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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之境 ————《周…
生生之境————《周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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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旧声作新声”——柳永歌词的都市叙述与北宋中叶都市文化建构

时间:2009-8-8 16:43:06  来源:不详
尤其是“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的文化身份和话语权威喻说,赋予“才子词人”——才人群体的合法性,使得这一新崛起于边缘的群体,具有了与主流精英分庭抗礼的意味。正是在这一点上,其躲避崇高,拆除深度,消解传统士人人生意义和使命感,摆脱主流意识形态桎梏,追求瞬间情欲享乐,放弃精神维度的人生态度和价值取向,才具有意味深长的边缘文化或亚文化的创造价值。也正是由此,柳永才子词人的角色话语和都市叙述,才得以实现了从个体文学书写,到才人群体话语模式的建构。

    才人群体从娱乐消费到生产的角色过渡——由“见说兰台宋玉,多才多艺善词赋,试与问,朝朝暮暮,行云何处”(《击梧桐》)的独逞才情、娱乐消费,到“耆卿居京华,暇日遍游妓馆。所至,妓者爱其有词名,能移宫换商,一经品题,声价十倍”30的角色转换,是柳永才人话语和文化身份叙述——作为新街市文化的创作主体——才人群体的价值实现和生存特征的话语表达。

    与主流精英群体的价值实现,主要依赖于皇帝朝廷的知遇不同,才子词人——才人群体则全赖新的接受和传播群体——青楼歌妓的赏识、“云踪雨迹”——冶游于街市各色人等的认同与消费。由于歌妓是才人和受众之间的第一媒介,才人与歌妓之间在才艺上的惺惺相惜,是这个新角色、新群体和新职业,异于其他男性群体狎玩心态的亮点:“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且恁相偎倚,未消得怜我,多才多艺。”(《玉女摇仙佩》)“未同欢,寸心暗许,结前期、美人才子,合是相知。”(《玉蝴蝶》)

    这些歌妓不仅是他们才艺的知音,还是他们在主流生活和价值取向受挫时的红颜知己:“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歌妓们的青睐、追慕,不仅是才人歌词流传的巨大推动,更是他们男性魅力获得满足,社会功能、人生价值和情感依托获得多重实现的关键:“珊瑚筵上,亲持犀管,旋叠香笺。要索新词,人含笑立尊前。按新声、珠喉渐稳,想旧意、波脸增妍。”(《玉蝴蝶》)由此决定了他们将艳情与功名相对立的言说方式和价值取向,不仅是基于欲望的满足,也是不同的角色群体、社会阶层分化、分工和职业取向所致。

    因此,才人群体必然更贴近街市空间和世俗社会,通过作品的商品化,为大众提供文化娱乐消费:“平生自负,风流才调,口儿里、道知张陈赵。唱新词,改难令,总知颠倒。解刷扮,能咳嗽,表里都峭。每遇着、饮席歌筵,人人尽道,可惜许些了。”(《传花枝》)这种为主流社会惋惜的浪费,却是最受市民阶层欢迎之处。尤其“三妓挟耆卿作词”的“才子+艳情”的柳永故事模式,更是作为此后小说戏曲的母题广泛流传。

    “柳耆卿,名永。……其为人有仙风道骨,倜倘不羁,

    傲睨王侯,意尚豪放。花前月下,随意遗词,移宫换羽,词名由是盛传,天下不朽。……至今柳陌花衢,歌姬舞女,凡吟咏讴唱,莫不以柳七官人为美谈。”31柳永作为街市空间的时尚偶像和主流社会批评的热点,数百年经久不衰,体现了他作为才子词人的边缘人生、社会功能和价值实现的最大成功。

    偶像的认同,是话语建构和文化身份认同以及价值观念流行的必然结果。新兴的街市文化需要有自己的偶像作为文化、审美取向的代言。它以时尚的形式传达出偶像的言说方式,人生取向和价值目标在民众中的反映。特别是在市民文化这样的亚文化层,偶像具有意想不到的巨大魅力,柳永构建的“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的“微睨王侯,倜倘不羁”的神话,以神奇的速度流传和再叙事。让新兴崛起的才人群体和世俗庸常中的街市大众,在日常生活中及时找到意义世界,确认他们自己在文化地图上的标示。作为浪子、才子词人角色话语实践的柳永、柳永歌词和柳永故事,在宋、元、明、清不同的群体、不同文类、文本反复叙述的过程中,成为才子和才人话语的偶像和经典32。

    正是由于才子词人的这种话语实践,使得才人群体和街市市民阶层的话语表达,由口传模式的边缘状态,成为文本,跨越边缘与中心两种传统,交叉于主流和边缘多个文化圈,打破精英文化一体化的格局,为才人群体和市民阶层的言说权力、话语表达争取到一席之地。如宋人徐度《却扫篇》卷五所云:“耆卿以歌词显名于仁宗朝,……其词虽极工致,然多杂以鄙语,故流俗之人尤喜道之。其后欧、苏诸公继出,文格一变,至为歌词,体制高雅。柳氏之作,殆不复称于文士之口,然流俗好之自若也。”

    柳永歌词的才子词人角色话语,将中唐以来杜牧、温庭筠、韦庄等才子的角色分化倾向,发展为才人角色话语实践,为此后无数默默地在新的街市空间里,在勾栏瓦肆中卖文为生,为市民阶层生产娱乐文化商品的书会先生们,勾勒出新的文化身份和文化定位33。从柳永到元代书会才人的典型代表关汉卿那里,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从浪子—才子—才人群体一脉相承的轨迹。

    柳永的才子词人叙述,作为北宋中叶从士大夫话语到市井才人话语转型的开风气者,表现出柳永的社会身份与文化身份叙述之间的交叉错位,甚或自相矛盾的状态。例如,一方面他的文化身份叙述是“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的自傲和不屑于功名;但在社会身份上,他则必须屡败屡试,直至改名方才一举高中;再如,在文化身份叙述上,他认为“晚年光阴能几许?这巧宦、不须多取”(《思归乐》),但在实际生活中,他又为了升迁不断用词拜谒权贵,献词祝寿于当朝皇帝。显示其作为传统士大夫社会角色和文化身份的另一面。又如,他在文化身份叙述上,是“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但在作为官宦的社会角色上,他又不得不收敛自己:“又岂知,名宦拘检,年来减尽风情。”(《长相思》)使自己尽量符合士大夫主流的伦理要求。这种集多元角色话语实践和文化身份叙述于一体的交叉错位状态,使柳永的歌词充满了复杂的形态和张力,很难用一元化的价值标准进行判断。体现出文化转型时期,边缘与中心相互位移渗透,导致角色分化、价值取向和文化身份叙述复杂多元的过渡时期特征。正是这种多元交叉错位,使柳永的歌词得以打破不同阶层文化圈的壁垒,同时在士大夫群体和街市市民群体中同时传播,代表了宋代文化分化、整合的新趋势。

          三  、从游宦词人到羁旅行役话语:游宦与艳情

    ——新都市空间下游宦叙述的多元拓展

    ——边缘和主流话语的雅俗整合与北宋都市文化建构

    话语是一种自我文化身份确认。阶层的分化带来角色话语表达的变化,是一个随社会身份的变化而变化的双向过程。柳永的歌词,既有从主流到边缘的话语分化和建构:例如他的浪子词人和才子词人角色话语。又有从边缘到主流的话语整合和雅俗重构——游宦词人的干谒投献和羁旅行役叙述。

    宦游叙述是中国古代士人最常见的话语方式。唐宋科举取士的制度化,使庶族地主知识分子获得游学、游幕和游官——空间流动和人生选择的最大可能性。宦游叙述,从来包括修齐治平、入世达生、干谒投献、羁旅行役等等主题。只不过这些以往主要由诗歌文本承担的功能,转由以娱宾遣兴为主的歌词承担时,无论在叙述方式或话语资源上,都要经过雅俗整合的话语拓展和重构。

    柳永歌词的宦游叙述,有两个重大的创新。一是用诗歌的应制干谒和羁旅行役叙述,拓展歌词的表现功能和话语形态,使之由边缘进入中心;一是用歌词原本的艳情叙述和娱宾遣兴功能,改造宦游叙述的宏大话语,使之充满了世俗的温暖和诗意。以歌词作为皇帝祝寿之献和宫廷大典之献,从现存文本看,始于柳永34。

    他的《玉楼春》(“凤楼郁郁”)歌颂宋真宗作醮的盛大场面;《御街行》(“蟠紫烟断星河曙”)庆祝宋真宗天禧二年以星变大赦天下之盛;《送征衣》、《永遇乐》均是为宋仁宗生日所作的祝寿词。铺叙皇帝生辰之日,天地日月山川呈现出各种祥瑞,以及政和民丰、朝野同庆的太平盛世。他以赋为词,极尽铺叙渲染之能事。直接禀承汉赋“宣上德而尽忠孝”的话语传统和叙述模式,盛赞“朝野多欢民康阜”。他的咏京城禁苑元宵节的《倾杯乐》,更因传入禁中,人“多称之”。打破宋初“民间作新声者甚众,而教坊不用”35的文化隔膜。将流行的新声小唱,拓展为慢词长调的鸿篇巨制,使其与“承平气象,形容曲尽”的需求相符36。由边缘进入中心,开辟了宋词的另一番天地。

    另一方面,他又不囿于宫廷中心视野和程式化的话语模式,用歌词作为都市叙述,雅俗重构。与投献朝廷之作程式化的歌功颂德不同,柳永对各路府太守的干谒词,更具浓郁的新都市生活气息。他干谒苏州太守、杭州太守、

    成都太守的投献之作,上片大都着意凸显繁华喧闹的都市享乐生活;下片则盛赞其治下的清明政绩。由于柳永的关注点和兴趣点更多的是在“万井千闾富庶,雄压十三州。触处青蛾画舸,红粉朱楼”(《瑞鹧鸪》);“锦里风流,蚕市繁华,簇簇歌台舞榭。雅俗多游赏,轻裘俊、靓妆艳冶”(《一寸金》)等街市空间的世俗享乐生活,使易流于程式化的干谒之作,平添许多世俗的温暖和亮色。其都市叙述也因“承平气象,形容曲尽”,成为传颂千古、彰显地域风土人情的名篇佳句。

    这种边缘与主流话语的雅俗整合37,不仅使宋代宦游叙述获得多元拓展,使新的街市世俗生活,获得话语表达的一席之地。柳永的干谒之作,也因为鲜活的都市叙述不胫而走,由官府到市井,远播边陲和异国。“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无论是在接受群体,还是传播空间上,都远比一般的干谒投献词更具生命力。

    唯其如此,柳永以赋为词的慢词长调,才同时具有街市、宫廷、路府的多元视角,使宋词的宦游叙述和都市叙述,“至柳耆卿始铺叙展衍,备足无余,形容盛明,千载如逢当日”(李之仪《跋吴思道小词》),体现出北宋中叶新的都市文化建构过程中,与传统话语资源分化整合的流变过程。最能体现这一话语分化整合流变的,是他的羁旅行役叙述,实现了从游宦到艳情的话语转型和雅俗重构。他将唐代王勃“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所代表的大丈夫志在四方的宦游叙述话语模式,重构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儿女情长的宋代羁旅行役的言说方式。

    柳永的羁旅行役叙述,有两种类型。一是将功名仕途与艳情相对比、相对立的言说方式,叙述士人因功名仕途无法实现的艳情享乐,借以抒发羁旅行役之苦。是对时代主流话语伦理的反抗,传达的是打破话语和价值取向一体化,争取个人情欲享乐合法化的审美诉求。二是将艳情打入传统的宦游宏大话语,以世俗生活的“儿女情长”取代宦游叙述的“风云之气”。前者可谓“雅不避俗”,后者可谓“俗不伤雅”。获得“尤工于羁旅行役”之称,他的《戚氏》甚至被推誉为:“《离骚》寂寞千载后,《戚氏》凄凉一曲终。”(王灼《碧鸡漫志》卷二)

    第一类代表作是《玉蝴蝶》(“望处雨收云断”)、《夜半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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