨不同时。故更加搜求,粗为区目。白璧微瑕者,惟在《闲情》一赋。扬雄所谓劝百而讽一者,卒无讽谏,何足摇其笔端?惜哉,无是可也。”[1] 萧统以为陶赋“有瑕”,而以“微瑕”责之,并以“微瑕”拒之,代表了他那个时代对陶潜以及作品的总体认识,萧统是道德批评,着眼于“善”。可从这样几个方面来解读:

其一、为什么萧统说其“卒无讽谏”?陶潜在《闲情赋》之序中把“有助讽谏”的写作动机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他自云其《闲情赋》乃是仿张衡《定情赋》、蔡邕《静情赋》等人同类辞赋而作,是“抑流宕之邪心,谅有助于讽谏”的写作;而其赋的末尾:“尤蔓草之为会,诵邵南之馀歌。坦万虑以存诚,憩遥情于八遐”,其“讽谏”之意,也是明摆的。萧统何以视而不见呢?

我们以为,萧统说其“卒无讽谏”,不是指赋之没有讽谏,而是劝多于讽,“荡以思虑”而未能“止乎礼义”。如果这样说,萧统所指斥的也是事实。此赋先细腻描写美人外貌行止,然后再铺陈一连串爱情追求的幻想,把男方思念女方的心理活动归纳为“十愿”、“十悲”,其对爱情大胆而热烈的追求写得极其惊彩艳靡,而“愿在丝而为履,附素足以周旋;悲行止之有节,空委弃于床前”之类,则极其大胆,非常裸露。陶潜以这样“大规模”的描写,写缠绵悱恻之恋情,写渴望与失望、欣喜与恐惧、热烈与冷静、欢歌与悲叹等心理,让人读来而生成一种快感的颤栗,久久处于心旌摇荡之中而不能自已,即便结尾也有“止乎礼义”的表述,但其“发乎情,止乎礼义”的主旨并不突出,给人感觉是为写艳情而写艳情的宣泄,不仅无助于讽谏,反而有“伤于轻艳”之虞,没有达到“终归闲正”的效果。所以唐司空图说:“不疑陶令是狂生,作赋其如有《定情》”(《白菊三首》其一,《全唐诗》631卷)。近人钱锺书也说:“昭明何尝不识赋题之意?惟识题意,故言作者之宗旨非即作品之成效。其谓‘卒无讽谏’正对陶潜有助讽谏而发;其引扬雄语,正谓题之意为‘闲情’,而赋之用不免於‘闲情’,旨欲‘讽’而效反‘劝’耳。流宕之辞,穷态极妍,澹泊之宗,形绌气短,诤谏不敌摇惑;以此检逸归正,如朽索之驭六马,弥年疾疢销以一丸也。”[2] 钱论甚合我们的意思,也是对萧统观的准确解读。关键所在是:“诤谏不敌摇惑”。因此,萧统所认为的“卒无讽谏”,是因为看不出有什么托意,至少是其所托之意起不了效果。故而,古人在《菿汉闲话》里议论《闲情赋》曰:“昔昭明编辑《文选》,于六朝狎邪之诗,摈而不录。《高唐》、《神女》、《洛神》之属,别有托意,故录之。” 《文选》“摈而不录”,乃因其属“狎邪之作”;如果“狎邪之作”中“别有托意”,也许便能够不“摈”而“录”了。萧统对于文学作品的是否入选的把握,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只注重形式之美而忽略思想内容。

其二、何以说“白璧微瑕者,惟在《闲情》一赋”?今之学者以为,此乃萧统儒家正统观念。我们以为,萧统选文的确具有“宗经”的儒家思想的因素,但是,指出此赋之瑕而不选,主要不是因其赋,而是因其人,是针对陶潜这个具体人和其作品的全局来说的。按照萧统的理论推:你陶潜是以道德君子名世的,别人能写,你未必就能写,就应该写。你写了,便是你之“瑕”也,是你不名誉。萧统在《陶渊明序》的末尾说得明白极了:“尝谓有能观渊明之文者,驰竞之情遣,鄙吝之意阹,贪夫可以廉,懦夫可以立。岂止仁义可蹈,抑乃爵禄可辞。不必旁游泰华,远求柱史,此亦有助于风教也。”很明显,萧统认为陶渊明文章的主要价值在于用高尚的情操教化人。萧统对陶渊明的评价,也首先是把陶渊明当作一个道德楷模和精神偶像来崇拜,推崇其文章的思想道德意义。杨慎《升庵诗话》卷三云:“陶渊明《闲情赋》‘瞬美目以流盼,含言笑而不分’,曲尽丽情,深入冶态。裴硎《传奇》、元氏《会真》,又瞠乎其后矣。所谓词人之赋丽以淫也。”此论是说陶赋太过而近“淫”也。清人方东树也在《昭昧詹言》卷八中评价说:“昔人所谓正人不宜作艳诗,此说甚正,贺裳驳之非也。如渊明《闲情赋》,可以不作。后世循之,直是轻薄淫亵,最误子弟。”此说则看重了陶赋的负面影响。此二观点与萧统一致,正好可以用来作解萧统观:一是“正人不宜作艳诗”;二是此赋“轻薄淫亵”而不宜传布。萧统所持文选标准乃是以道德为主的。

其三、萧统为什么不选《闲情赋》?我们以为,首先是萧统的选文标准。萧统《文选序》中有“事出于沉思,义归乎翰藻”之说,《答湘东王求文集及诗苑英华书》中有“夫文典则累野,丽亦浮伤。能丽而不浮,典而不野,文质彬彬,有君子之致”之论,从其文学观念综合来看,《文选》采录标准的主要特点是:真正的文学不应率意为之,而应精心求得,即“为文而文”。具体说来,即便是有深刻立意的作品,也应该具有精心组织的辞藻和形式,做到文采斐然,否则就是不能以文为本,算不得纯正的文学。故而,萧统《昭明》中,仅收有陶渊明的8首诗和1篇《归去来兮辞》。就诗歌而言,相对于陆机的52首、谢灵运的40首、江淹的32首、曹植的25首、颜延之、谢眺的21首来说,就显得太少了。《文选》选录陶渊明的作品较少的原因是显而易见的:陶渊明平淡的诗风文风与当时文学的趋丽逐美主流不合。

既然如此,《闲情赋》符合你萧统的选择标准了吧?何况《文选》里又设有“情”赋一类,选了一批情赋作品,为什么就独独不选陶赋呢?清人陈沆早也对此表示了质疑:既然你萧统选宋玉、曹植等人的同样类型的赋,不选《闲情赋》,岂不是“与所选宋玉之赋自相刺谬”(《诗比兴笺》)?我们如何来解释萧统不选《闲情赋》呢?就文章本身而论,《闲情赋》的艺术水平并不在入选诸情赋之下,属于在选之列,这一点萧统也不会看不出。那么,萧统何以不选《闲情赋》?我们的推论是:萧统文选标准首先考虑的是“纯粹”。此“纯粹”的概念是:人文如一,风格统一。也就是说,此赋的作者换了另一个人说不定还可以入选,而陶渊明自当有符合陶渊明的文选标准,不选《闲情赋》,正是为了让世人对陶渊明有一个“人文如一”的统一认识。从风格上考虑,《闲情赋》也有不能入选的理由,此赋乃陶渊明诗文风格的特例,萧统说“无是可也”,是否可以这么理解:不选此赋,就能够保持陶潜平淡风格的一致性了。

以此三点推论,我们的结论是:萧统读懂了陶潜,主要是道德的视角。萧统不选《闲情赋》除了道德的原因,还有出于风格统一的考虑。萧统不仅没有误读陶潜,而正是因为他太懂陶潜了,甚至是太喜欢、太爱重陶潜了,他才不选《闲情赋》的。萧统在《文选》之外还单独编订了一部陶渊明的作品集,也是第一部陶渊明文集,就足以证明了这一点。而我们在其《陶渊明传》和《陶渊明集序》的溢美之词里,更可以获得十足雄辩的论证。

二、苏轼读对了吗?

应该说,苏轼也读对了。

其实,苏轼的解读与萧统的解读在本质上是一致的,都是道德批评的解读。萧统的“有瑕论”主要判断依据是此赋“无寄托”;苏轼 “无淫论”重要标准是此赋“有寄托”。

苏轼云:“渊明《閑情赋》,正所谓‘《国风》好色而不淫’,正使不及《周南》,与屈、宋所陈何异?而统乃讥之,此乃小儿强作解书事者。”(《东坡题跋》卷二《题文选》)其实,苏轼的批评,也非地道的审美批评,而是道德的批评,是孔子的“思无邪”式的道德批评。笔者曾经这样给所谓“思无邪”的道德批评定义:“思无邪”即是孔子出于对典籍自觉奉守的“信古”和“复礼”原则,对《诗》之本义作“断章取义”的曲解,从“有邪”中读出“无邪”来的阅读策略和阅读视阈。

苏轼对于《闲情赋》的评价含有两层涵义:

其一、《闲情赋》譬如《国风》。

《国风》中约有七十余首表现男女婚爱的诗,其中“有邪”的作品并不少见,特别是“郑风”里表现男欢女爱的那些诗歌,这一点孔子是不会看不到的。这些出于“观风”需要的诗歌,在当时就受到了老、庄的鄙弃,韩非子更是把《诗》看成“乱法”的根源而予以排斥,荀子甚至提出了“杀诗”的主张。这在后来的儒学者们眼中也是不能容忍,朱熹就有“《郑》皆为女惑男之语”(《诗集传》)的义愤。朱熹的弟子王柏就有删削“淫诗”三十二首的过激行动。朱熹在《读吕氏诗记桑中篇》中一语中的地指出:“孔子之称‘思无邪’也,……非以作诗之人所思皆无邪也”;“彼虽以有邪之思作之,而我以无邪之思读之”(《朱文公文集》七十)。苏轼观与萧统同,都是依据了这种道德本位的诗美标准,因此,在读此赋时自然联系到了国风,才有了《闲情赋》譬如《国风》的比喻、比较和颂美。

其二、《闲情赋》即便不如《国风》也不逊于屈宋。

“《三百篇》直写性情,靡不高古。”(谢榛《四溟诗话》卷一)应该说,孔子也并非没有见到《诗》的自然而发的真性情,只是将其纳入了比德的视阈,总是更多地关注与社会历史相关的内容和人生经验。苏轼将陶潜此赋比较屈宋,也是充分肯定了《闲情赋》中性情的因素。还有一点就是形式,苏轼将此赋与屈宋比,更是说明了苏轼对于此赋形式美感的好感。因此,比较起孔子的“思无邪”来,比较起萧统的“有瑕观”来,苏轼已经意识到了陶潜赋中对于人性的关注,并且能够容忍其中关于艳情的充分描写,甚至退后一步而以屈宋比较来评论,意思是,也并非辞赋之男女言情都一定要附会上政教含义的。因此,比较起萧统的“白璧微瑕”的评价,苏轼观已不完全是道德意识,也有了审美意识。

海外学者孙康宜在《抒情与描写:六朝诗歌概论》里说:“陶渊明的《闲情赋》在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明显不同于早先的赋,如宋玉的《高唐赋》和曹植的《洛神赋》:在早期的这些赋里,‘自然’为艳情提供合适的背景;而在陶渊明此赋里,‘自然’却起了颇为不同的作用。当然,陶渊明这篇赋,正如他在小序里所明言的那样,是在完全懂得赋之惯例的情况下去写有关镇定恋爱激情的内容。但是,他描写了凭藉自然的力量去战胜非分的情感,这种值得重视的描写是对于传统的赋所作出的一个全新贡献。”在“全新贡献”后,作者自注云:“萧统显然没有看到这一点。他说,与陶渊明的其他作品相比,这篇赋是‘白璧微瑕’,它的真实价值直至宋代才得到承认。苏轼赞扬它的‘好色而不淫’。”[3] P48-49 孙教授旨在以“自然说”来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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