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会员中心 在线投稿
| 网站首页 | 中国历史 | 世界历史 | 历史名人 | 教案试题 | 历史故事 | 考古发现 | 历史图片 | 文化 | 社会
相关文章    
您现在的位置: 历史千年 >> 文化 >> 古代文学 >> 正文
西堤红山销售说辞之大话…
《西游记》中的五行团队…
《西游记》圣境
《西游记》的流氓无赖意…
论《西厢记》中张生的形…
不朽的童心审美的游戏—…
《西游记》宗教描写的艺…
百年《西游记》作者研究…
《西风》:“论语派”后…
佛光幻影中世俗女性的映…
最新热门    
 
《西游记》:中国神话文化的大器晚成

时间:2009-8-8 16:56:01  来源:不详
nbsp;                              三
  《西游记》以神话想象隐喻人类精神现象,既超越了具体的宗教,又别具一格地组构了神魔观念。神与魔的界限在这里不是绝对的、静止的,而是相对的、变化的,存在着相互渗透、牵连和转化的种种可能性。神变为魔,魔变为神的运作,使整个神话世界处于充满活力的大流转状态。大闹天宫的孙悟空似乎是“欺天罔上思高位,凌圣偷丹乱大伦”的“魔”,但他对官阶森严、权术盛行的天宫的反抗,又散发着率真的正气。猪八戒、沙僧被贬出天宫,到下界占山霸水,兴风作浪,吞食行人,强夺民女,由神变成货真价实的魔,却又在唐僧西行取经途中,和孙悟空先后被收为徒众,加入神的行列了。神魔争斗,是包含着善恶邪正的。但是由于神中有魔,魔中有神,其间的善恶邪正也就打了或多或少的折扣,出现了某种因果报应的变形。千山万水间的不少妖魔是菩萨、仙长的待从和坐骑,甚至是按菩萨的暗示设难考验师徒四众的。因而神话成了魔匣,妖魔和仙佛也有不解的因缘。
  就个性神话文化而言,这种神魔观念可以改变神与魔性格的单一性,增加其丰富性、复杂性以及喜剧感、悖谬感。如果要探讨一下这种观念的文化哲学的渊源,那是不应忽视心学、禅宗和内丹对心性的某些阐释的。《涅槃经》说:“一切众生,皆有佛性。”把佛性如此普泛化,则令人不妨从另一方面设想:“一切众生,皆有魔性。”在佛性和魔性的区分和转化上,禅宗认为,心的觉悟是关键,即《坛经》所说:“悟则众生为佛,不悟则佛为众生。”神魔两性的相对性,以及它们间的渗透、牵连和转化,都可以从这类议论中找到它们的影子。心学有“满街都是圣人”的惊人之论,它的一些观点与禅宗异曲同工。所谓“良知之在人心,无间于圣愚,天下古今之所同也”;所谓“天下之人心,其始亦非异于圣人也,特其间于有我之私,隔于物欲之蔽,大者以小,通者以塞”[6],均是以“致良知”代替禅宗之“悟”,从而沟通和转化圣人及小人,或神性及魔性。于是神与魔这些冰炭不能相容的两端,只不过相隔一层纸,这层纸在禅宗是“悟”,在心学是“致良知”,它们把这层纸当作护身(实际上是护心)符。
  这种神魔观念的重构。深刻地影响了神话叙事的策略。一种新的观念成了一种新的叙事策略的内在动力,首先是神话想象的空间和维度变行更加开阔、丰富和错综复杂。对应于三教合一的仙佛天国系统的,是一个多元化的妖魔系统。正如天国不属于一个主神一样,魔国也不属于一个主魔,它们往往像封建割据般的各自为政。而在各自为政中隐伏着与各界神灵的千丝万缕的联系。大体而言,千山万水间形形色色的妖魔可以分为两大类:野性妖魔和神性妖魔。野性妖魔又有两种,一种是野性中包含着毒性和邪气,比如蜘蛛精、蝎子精(琵琶精)和蜈蚣精(千目怪),大概属于中国民俗中“五毒”之类。又比如车迟国的虎力、鹿力、羊力三仙,都入了旁门邪道,毁佛灭法。也许这些是妖魔中的下下品,和仙佛没有多少瓜葛,只有剿灭了事。另一种野性妖魔则在野性障蔽中尚知道修行养性,因而即便冲犯了取经四众,最终还是入了神籍。黑风洞的熊精盗了唐僧的袈裟,但他学过养神服气之术,“也是脱垢离尘,知命的怪物”,最后被观音菩萨收去做守山大神。火云洞的红孩儿以“三昧真火”把孙悟空烧得焦头烂额,但他曾在火焰山修行三百年,又是“五官周正,三停平等”的孩儿相,也像黑熊怪一样被观音菩萨用紧箍儿套住,带回去当善财童子。
  如果说魔性神(如孙悟空、猪八戒)是《西游记》中最有生气的神,那么神性魔就是最有特色、最值得回味的魔了。神性魔也有两种,一种是动了凡人情欲,到下界为妖的天上星宿。碗子山波月洞的黄袍老怪就是二十八宿中的奎木狼,因想和侍香玉女私通,便打发她投胎当公主,自己变妖了宿缘。《西游记》借用和点化了古代占星术的星禽幻想,以五行和各种禽兽与二十八宿相配。二十八宿在天上为神将,也体现出对应的禽兽的异能。在毒敌山琵琶洞,昴日星官(鸡)啼叫两声就吓死蝎子精;在黄花观,昴日星官的母亲毗蓝婆(母鸡)用绣花针破了千目怪(蜈蚣精)的金光;在天竺国金平府,二十八宿中的角木蛟、斗木獬、奎木狼、井木犴,降伏了三只犀牛精。值得注意的是,这些星禽在孙悟空大闹天宫之日皆非敌手,却能降服连孙悟空也徒唤奈何的妖魔,说明这种神话思维是渗透着“一物降一物”的循环制约的原则的。它们已经不是属于创世神话中的物种起源神话,而是近于维系世界秩序的物种功能神话了。
  另一种神性魔是佛陀、老君、菩萨、天尊的侍童、坐骑,和在他们身边闻经得道的飞禽走兽。太上老君的金银二童子,盗了葫芦、净瓶,到平顶山化为金角、银角大王,要蒸食唐僧肉。他骑的青牛盗了金刚琢,变成金篼山的独角兕大王,把孙悟空折腾得筋疲力竭。与如来佛牵连的妖魔有黄风怪,他是灵山下听经得道的黄毛貂鼠,惯用“三昧神风”;有大鹏金翅雕,因与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一母所生,孙悟空嘲笑佛祖是“妖精的外甥”。大鹏与文殊菩萨的坐骑青毛狮子、普贤菩萨的坐骑黄牙白象在狮驼山称雄,危及取经四众的生命。这样,所谓佛教至尊的“华严三圣”都与妖魔有了瓜葛。文殊的青毛狮子还在乌鸡国害命篡位;弥勒佛的司馨黄眉童子假设小雷音寺,捉拿取经四众;观音菩萨的坐骑金毛狮也占山为怪,夺去朱紫国金圣皇后。于是以大慈大悲为怀、在中国民间享香火最盛的佛陀、菩萨,也与妖魔犯上嫌疑。由于神魔之间存在某种因缘,取经途中的神魔之斗就既有善恶邪正的一面,又更为内在地具有考验取经者信仰意志的一面。每经一难,取经者的生命与天道的联系也就更加紧密、更为深入一层了。
  古人揣测,施耐庵作《水浒》,悬挂一百单八将的画像以日夕揣摩其神情;类似的揣测移于《西游记》的作者,也许更合情理:《西游记》作者对佛教和道教的寺观塑像和仙佛画卷,应当是非常熟悉的;而他在逼视这类塑像画卷的时候,往往会产生某种神魔幻觉和晕眩,从仙佛的侍从、法宝和坐骑中幻见隐显闪烁的魔影。比如,从“善财童子参拜观音图”幻想出火云洞的圣婴大王红孩儿。他被观音抛出的金箍儿一化为五,套住头顶、手脚之后,小说写道:那童子“合掌当胸,再也不能开放,至今留了一个‘观音扭’”,于是“归了正果,五十三参,参拜观音。”与观音有瓜葛的妖魔,还有取经中点(行了七八年,已是五万四千里)的通天河中的灵感大王。观音擒拿他的时候说:“他本是我莲花池里养大的金鱼。每日浮头听经,修成手段。那一柄九瓣铜锤,乃是一枝未开的菡萏,被他运炼成兵。不知那一日,海潮泛涨,走到此间。我今早扶栏看花,却不见这厮出拜。掐指巡纹,算着他在此成精,害你师父,故此未及梳妆,运神功织个竹篮儿擒他。”观音救苦救难是有种种化身的,触发此处幻想的,当是手提竹篮金鲤,身边荷花含苞未放的渔妇模样的“鱼篮观音”。陷空山无底洞的鼠精掠取唐僧去成亲,说她是托塔李天王的义女,大概是以“老鼠娶亲”的民俗画牵合毗沙门天王塑像而触发神话想象的灵感的。据说,毗沙门天王“右扼吴钩,左持宝塔,其旨将以摧群魔,护佛事”[7]。玄奘《大唐西域记》记载,于阗王自称是毗沙门天王后代,其地有神鼠,“大如猥,其毛则金银异色”。后世天王塑像,手上常有银鼠。
  神魔观念的重构,不仅拓展了神话想象的空间和神魔联系的广泛程度,而且深化了神性、魔性和人的心性修养联系的哲理意蕴。《西游记》有诗:“灵台无物谓之清”(第五十六回);“人有二心生祸灾”(第五十八回)。有所谓“人身小天地”,这部小说在神话想象中便把人心当作神与魔交战的小天地,进行富有隐喻性的叙写。《李卓吾先生批评〈西游记〉》的幔亭过客序,对这一点看得很透彻:“言真不如言幻,言佛不如言魔。魔非他,即我也。”真假猴王之斗,采用了人心的神性与魔性相斗的隐喻。因为这场神魔之斗,是由取经师徒之间的猜忌离异、即所谓“二心”引起的。到如来佛辨出真假,发众擒拿六耳猕猴的时候,孙悟空以“真我”打杀“假我”,才使取经四众团圆。这几回的回目明白无误地标示:“神狂诛草寇,道迷放心猿”,“二心搅乱大乾坤,一体难修真寂灭”,如来佛也说这是“二心竞斗”,可见小说是以神话的奇诡想象,来隐喻人的精神现象的哲理意蕴的。
  破除心中妖魔的思路,贯穿着四众取经的全部行程,其中反复出现的圣僧与色魔的情景悖谬,写得最有特色。色障是明代人关注人性的一个重要焦点,它对唐僧为首的取经群体构成了八次挑战和威胁:黎山老母等“四圣”化作母女四人,要招他们为偶;白骨夫人变化成美女迷惑他们;西梁女国的女王想招唐僧为婿;琵琶洞的蝎子精以色相搅扰唐僧的禅心;木仙庵的杏仙向唐僧表示情爱;盘丝洞的七位蜘蛛女妖,脐孔吐丝,绑回唐僧、戏弄猪八戒;无底洞的鼠精掠走唐僧,安排婚筵;月宫的玉兔变成天竺国公主,以招亲绣球打中唐僧,想成亲后汲取他的元阳真气,以成太乙上仙。佛教把色欲列入五恶、十戒,是把它视为心中之魔的。这些来自神(四圣)、人(西梁国女王)、左道(杏仙、玉兔)和妖魔(白骨精、蝎子精、蜘蛛精)的色欲试探和诱惑,都是企图挑动唐僧心中之魔,来败坏其禅心的根本的。因此唐僧取经的艰难,不仅在男妖要食唐僧肉,而且在女妖要灭唐僧心。行文既揶揄了唐僧的佛教禁欲主义的尴尬,又借猪八戒有时“淫心紊乱,色胆纵横”,反衬了唐僧禅心的坚定。这就把取经的过程和修心的过程统一起来,或如孙悟空解释《多心经》时的四句颂子:“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第八十五回)圣僧与色魔的情景悖谬,正是隐喻着这种精神哲学。
  

                                                 四
  《西游记》作为一种“新神话”,在恢宏而奇丽、豪放而诙谐的神魔斗争之中,以心经为核心,以术数为筋脉,包容着丰富复杂而新异的文化内涵。术数是以天象地脉、周易八卦、阴阳五行为基本元素而进行前逻辑的数理推衍的宇宙运行模式,它的渗透和组构作用,既为神话幻想和叙事提供了宏大细密的形式结构,又使这种形式结构散发着浓郁的灵气、仙气和玄学气味。因此这种形式结构,是框架和气味兼备的,也就和神话想象的内容血肉相连,浑融无间了。
  《易·系辞上》说:“一阴一阳之谓道。”天数为一、三、五、七、九,属阳;地数为二、四、六、八、十,属阴。因此数字是有文化蕴涵的,分合阴阳,与天地之道相通。当这种数字渗透到《西游记》的神话叙事中的时候,就像一种神奇的味素,把神话的神秘感拔取出来了。一些看似平常的事物和行为,在神秘数字的作用下,令人感受到某种天道运行的超自然的力量。孙悟空被太上老君推入八卦炉中,以文武火烧炼七七四十九日,不仅没有化为灰烬,反而炼出了“火眼金睛”,这就令人感到这位猴精确实具有“混元体正合先天,万劫千番只自然”的神功。有趣的是,孙悟空跳出八卦炉时,从炉上落下几块尚有余火的砖,化作火焰山,害得孙悟空在取经途中千辛万苦才借得铁扇公主的芭蕉扇灭火。“那芭蕉扇本是昆仑山后,自混沌开辟以来,天地产成的一个灵宝,乃太阴之精叶,故能灭火气”(第五十九回)。它也是扇了七七四十九扇,取与天地相契合之数,才断绝火焰山的火根的。这个神秘的数字,令人浮起了阳数与阴精相结合而驱风灭火的玄思,体现着一种超理性的神秘意识。
  《西游记》的高明之处在于,神秘数字的运用并没有削弱神话形象的具体可感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 联系我们 | 友情链接 | 版权申明 |  
Copyright 2006-2009 © www.lsqn.cn All rights reserved
历史千年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