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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人选唐的价值取向及其文化蕴涵

时间:2009-8-8 16:42:14  来源:不详
,以及书前《凡例》辨析各体的风格特征及源流派别,均显出格调论宗趣。然而其《自序》却提醒人们注意他选诗标准的新变化:“格力匪悟弗融,音调匪悟弗谐,气象匪悟弗神,意趣匪悟弗邃,其要尤在妙悟。……有当于心者,虽诸家之遗必取;无当于心者,虽诸家之选必删。”张可大辑《唐诗类韵》4卷,书前万历四十七年自序在把持“法”、“韵”、“气格”、“风骨”这些格调论传统“规矩”的同时,又说“昔人论诗,遂谓汉魏晋与盛唐天籁也,大历以还地籁也,晚唐人籁也。亦未必然。诗者,吟咏性情也,有理,有意,有兴,有趣。”张居仁辑《唐诗十二家类选》,系在张逊业所辑基础上,重新按类编选。其在万历二十四年自刻本卷首《小引》中说:“自谓唐人之才也、情也、趣也,尽是矣。”诸如此类,选唐诗从“格力、音调”出发,而能同时兼顾气象、意趣、才情、风神等因素,这是改良后的格调论在选诗中的运用与落实。

    与格调论者重选盛唐相对抗,热衷于选中晚唐诗,是此时期选唐另一取向。如徐用吾《唐诗分类绳尺》7卷,选初唐24人,盛唐83人,中唐74人,晚唐100余人;刘生稣《唐诗七言律选》8卷,选初唐9人,盛唐10人,中唐42人,晚唐59人,中晚唐的入选数量占绝对优势。特别是中晚唐诗的专门选集纷纷问世,更能显示这种倾向。如陆汴辑《广十二家唐诗》81卷,朱之蕃辑《中唐十二家诗集》11卷,均选入储光羲、独孤及、孙逖、崔峒、钱起、刘长卿、刘禹锡、卢纶、张籍、王建、贾岛、李商隐12家诗;朱之蕃辑《晚唐十二家诗集》25卷,选入孟郊、郑谷、许浑、姚合、杜牧、薛能、李中、吴融、罗隐、李频、许棠、杜荀鹤12家诗;毕效钦在原录初盛《十家唐诗》的基础上,又增选中晚唐张祜、韩、秦系、耿、项斯、温庭筠、许浑、李咸用、李洞、曹松、于邺、刘沧12家诗,共23卷,书名循旧未改;李之桢辑《唐十家诗》,徐安贞、刘长卿、韦应物、李德裕、陆龟蒙、皮日休、许浑、郑谷、欧阳詹、黄滔10家中晚唐诗集入选,共51卷;尤其是崇祯年间毛晋选编一系列唐人合集,成效更为突出。他除合刊《唐人选唐诗八种》外,又辑《唐人八家诗》42卷,选入许浑、罗隐、李中、李群玉、李商隐、薛能、贾岛、李嘉8人诗集,此外,其《五唐人诗集》26卷、《唐人六集》42卷、《唐人四集》12卷、《唐三高僧集》47卷,尚选入皎然、窦常、窦牟、孟郊、窦群、王建、窦庠、窦巩、李绅、姚合、鲍溶、李贺、温庭筠、周贺、方干、韩、吴融、杜荀鹤、郑谷、齐己、贯休、韦庄等中晚唐人诗集,并逐一作跋,考镜版本,对诗人诗作多有评骘。与嘉靖年间选诗的拓展情况不同,此时不但冲破了“大历”下限,且选家对中、晚唐诗的理解显得特别深刻,如黄凤翔、詹仰庇辑,朱梧批点《琬琰清音》,书前朱梧自序称:“七言则傍及晚唐,以中唐而后始尽意兴之变,不可遗也”;李《唐诗会选凡例》谓晚唐绝句“妙悟透彻,托兴深远”,超过盛唐;陆时雍《唐诗镜》说中唐诗“去规模而得情趣”,是其“胜盛唐处”;他们都表现出类似识见。

    突破各派观念的局限,选诗规模求大、范围求全,是此时选唐的又一价值取向。明初高《唐诗品汇》宗主盛唐,但备一代制作。进入前后七子时期,“总以盛唐为极工,评诗者亦多选盛诗而略中晚”12,正如吴勉学所叹:“若风雅则列在学宫,汉魏六朝则具诸《诗纪》,独四唐未见全书。”13明后期,这一状况有了改变,如黄德水、吴等人编《唐诗纪》,吴在书前的《凡例》中表述:“是编原举唐诗之全,以成一代之业,缘中晚篇什繁多,一时不能竣事。故先刻初盛,以急副海内之望,而中晚方在编摩,续刻有待。”其初衷为“举全”,惜“续刻”未成。即以今所见吴刻本而言,有目录34卷、初唐诗纪60卷、盛唐诗纪110卷,共录入初盛唐1300多家诗近万首,也堪称鸿编巨制。吴勉学辑《四唐汇诗》,今所见吴氏刻本有初唐汇诗70卷、盛唐汇诗224卷,但从该书《凡例》可知其欲仿高而汇全唐制作,规模超过400卷,惜亦未见中晚部分行世。这些汇选未见完璧,除有散佚之可能外,或与工程量大而致财力、人力、时间等不济有关。已卒业者如张之象辑、王彻补订《唐诗类苑》200卷,录唐诗人千余家诗数万首,按39大类排列,不加品裁,力求全备,虽不免失之冗滥,然规模繁富。臧懋循辑《唐诗所》,《自序》云:“姑以初盛为前集,寻以中晚为后集,以中晚之可抑者为别集。”今存臧氏雕虫馆刻本47卷,只录初盛唐诗,但据许学夷《诗源辩体》卷三六对此书所作的介评,可知全书业已告竣。曹学辑《唐诗选》110卷,自序称:“自唐六家诗而至近代之《诗删》、《诗归》,皆偏师特至,自成队伍;高氏《品汇》独得其大全。予之选亦惟仿其全者而已矣。”该选为曹氏《石仓十二代诗选》的唐代部分,原书所录,自古选至明代达千余卷,以唐诗编选最为精粹。由选“全”而走向真正的宏备,则是胡震亨的《唐音统签》。该书达1033卷,按天干之数分为10签,自甲签至壬签共1000卷,依时代先后辑录唐五代人诗,取材不仅遍及唐人诗集,还补入不少佚诗和断章零句,这已不再是“选”,而是唐人诗作的一次总汇,其影响直接玉成了清修《全唐诗》。

             二 

    明人选唐诗体现着选家的价值取向,选家的价值观又取决于他个人的学识及其所处的社会人文环境。文学思潮的变化,文化背景的转换,学术精神的更迭,社会心态的变迁,都在“选”中得以体现。将这些予以揭示,可以进一步挖掘明人选唐的深层历史动因。首先,不同时期选诗的价值取向与当时的文学思潮基本一致,其编选以特定的文学观念为指导,成书后又为该观念的传播推波助澜。大体说来,明代诗学经历了第一阶段的因循中探索、第二阶段的破旧立新和第三阶段的推陈出新。明代诗坛在第一阶段因袭宋元旧习,同时探索新的路径,选学领域对唐诗的重视恰显示出明初人继踵元代宗唐得古的余绪。选唐没有统一的趋尚,但《唐诗品汇》产生的影响巨大而深远,诚如《四库全书总目》所云:“唐音之流于肤廓者,此书实启其弊;唐音之不绝于后世者,亦此书实衍其传。”

    第二阶段,明人的任务是破旧立新,七子派从破宋型诗入手,兼及与之脐连的中晚唐诗,“诗必盛唐”的倡扬打破了明前期沉寂多年的局面,直接促成了唐诗选学的发达。七子派成为诗坛的强势主流,使得选诗形成以盛唐为主、以“格调”为宗“定向开发”的局面。如选《唐雅》的胡缵宗本来就和李梦阳友善14,而称“汉、魏有诗,梁、陈、隋无诗;唐有诗,宋、元无诗”15,也与前七子同声相应。又如选《唐十二家诗》的张逊业,他序《杨炯集》时说:“五言古诗,唐人各自成家,备一代制可也,然以汉魏镜之,人人悬绝矣。”这与李攀龙所谓“唐无五言古诗而有其古诗”16的观念一致。而李攀龙选唐诗,本身就是为格调论树帜,胡震亨《唐音癸签》谓“此编一出,学者尤宗之。”其时选诗的不同趋尚也是文学思潮的反映。钱谦益即谓:“正、嘉之间,为诗者踵何、李之后尘,剽窃云扰,应德与陈约之辈,一变为初唐,于时称其庄严宏丽,咳唾金璧。”17习尚初唐确曾形成气候,当时除唐顺之(字应德)、陈束(字约之)外,薛蕙、高叔嗣、王格、王廷陈、熊士选等人均好为初唐体且颇有名气。入选中晚唐诗也体现了当时观念的变化,刘绘就对“世分一代初、盛、中、晚而妄错高下”极为不满18。其实,即便在七子派内部,“诗必盛唐”的观念也在悄然生变,尤其是王世贞兄弟对诗歌发展渐变过程的论说,淡化了“四唐”之绝对界沟,对中晚唐诗表现出一定的宽容19。但总体上看,此时选唐的“突破”,仍未脱离格调论的基本观念,只是对其接受范围的拓展,这正体现出以前后七子为核心的格调论诗学乃诗坛的绝对主流,印证了《明史?李梦阳传》所说:“天下推李、何、王、李为四大家,无不争效其体。”第三阶段明人的任务是推陈出新:性灵论的崛起,格调论的抗争与改良,折中调和观的出现,实学思潮的勃兴,无不在积极探索新的途径,尝试建构新的范式。因此,明后期选唐呈全面突破的态势。例如,与泰州学派异端思潮高扬人的主体精神影响有关,关注作品所体现的才、情、趣,是万历年间较为普遍的审美风尚,新兴的性灵派作家及七子派如王世贞、王世懋、屠隆、胡应麟、李维桢等人,都有相关论述20,此时格调论选诗标准增添才、情、趣等因素,正是这一思潮的体现。而公安派旗手袁宏道从“代有升降,而法不相沿,各极其变,各穷其趣”21的观念出发,称“初、盛、中、晚自有诗也,不必初、盛也”22,从尊重诗人的“性灵”到肯定诗歌的新变,从破除七子派“诗必盛唐”的“格套”到推举中晚唐诗,于是,叶向高《精注百家唐诗汇选叙》所谓“诗必研穷中晚,方尽诗家之变”,几成诗坛共识。

    其次,选诗体现了不同文学思潮之间由对立走向融通互补,由此也显示了唐诗美学传统的生命活力。明代对立的文学思潮,最突出的有两对:以前七子为代表的复古派和唐宋派的对立;以后七子为代表的复古派与公安派的对立。但有趣的是,无论是唐宋派还是公安派,他们在主张直抒胸臆、反对复古派“诗必盛唐”的同时,不但没有否定唐诗本身的价值,反而对它作了别开生面、新意层出的阐释,并拓宽了唐诗的接受领域。王慎中称盛唐之诗“人人有眼目,篇篇有风骨”23,是不袭格套人人独创的典范,唐顺之则以“一变为初唐”对抗复古派的“剽窃云扰”24;袁宏道认为“唐人妙处,正在无法”,“无法”是“李唐所以度越千古”的奥秘25,江盈科称“唐人千岁而新,今人脱手而旧,岂非流自性灵与出自模拟者所从来异乎!”26视唐诗为诗人真性灵的自然流露,视真性灵为唐诗千载常新的生命之源,将法度的唐诗还原于性灵的唐诗,这是对唐诗内在精神的发掘。公安派冲破“诗必盛唐”的“格套”,又以李贺、韩愈、元稹、白居易等人为师,致使不同风格的唐诗均得以受到重视,特别是中晚唐诗人纷纷登上前台,使得明代唐诗学在宗初盛唐的基础上得以奏全勋,达到真正意义上的盛兴,万历中叶后唐诗文献的整理与开发掀起超乎以往的新高潮,这是师心派始料未及的。

    因此,如果从明代唐诗选学的发达进程看,前期为发生期,中期为成长期,后期为全盛期,而“全盛”面貌的出现,竟然是在反复古的公安派兴起之后。这一现象显示:在明代选学领域,不同文学思潮对立的结果是融通互补。无论是格调论者选诗标准的改良,还是以大而全的视野选唐诗,都体现出这一特征。而直接以互补融通为取向的选本也不少,如钟惺与谭元春辑《唐诗归》36卷,强调“以古人为归”27,是对公安派“独抒性灵”的反拨,标举唐诗含蓄浑厚的风格,可矫公安派浅俗率易之病;要求取唐人之精神,欲避免七子派末流徒袭体貌,又带有个性思潮的特色。陆时雍编《唐诗镜》54卷,在格调与性灵之间寻找中间道路:格调太板,“好大好高”;性灵太活,“好奇好异”;取其中行,神韵成为最佳选择28。最有代表性的是唐汝询辑《汇编唐诗十集》,系在高《唐诗正声》、李攀龙《唐诗选》、钟、谭《唐诗归》和唐汝询《唐诗解》四家的基础上,取长补短,折衷、集合而成,明天启三年原刊本前《自序》谓,高选体格纯正,而高华、雄浑未全;李选高华且雄浑,却流于单一而刻板,于秀逸之作不能尽收;钟、谭所选虽则秀逸,但索隐钩奇,有乖风雅,字评句品,竟略体裁。于是,他集合三家,连同自己所作《唐诗解》,辨析观点之异同,力求使“高之纯雅、李之高华、钟之秀逸,并显而不杂”;而对“所谓庸者、套者、偏僻者,各加议论,以标出之”。这一意图贯彻在该书的编选体例中,扬各家之长,有助于相互比较和调剂。这类综合性选本的出现,是不同文学思潮之间由对立走向互补的结果,由此也显示出唐诗美学传统具有“千岁而新”的生命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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