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会员中心 在线投稿
| 网站首页 | 中国历史 | 世界历史 | 历史名人 | 教案试题 | 历史故事 | 考古发现 | 历史图片 | 文化 | 社会
相关文章    
您现在的位置: 历史千年 >> 文化 >> 文化研究 >> 正文
关于民主社会主义指导理…
玄关美化四原则
王元化谈《论语》
教科书模式与多元化、个…
王元化《文心雕龙讲疏》…
宗教信仰的多元化与泉州…
浅论当代公安题材小说的…
最新热门    
 
王元化四反“知识分子改造”——王元化访谈

时间:2009-8-8 16:38:40  来源:不详
  朱:由于毛泽东的“知识分子改造”的多次得逞——这可能也有卢梭的“改造人性”的影响,有一种“意识形态化的启蒙心态”。您在“五四”反思中说得很清楚。今日中国好像是“集体主义者”太多,爱国主义者太多,爱党主义者太多,也就是,“众意”冒充“公意”太多,而“私意”太少,独立之精神,自由之共生,太少!从鲁迅悲剧中突围,可能仍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主要任务。鲁迅明知“有我所不乐意的在天堂里,我不愿意去;有我所不乐意的在地狱里,我不愿意去;有我所不乐意的在你们将来的黄金世界里,我不愿意去”,但后来却违背了自己的明智。鲁迅明明从周扬等人身上发现了中共的专制,但他似乎只认为那是周扬等人个人的缺点,与党无关。所以鲁迅是只警惕“四条汉子”,而不警惕党(中共)与毛泽东。鲁迅终究没能达到苏格拉底那样“我知我之不知”的怀疑高度。    

  王:鲁迅他放弃了他早年的“有我所不乐意的在你们将来的黄金世界里”之后,变成“有我不愿意的东西,我也还要去”,他去了,就是即使我不愿意,但我为了“黄金世界”,我把我个人的一些想法、我个人的一些对它有批判的东西丢掉,我要维护一个集体。——这个不一定写出来。

  说句老实话,我觉得瞿秋白同冯雪峰没有给鲁迅好的影响,他们给他的是负面的影响,我是这么一个看法。冯雪峰去跟鲁迅讲,你应该做这个事,鲁迅开始说,我不能做。但后来还是说我要做,所以“俯首甘为儒子牛”这句话太绝对,对“儒子牛”也不能“甘为牛”,你应该还有自己的一个独立的东西,所以这个独立性,我认为是最重要的。

  朱:永远要保留私意。再好的公意也不能代表每一个人心意,“众意”就更只能是一党一家之言了。只有公意、众意、私意并存共生,才能最大限度地符合人性与自然大道。
  与贺敬之争论——反对对把党性排在哲学里

  朱: 瞿秋白同冯雪峰没有给鲁迅好的影响,说到底,是党没有给鲁迅好的影响。列宁斯大林误导了高尔基,毛泽东和中共,也是在让鲁迅进陷阱。让知识分子无条件接受党性,违背人性创作党文化,是一种极其残酷公意强奸私意的思想专制。现在好像还没有人正面论述党性对知识分子的危害?

  王:今年我到好几个地方,我去做报告,我就讲到,今天能够把陈寅恪关于王国维的纪念碑铭的 “独立之思想、自由之精神” 提出来了,这是表现“五四”文化精神的重要方面之一,我很高兴。在知识界里边、在文化界里边,这种想法逐渐得到了认同,不是很广泛的,但是也被很多人所认同,这是我非常高兴的事情。这个确实最主要。这有一点孔子所讲的“和而不同”,“君子群而不党”。

  朱:古之中国,远没有今天的“中国特色”这样爱党同伐异。

  王:我觉得我们现在有很多人,有一点帮会习气,甚至文艺界,各方面都是这样的。这个我觉得很不好。“群而不党”,你应该有一个群体的关系,但不能形成一个党派的偏见。所以我在很早,我就对把党性排在哲学里持反对意见,哲学里不能有党性,这是列宁的一个原则,我曾公开写过文章,列宁对在哲学里强调哲学的党性,他认为是把两条路线的斗争也摆在哲学里边,就写在(一个文件的)眉批里。大概在(19)87年,我(就此)发表一篇文章,在上海《文汇报》,后来被《人民日报》转载。后来贺敬之,这个人还是比较好的,他看了之后,他不同意我的意见;但他很好,他是中宣部的副部长——与现在丁关根他们不同——他就写封很好的信给我,他说:元化同志,你写的这个,我不大同意。(贺敬之)这样,我觉得很自然嘛,很正常嘛,假若都这样,这才真正贯彻了双百方针,贯彻了学术民主嘛。他提出了一些意见,但他给弄错了,他以为(我文章中列宁的话)是我讲的,其实是列宁批评普列汉诺夫,批评卢那察尔斯基的话。

  朱:作为苏共中央在美学理论权威和意识形态领域的掌控人,卢那察尔斯基的艺术社会学其实是高度政治化了的艺术社会学,是一种党文化; 卢那察尔斯基极为关注“在激烈的阶级斗争中文艺的领导权的争夺和控制”。但列宁不知为什么还不满意他,在《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一书中对他进行了严厉批评。

  王:他们好像就是因为在政治上意见的隔阂,他们都是布尔什维克。我对贺敬之说,我不是讲的你所说的问题。后来他就说,你假设有不同意见,我也希望你写,你拿去,我在《人民日报》再发,我们来讨论一下。我没跟他讨论。等到后来,大概是前几年,他出了书了,把这个寄我,我给他写了封很长的信,把这个问题跟他给谈了一下,为什么呢?列宁讲的哲学的两条路线斗争,这个能摆在哲学里去吗?他(列宁)说两条路线斗争是什么呢?就是从希腊罗马开始,一直到后来,就有唯物论和唯心论的两条路线斗争,这样一讲,就任何时候唯物论都是好的,任何时候唯心论都是坏的,你的党性就是要永远站在唯物论去批唯心论,你想,这个理论对吗?

  “两条路线斗争”的郢书燕说

  朱:听您这样说,所谓党性,主要指坚持唯物主义?但现实中,好像许多官场领导都将党性示意为“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党性好像主要是作为一种必须绝对臣服的铁的纪律,而非是一种思想倾向与理论信仰。以唯物论划分党性,在中国是否有过一个阶段?

  王:我们建国以来研究思想史、哲学史、文学史或者些什么的历史的,就是贯彻了这个东西(唯物论),因为我们的高级党校是按照苏联的高级党校模式来办的,《唯批》这本书━━唯物论与经验批判论——就是以唯物主义批判经验主义,是作为高级党校必读的。毛的很多“实践论”什么东西,就是引的这些东西,那么对这一种理论,我就质疑。当时我写的文章,不是今天,是(19)87年,我就提了这么一个疑问。后来他(贺敬之)也讲了,他说是马克思主义三个来源,德国哲学,不是德国古典哲学,就是讲的从康德一直到黑格尔这些人。我说这里边谁是唯物主义呀?康德他们这些都不是唯物主义,费尔巴哈也不是唯物主义,恩格斯明确讲,他是半截的(唯物主义)嘛,他(恩格斯)都不是彻底的唯物主义,那么当时的唯物主义是些什么人呢?就是马克思、恩格斯在写《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时讲的,说是唯物论在当时已经江河日下,沦落而成为一种巡回叫卖的小贩,恩格斯他是很嘲笑这批人的。

  朱:不知毛泽东是否知道这一真相——恩格斯并不承认自己完全信奉唯物主义?

  王:我说(贺敬之),但是要照你这种两条路线斗争,那么试问,你是不是必须要站在当时唯物论这批江河日下,已经沦落为巡回叫卖的小贩位的立场,来反对康德和黑格尔这些人呢,那不是必然要这么做吗?那么这个能讲得通吗?而且我说后来,到列宁晚年,他也讲了:聪明的唯心者比愚蠢的唯物者,是更接近于聪明的唯物者的。这个非常好笑,列宁喜欢搞这个东西,那么我说它就证明了,聪明的唯心者比愚蠢的唯物者,是更接近聪明的唯物者的。他(列宁)后来又组织(主持)黑格尔的哲学会,他在写《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时,他根本不懂黑格尔的,他没看过的,到后来他仔细看了看之后,发起晚年读黑格尔哲学的“朋友会”。因为马克思曾经讲过,现在人家把黑格尔当作一条死狗,我现在站出来,我要声明我是黑格尔的门生。那他不敢批了,一批,你就公开跟马克思唱对台了,所以他就是讲这两条路线,他没看,到后来,他就是很在乎。实际上,我们那时候就是这么一套,长期以来写什么哲学史的也好,写历史的也好,写什么思想史的也好,都是按照这个唯物论唯心论画线,已经弄虚作假的很多东西出现,明明是唯心主义者,但是他宁愿把它变成唯物主义者。
  朱:说到“两条路线斗争”,经过文革的人一听,就以为是“两个司令部”的权力斗争。哪知道,“两条路线斗争”的本意是指唯物论与唯心论的哲学论战。好像什么理论一到中国都会郢书燕说。您这些哲学思辨,可以给北京的《方法》杂志写一写,现在《方法》胆识算比较大的,今年(1997年)我给它写了几篇,没什么删改。

  王:你给《方法》杂志写过东西?他们叫我写,我也没写,因为最近手头有些东西,来不及了。于光远前些时候在上海,也住在这里,我跟他见了面,十多天以前,他来开个什么会。

  其实,你看,我们过去形成一个很机械、很教条的一个公式,认为黑格尔的东西,只能吸收他的辩证法,而他的唯心论的东西,都是垃圾一样的东西,完全都是坏的。而辩证法,还要把它头脑倒置过来,但是马恩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头一句就讲:人的主观能动性是被唯心主义给它发展出来的,所以马克思从唯心主义那里,从黑格尔他们那种唯心论里边吸取了不少有益的东西。

  婉拒江泽民

  朱:有人说,“江泽民来上海,只见两个文化人”,一个是您,一个是余秋雨。

  王:江泽民(现在)来上海,从来都没有找过我,我一点也不知道,这都是外界的一种猜测。他在过去确实找我谈过一次话。我当宣传部部长的时候,江还不在上海。我不做(宣传)部长了,他才来,来了之后,有一次他们让我继续出任一些文化工作,我给推掉了。先是陈至立,陈至立也是文教书记,来跟我谈,开头她也是宣传部长,后来接我的,陈至立说:她不行(说不动)。就找曾庆红谈,曾庆红又来跟我谈了一个钟头,我也不干,因为这是文化界的事情了,我不愿意卷到里边去。后来他们只好说:我们不行,请江(泽民)来谈吧。

  江来谈,也就是劝我出来做这个工作,后来我也跟他(江)诚恳地讲,我说我确实不能做了,我的年纪大了,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读书、著作,我是始终如一的。我是党员,在党内的时候,让我做事,我是不能够拒绝的,等到我被挨整了之后,又没有这个条件做,我现在已60多岁了,向70岁靠拢,我已经没有太多精力再去做这些了。我跟组织上讲,那时还不是他(江),他们那时候也不愿安排我,我也很讨厌徐惟诚这些人。

  徐惟诚说我要另立党

  朱:徐惟诚好像比您参加革命晚几年,属于团派培养的?他厦大肄业,1946年入党,也曾在上海从事党的秘密工作。建国后,当过青年团上海市委组织部部长,上海《青年报》总编辑等。后来怎么升官中宣部常务副部长了?徐以“余心言”笔名发表的文章,算得党文化的典范。

  王:当时江泽民这点还是算比较好的,他(对我)说,你若实在不想干就算了,后来又劝他们,不要拉我了。那么我就把《新启蒙》的被整治的问题讲了。那时正是搞我,包括宋平这些人,连徐惟诚都在搞。后来我就把这个怎么来怎么去跟江一讲,我说我也没有什么意思,那些东西都在这,你可以看看。没什么别的嘛,有什么东西?你徐惟诚说我要另立党,这比另令中央更可怕啦,胡说八道嘛,可居然宋平就相信。那么我就对这两人都提了意见,我说,中国做组织部长的我也见得多了,我们党内有一条传统,组织部不能够随便发言,必须慎重,对同志也都是很负责的,起码要找你谈过,起码掌握某种材料。我跟江先讲徐惟诚的事情,江听了之后直摇头,他后来很同情我;我讲到宋平时,他就不好做声了,因为宋平当时是政治局委员,后来还是常委吧,他就不讲了。以后江每次来上海,包括他刚刚进入中央,也都没有找过我。像什么吴邦国这些人,后来也都没有找过我了。他们还说找谁?他(江泽民)找余秋雨我不晓得,大概他对余秋雨是有兴趣的,我知道,他(江)对余秋雨写的《文化苦旅》非常赞同,这我是知道的,所以余秋雨住进“一百弄”,和他很有关系。

  江泽民让余秋雨入住“一百弄”

  朱:有没有可能,您不愿出任的那份工作,江后来让余秋雨担任了?不会是什么文化统战工作吧?听说“一百弄”在上海武康路,“一百弄”是上海市委部级领导才能居住的高干小区,文革时一般上海人都不敢随意去武康路。江泽民让余秋雨入住“一百弄”,虽然有圣眷甚隆的意味,也应当有个“重任在肩”的名份才能说得过去。难怪有人猜想,余秋雨辞去上海戏剧学院院长,可能是组织大有深意的安排,而非真正的“下海”。就像建国前故意不让郭沫若入党,好利用党外身份做统战工作?余秋雨的“海峡两岸文化交流活动”,可能也是“醉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 联系我们 | 友情链接 | 版权申明 |  
Copyright 2006-2009 © www.lsqn.cn All rights reserved
历史千年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