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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水作的骨肉”,不过是曹雪芹借助其主人公之口向历史所作的宣言。凡一提到这句“宝玉名言”,便以为男主人公好色好淫、邪魔淫鬼者,不特诬宝玉,更诬雪芹矣! 作者曾自题一绝云: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自云“荒唐”,又何必慨叹无人解“其中味”?可见,将一篇“女儿颂”、“水国吟”说成“荒唐言”,不过是作者在调侃读者。作者以痴情历十年之苦辛而成此书,字字是血,行行是泪,何“荒唐”之有!对荒唐历史的反动,是真切。倘若历史以伪真实的姿态来看这真实,真实自然也就是荒唐。作者以一把辛酸泪倾诉其痴,则“泪”水涟涟、“血”痕斑斑的,又岂止是泪小姐、水女儿?说“女儿是水”的作者亦当水性丰盈!林黛玉以终生的泪水冲涤“浊玉”之尘垢,去其泥性,成其玉性,则此玉此石亦当水意盎然、晶莹发亮;那精心琢玉、深情吟水、洒泪沥血的曹雪芹又焉能不有水之光、玉之辉?“漫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作者之情之恨远甚红袖,若以水作比,也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警幻仙姑有歌曰:“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这又是一个悖论。既告诫众儿女“何必觅闲愁”,又何必慨叹“谁解其中味”?又何必泪何必痴、何必荒唐何必辛酸?花落水流云飞,原可缅怀悲悼;而名之以“梦”,仿佛梦醒情冷,一切皆空,可又不能不洒泪泣血于字里行间,任它点点与斑斑。可见云空未必空。为千红一哭,与万艳同悲:有此悲天悯人之博大襟怀,才可能在昨夜朱楼梦醒时,酣然饱满地悲歌今宵水国吟。 注 释: ①④ P、E、威尔赖特《原型性的象征》,叶舒宪编《神话——原型批评》230、228页。 ②③ 《管子·水地篇》。 ⑤ C.G.荣格《论分析心理学与诗的关系》,《神话——原型批评》101页。 ⑥ 《老子·第八章》。 ⑦ 《荀子·宥坐》。 ⑧ 《论语·子罕》。 ⑨ 《全晋文》卷49《傅子》。 ⑩ 《尸子》上一页 [1] [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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