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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仲淹《岳阳楼记》事考

时间:2009-8-8 16:42:57  来源:不详
熹《江陵府曲江楼记》。其文之格局与《岳阳楼记》颇为相似。张敬夫守江陵,修了一座曲江楼,“而以书来,属予记之”。就是张栻写了一封信来,请他作一篇记。而他“方守南康,疾病侵陵”,未得前往寓目,“独次第敬夫本语,而附以予之所感者如此”。其所发感慨和所表达的思想亦很相似:“昔公去相而守于此,其平居暇日,登临赋咏,盖皆翛然有出尘之想,至其伤时感事,寤叹隐忧,则其心未尝一日不在于朝廷,而汲汲然惟恐其道之终不行也。于戏悲夫!”说明在当时,范仲淹的《岳阳楼记》就已经有巨大的影响。

    求记者本无奢求,写记者凭借其写文章的技巧,或避实就虚,或移花接木,或从本已烂熟于胸的历史资料和往事回忆中选择材料,或纯粹将对方提供的书面材料加以剪裁,或索性要求对方详细口述,再形之于笔墨。这样的做法,至少在宋代应该是惯例。这也是为什么对于范仲淹不能亲临岳阳却写出了《岳阳楼记》没有提出异议的原因。正常的事情,当然不提。

五、《岳阳楼记》文本分析

    现在回过头来用同样的视角考察一下《岳阳楼记》文本本身: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余作文以记之。

    余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

    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若夫霪雨霏霏,连日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耀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皆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上,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时六年九月十五日。

    第一段叙作记的原因,是交待性质的文字,“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余作文以记之”云云,显然出自滕宗谅的《求记书》。

    第二段并没有描写重修后的岳阳楼如何壮丽,而是总写巴陵洞庭胜状,应出自前人之记述以及过去之印象。以下笔锋一转,“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表明要描绘不同的情景感受了。

    第三段和第四段,是最有名的写景、抒情的文字,文字极其优美,但都是假设。一个人如果去了实地,写实景,就不可能有如此雄奇的想象之景。但这些想象也是有依据的。如关于洞庭波浪:“气蒸云泽梦,波撼岳阳城。”(孟浩然《望洞庭湖赠张丞相》)关于天和水:“洞庭漫汗,粘天无壁。”(韩愈《祭河南张员外文》)与一碧万顷相关的:“层波万顷如熔金。”(刘禹锡《洞庭秋月行》)与皓月千里相关的:“洞庭明月一千里。”(李贺《帝子歌》)范仲淹在写《岳阳楼记》的时候,一定查阅了大量前人歌咏岳阳楼和洞庭湖的诗赋,融进了自己的文章之中。   

    最后一段是思想的升华,全文的重点,即古人所谓“结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上,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在后世都是引用率极高的名句。

    经过以上考察,已经可看得很清楚了,这整篇文章除了第一段以外,没有真正的实写,一段总写和两段分写都是假设中的情景,至于最后的议论,更是出自肺腑。当然,假设中的情景,也绝非凭空撰造,是有平时的生活积累的。

六、范仲淹到过洞庭湖

    范仲淹写《岳阳楼记》时未专程去过岳阳楼,内证、外证都已具备,无可怀疑了。但范仲淹是否如一些学者所说从来没有到过岳阳楼、岳州甚至洞庭湖呢?不是。

    滕宗谅《求记书》云:“恭惟执事,文章器业,凛凛然为天下之时望,又雅意在山水之好,每观送行还远之什,未尝不神游物外,而心与景接。矧兹君山洞庭,杰然为天下之最胜,切度风旨,岂不摅遐想于素尚,寄大名于清赏者哉!”说明滕宗谅读过范仲淹许多相关诗文,深知范仲淹“雅意在山水之好”,又能“神游物外,而心与景接”,写出好诗文,对于君山洞庭,也一定能“摅遐想于素尚,寄大名于清赏”的,“素尚”二字,可以理解为“以往的观感”。

    明道二年(1033),范仲淹在《送韩渎殿院出守岳阳》一诗中说:“仕宦自飘然,君恩岂欲偏?才归剑门道,忽上洞庭船。坠絮伤春目,春涛废夜眠。岳阳楼上月,清赏浩无边。”“岳阳楼上月,清赏浩无边”,正是《岳阳楼记》中所描述的“皓月千里”。

    景祐元年(1034年)元月,他又写下了《新定感兴五首》,其四云:“去国三千里,风波岂不赊。回思洞庭险,无限胜长沙。江上多嘉客,清歌进白醪。灵均良可笑,终日着离骚。”既曰“回思洞庭险”,必然经历了洞庭风波。

    在滕宗谅被贬到岳州不久,范仲淹有《和延安庞龙图寄岳阳滕同年》云:

    优游滕太守,郡枕洞庭边。几处云藏寺,千家月在船。疏鸿秋浦外,长笛晩楼前。旋拨醅头酒,新炰缩项鳊。宦情须淡薄,诗意定连绵。迥是偷安地,仍当饱事年。只应天下乐,无出日髙眠。岂信忧边处,干戈隔一川。

    这是一首写给滕宗谅的诗,“几处云藏寺,千家月在船。疏鸿秋浦外,长笛晚楼前”,与岳阳楼周边的景观相合。“宦情须淡薄,诗意定连绵。迥是偷安地,仍当饱事年。只应天下乐,无出日髙眠”云云,语含规劝之意,又与“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思想吻合。

    此外,在湖南省岳阳市的岳阳县、临湘市民间多次重修的《毛氏族谱》中,明确记载了范仲淹在岳州府临湘楚里中(在今岳阳市云溪区云溪乡、岳阳楼区梅溪乡境内)购有田产。范仲淹购田产应在他的邓州任上,而滕子京在岳州的任上。后来,范仲淹的孙女即范纯仁的女儿同苏州太守、岳州人毛斌公的儿子祥公结婚,范仲淹就将这份田产作了陪嫁物。

七、第一时间的评论

    《岳阳楼记》问世以后,很快就获得了美誉。但其朋友圈中的第一时间的评论则不是如此。

    第一个对《岳阳楼记》作出评论的是尹洙。据陈师道《后山诗话》:“范文正公为《岳阳楼记》,用对语说时景,世以为奇。尹师鲁读之曰:传奇体尔。传奇,唐裴铏所著小说也。”“世以为奇”,所奇者乃“用对语说时景”。但在散文中使用一些骈语,是常用的写作手法,何奇之有?尹师鲁谓《岳阳楼记》乃“传奇体尔”,陈师道说传奇就是“唐裴铏所著小说”。《岳阳楼记》的写作手法竟如唐传奇?尹师鲁的原意究竟是什么呢?

        据毕仲询《幕府燕闲录》记载,范仲淹非常敬重他的这位朋友尹师鲁,有一次,范仲淹为人写了一篇墓志铭,已经封好将要发出去了,突然说:不能不让尹师鲁看一看。明日给尹师鲁看了。尹师鲁说,老兄你名重一时,所写的文章,将为后世作为可靠的依据,所以不能不谨慎啊。然后他就提出了几个问题。范仲淹听了,摸着自己的额头说,幸好让您看了看,否则就会发生失误了。看来,范仲淹在尹师鲁面前非常谦虚。那么在范仲淹写完《岳阳楼记》之后有没有先给尹师鲁看过呢?不能确定。但尹师鲁一定很快就读到了这篇文章,而且作出了评论。

    上文已经说到,滕宗谅谪守岳州以后,颇有作为,做了几件大事,一时兴起,广发求记之信,请范仲淹写《岳阳楼记》,请尹师鲁写《岳州学记》,请欧阳修写《偃虹堤记》,他的面子很大,三篇记都求到了。这件事在朋友圈子里应该都是互相知晓的。尹洙的《岳州学记》,除了对地方办学的历史回顾以外,大多是纪实的,而且对滕宗谅在个人遭到不公平待遇之时的兴学之举,称颂有加。在这种情况下,他见了范仲淹的《岳阳楼记》以后诧为“传奇”,可以说是一种惊叹,因为范仲淹的文章与他本人的文章的写法形成了鲜明的比照,范仲淹的大段写景,凭借的是超凡脱俗的丰富想象,而这些想象中的景色的描绘,又都是为他最后提出观点服务的,尹洙有些不理解,“记”这样的文章怎么能这样跳出时空而且几乎全用对语来写作呢?这就是“传奇体尔”所表达的含义了。

    至于欧阳修,据《可斋杂槁》尤焴原序:“文正《岳阳楼记》,精切髙古,而欧公犹不以文章许之。然要皆磊磊落落,确实典重,凿凿乎如五谷之疗饥,与世之章绘句、不根事实者,不可同年而语也。”欧阳修同时也应滕宗谅之邀写了一篇《偃虹堤记》,他既没有到岳阳去亲眼看一看,也没有如范仲淹那样花许多心血精心撰写,而是纯以滕宗谅的信中所说的话排比成文,聊以塞责,说实在的,在滕宗谅求得的三篇文章中,古文大师欧阳修的这一篇是比较弱的。但他见到范仲淹的文章以后,就有点不服气了,颇不以为然。这其实是一种妒忌。所以尤焴并不赞同欧阳修的态度,而对范仲淹的文章作出了很高的评价。

八、《岳阳楼记》是模仿之作

    范仲淹的这种写作手法,是不是前无古人的、首创的呢?

    明朝人孙绪说,“范文正公《岳阳楼记》,或谓其用赋体,殆未深考耳。此是学吕温《三堂记》,体制如出一轴”,“但《楼记》闳远超越,青出于蓝矣。夫以文正千载人物,而乃肯学吕温,亦见君子不以人废言之盛心也。”他认为《岳阳楼记》是模仿唐朝吕温的《三堂记》而作的,不过《岳阳楼记》比《三堂记》写得更好。

    吕温(772-811),字和叔,曾任衡州刺史,世称吕衡州,与柳宗元、刘禹锡友善,为文颇富文采,其《凌烟阁勋臣颂》等传诵一时。他的《虢州三堂记》见《吕衡州集》。

    两篇文章的写法确实比较接近。大体都分为缘起、四时之景和思想升华三大部分,写景又都有总写和分写,分写均按季节。不同之处在于,《三堂记》的缘起中有一段议论性质的虚写说明宗旨,《岳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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