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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体明性:关于古代文论诗性特质的现代思考

时间:2009-8-8 16:36:38  来源:不详
程度上是由其文体的文学化所铸成。

   

 论诗诗在两宋辽金继续盛行,如吴可、陆游、王若虚、元好问等,都有论诗诗。不过,宋代的批评文体中真正尉为大观的不是论诗诗而是诗话。何文焕《历代诗话》所辑宋人之作,从欧阳修到严羽,共有十五种之多。明清两代,诗话更多,“至清代而登峰造极。清人诗话约有三四百种,不特数量远较前代繁富,而评述之精当亦超越前人”7](p1)。《六一诗话》为历代诗话之创体,欧阳修开章明义,自云“居士退居汝阴,而集以资闲谈也”,这就为后来的诗话定了一个轻松随意的文体基调。章学诚对此颇为不满,称诗话之作是“人尽可能”、“惟意所欲”而“不能名家”[8](p560)。郭绍虞却不同意章说,他在为《历代诗话》所作的“前言”中写道:“由形式言,则‘惟意所欲’,‘人尽可能’,似为论诗开了个方便法门;而由内容言,则在轻松平凡的形式中正可看出作者的学殖与见解,那么可深可浅,又何尝不可以名家呢?”[9](p1)郭绍虞所陈述的诗话的长处,也正是批评文体之文学化的长处。


    元明清是小说和戏曲的时代,故其批评文体,除了诗话之外,又新起小说戏曲评点。谓其“新”,是因为它所批评的对象(小说戏曲)是新兴的文学样式;但小说戏曲评点作为一种批评文体,其实是对前代诸种批评文体的综合。评点小说戏曲者,一般前有总评(或总序),后有各章回(折)之分评,这颇似诗歌批评中的大小序;小说戏曲评点有即兴而作的眉批、侧批、夹批、读法、述语、发凡等等,这又与随笔式的诗话相仿。就其批评功能而言,小说评点与前代的序跋体、诗话体更是有共通之处:既有鸟瞰亦有细读,既实现了作者与读者的沟通亦申发了品评者独到的艺术感受。


    近代文论受西学影响,出现不少带“论”的批评文体,但它们的价值却并不比传统的文学化的批评文体(如诗话词话小说戏曲评点)高。以王国维为例。我在一篇文章中称王国维为中国文学批评史上“但丁式”的人物,他的《红楼梦评论》和《人间词话》,既是传统文论的终结,又是现代文论的肇始[10](p98-102)。就文体样式而言,《红楼梦评论》是标准的论著体,而《人间词话》则是典型的文学化文体。衡其对后世的影响和生命力之久长,《人间词话》却胜过《红楼梦评论》。个中缘由固然很复杂,但“体”之因素不容忽略。


    二、语言风格的美文化


    韦勒克《文学理论》“文体和文体学”一章开头便说:“语言是文学艺术的材料。”[11](p186)我们同样可以说:语言也是文学批评的材料。文学批评的文体产生于文论家对语言的运用,文体的类型特征说到底是由该文体的语言风格(包括词汇、语法、音韵等)所构成,的以"style"和"genre"也常常被译为“文体”。这个意义上的“体”,略同于中国古代文论里的“体貌”。文体和体貌都有风格学的内涵,也都是从语言形态去分辨文类的意用[12](p160)。而最早将“体”与“丽”相联的是西晋陆机,陆机之辨体,尤重文辞之丽,有着明显的唯美倾向,即《文赋》所谓“其为物也多姿,其为体也屡迁,其会意也尚巧,其谴言也贵妍”,这就导致了中国古代文论语言风格的美文化。
    文体与体貌是“体”的两个侧面。中国古代文论批评文体的文学化,与语言风格的美文化密切相关,当文论家自觉选择用文学化文体来言说文学理论时,他们实际上也选择了对语言风格美文化的追求。刘勰一旦选择用“骈文”来结撰《文心雕龙》,他同时也就选择了用“丽辞”来展开他的文论思想。在刘勰看来,骈俪并非人为而是自然,所谓“造化赋形,支体必双;神理用焉,事不孤立。夫心生文辞,运裁百虑,高下相须,自然成对”[13]。由此引申开去,又可见“骈偶”并非仅是一种文体,而是与造化同形与自然同性的道之文。道之文亦即美之文,因而骈偶又是一种最能体现中国古典文学形式之美的语言形态,它把汉语言“高下相须,自然成对”的形式特征以一种特定的文章体式给表现出来,它是汉语言之自然本性的诗意化舒张。


    骈偶是自然的更是文学的,它是区别文学语言与非文学语言的重要标志。《文镜秘府论》“北卷”“论对属”:“在于文章,皆须对属;其不对者,止得一处二处有之。若以不对为常,则非复文章。(若常不对,则与俗之言无异。)”刘勰创造性地使用骈偶,论“神思”则谓“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说“风骨”则曰“若风骨乏采,则鸷集翰林;采乏风骨,则雉窜文囿”,谈“物色”则云“一叶且或迎意,虫声有足引心;况清风与明月同夜,白日与春林共朝哉!”……这是文论,又是美文,是用美文织成的文论,是用文论充盈着的美文。


    排偶骈俪是美的,清虚含蕴也是美的。古代批评文体中的“诗体”,既有骈俪之美,亦有含蕴之美。司空图《二十四诗品》,在清虚淡雅的诗句中,含蕴着所评对象的风格之美。如“冲淡”一品中的“犹之惠风,荏苒在衣”,典出陶渊明《归去来兮辞》“风飘飘而吹衣”。陶诗是冲淡的,陶潜的冲淡风格体现在他所营构的诸多意象之中;司空图取陶诗“风之在衣”之象来体貌“冲淡”之品,既有语言风格的美,又有典故意象化之妙。这种美文化、诗意化的言说方式,较之纯理论、纯思辨的言说,更能传冲淡之神,也更能使读者明冲淡之味。又如“缜密”一品有“水流花开,清露未xī@①”,这是取《诗经》“蒹葭凄凄,白露未xī@①”之境体貌“缜密”之品,是以水之流续、露之未乾点出缜密之风格,是不露声色地将自己的文论思想含蕴在前人的意象之中。


    含蕴本来是文学作品的语言风格,而中国古代的文论家将含蕴创造性地运用于文学批评,形成象《二十四诗品》这样意象化的诗学理论。其实,在司空图之前,钟嵘《诗品》已经用意象评点的方式来品味五言诗了。《诗品》的品第用语中很少有抽象性的概念化的语言,随处可见的是出神入化的譬喻,是言近旨远的比兴,是趣味盎然的佚事,是如诗如画的美文。如卷上评谢灵运诗“譬犹青松之拔灌木,白玉之映尘沙”;卷中称“范(云)诗清便宛转,如流风回雪。丘(迟)诗点缀映媚,似落花依草”;卷下评江氏兄弟,“(祜)诗猗猗清润,弟祀,明靡可怀”……钟嵘品评诗歌,还将其诗学思想含蕴在佚闻趣事之中,如“康乐寐对惠连”之神述灵感,“文通梦失彩笔”之妙言才性。


    古代文论的批评文体,在美文化的语言风格中,既是偶俪之秀,亦有含蕴之隐;而除了或隐或秀之美,还有奇崛神怪之美。韩愈的论诗诗,喜用惊人的比喻和突兀的语言,如《调张籍》以“刺手拔鲸牙”喻诗语雄怪,以“举瓢的天浆”喻诗笔高洁;又如《醉赠张秘书》谓己作“险语破鬼胆,高词媲皇坟”。并非韩愈故作险奇言,这与他的文学主张相关。《送孟东野序》:“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人之于言亦然,有不得已者而后言,其歌也有思,其哭也有怀。”韩愈的文论是为情造文,有感而发,其文学思想之尖锐,必然酿成语言风格之奇崛。


    语言风格的奇崛,在明清的小说评点中有更充分的表现。我们读李贽、金圣叹等人评点小说的奇文妙语,仿佛是在听豪侠之士的嘻笑怒骂。李贽《忠义水浒传序》以“愤书”解《水浒》,骂“宋室不竞,冠履倒施,大贤处下,不肖处上”,感叹施、罗二公“虽生元日,实愤宋事”。又,第二十四回回评赞叹《水浒》文字之奇,“若令天地间无此等文字,天地亦寂寞了也”[14](p142)!同评《水浒》,同为奇崛,李卓吾是愤懑之奇,金圣叹则是谐狂之奇。圣叹评《水浒传》的人物描写,谲曰:“写淫妇居然淫妇,写偷儿居然偷儿,则又何也?噫嘻。吾知之矣。”又,第九回回评喟叹“耐庵此篇独能于一幅之中寒热间作,写雪便其寒彻骨,写火便其热zhào@②面……寒时寒杀读者,热时热杀读者,真是一卷疟疾文字,为艺林之绝奇也。”[14](p298,292)创出“疟疾文字”这类怪谐之语的金圣叹小说评点,亦可称为批评话言之绝奇也。


   

 三、思维方式和生存方式的诗意化


    中国古代的文体论思想是早熟的。事实上的文体分类在先秦就已经有了,如《诗经》和《尚书》就是将不同的文体(诗歌与散文)分别编纂成集。而理论上的文体分类思想则见于曹丕的《典论·论文》:“夫文本同而末异,盖奏议宜雅,书论宜理,铭诔尚实,诗赋欲丽。”曹丕将文体一分为八,归纳为四科,用“雅”、“理”、“实”、“丽”体貌各科的语言风格。批评文体应属于“论”,其语言风格应是“理”。但是,批评文体的文学化,打破了“书论”与“诗赋”这两大科的文体界限,使得“理”与“丽”相通,比如曹丕之后的陆机和刘勰,其文论撰著都兼有“理”与“丽”之特征。


    批评文体的文学化和语言风格的美文化,与文体论中的“破体”有相似之处。与刘勰同时代的张融,在《门津·自序》中说“文岂有常体”,而文体之能变能破,是因为“属辞多出”。这里的“出”有“出格”之意,指打破常规。文辞“出”文体之格,便能造成文体的变化。“文体是这样形成的:先在文本中创造一种语言规范的模式,使读者得以产生预料,然后‘文体手段’将这些预料打破。”[15](p59)比如,“书论宜理”,批评文体作为“论”之科,其文体的和语言的规范应是理性的思辩的分析的。但中国古代的文论家用他们的“文体手段”打破了文体论的语言规范,用文学化的文体来承载文论,用诗意化的语言来铺叙理思。


    不仅仅是古代文论,中国古代哲学(比如道家)的言说方式也是诗意化的。《文心雕龙·情采篇》称“五千精妙,则非弃美矣。庄周云辩雕万物,谓藻饰也”,《老子》和《庄子》都是诗的语言。伽达默尔说:“诗的语言乃是以彻底清除一切熟悉的语词和说话方式为前提的。”“诗并不描述或有意指明一种存在物,而是为我们开辟神性和人类的世界,诗的陈述唯有当其并非描摹一种业已存在的现实性,并非在本质秩序中看见类(species)的景象,而是在诗意感受的想象中介中表现一个新世界的新景象时,它才是思辩性的。”[16](p598)伽达默尔的这两段话,前者讲诗性的思维方式,后者讲诗性的生存方式。中国古代文论家破“论”之体而以诗的方式言说,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他们以诗性的方式思维,以诗性的方式生存。


    诗性的思维以直觉性、整体性为特征。钟嵘品诗,反对用典而推崇直寻,《诗品》卷上评谢灵运“兴多才高,寓目辄书,内无乏思,外无遗物”。兴多,指思维不离形象;寓目辄书,指思维的直接迅速;内、外云云,则指思维过程中的主客契合。直觉思维,本来是文学创作的思维方式;而我们读《诗品》,可以见出钟嵘的诗歌评论,其思维方式也是直觉性的。面对自己的批评对象,钟嵘也是“寓目辄书”,或比较或比喻或知人论事或形象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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