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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仲淹与北宋士风演变

时间:2009-8-8 16:43:12  来源:不详
身为本”,《礼记·中庸》同样强调“修身以道,修道以仁”,因此,范仲淹最重视个人品德修养。从道德自我完善的“修身”角度出发,范仲淹标举儒家圣贤为自己的行为典范。景祐三年(公元1036年),范仲淹因直谏被贬饶州,作《灵鸟赋》,表明“宁鸣而死,不默而生”的无所畏惧态度,文中引为榜样的就是孔子和孟子,云:“君不见仲尼之云兮,‘予欲无言’。累累四方,曾不得而已鸣焉。又不见孟轲之志兮,养其浩然之气。”他在《蒙以养正赋》中则标举孟子和颜回,云:“至贤者孟子,在养素而弗违;亚圣者颜生,性如愚而有以。”这些儒家前贤有坚定的行为道德准则,且能付诸行动,在逆境中不改素志,范仲淹一生也都是照此去做的。
    范仲淹在其诗文中反复强调士人的自我道德修养。《四民诗·士》是专门讨论士人品德的:
    前王诏多士,咸以德为先。道从仁义广,名由忠孝全。美禄报尔功,好爵縻尔贤。黜陟金鉴下,昭昭媸与妍。此道日以疏,善恶何茫然。君子不斥怨,归诸命与天。术者乘其隙,异端千万惑。天道入指掌,神心出胸臆。听幽不听明,言命不言德。学者忽其本,仕者浮于职。节义为空言,功名思苟得。天下无所劝,赏罚几乎息。阴阳有变化,其神固不测。祸福有倚伏,循环亦无极。前圣不敢言,小人尔能臆。裨灶方激扬,孔子甘寂默。六经无光辉,反如日月蚀。大道岂复兴,此弊何时抑?末路竞驰骋,浇风扬羽翼。昔多松柏心,今皆桃李色。愿言造物者,回此天地力。
    士是古代的知识分子阶层,是社会发展的主导力量之一。但当时,士风败坏,“善恶”不辨,圣人之道“日以疏”,以至于“学者忽其本,仕者浮于职。节义为空言,功名思苟得”。范仲淹对此有深刻的认识、深层的忧虑和愤激的指斥。士风的败坏将导致“天下无所劝,赏罚几乎息”,黑白混淆,人们的行为失去准则。“六经无光辉,反如日月蚀。大道岂复兴,此弊何时抑?末路竞驰骋,浇风扬羽翼”,诸如此类的现象应该给人以充分的警示。世人将士风的堕落“归诸命与天”,以天意来推诿自身的责任,以至于“听幽不听明,言命不言德”,范仲淹显然不能赞同。范仲淹此诗意在警戒士人,要求他们“以德为先”,恢复“道从仁义广,名由忠孝全”的儒家伦理道德规范。对现实的批判和对士人的要求,当然也是对自己的勉励。

    景祐元年(公元1034年)六月,范仲淹徙知苏州,回到故乡。苏州有范仲淹先人故居,范仲淹重为修缮,名其西斋为“岁寒堂”,名堂前两颗松树为“君子树”,名松旁小阁为“松风阁”,作《岁寒堂三题》诗。其二《君子树》云:
    二松何年植?清风未尝息。夭矫向庭户,双龙思霹雳。岂无桃李姿?贱彼非正色。岂无兰菊芳?贵此有清德。万木怨摇落,独如春山碧。乃知天地威,亦向岁寒惜。有声若江河,有心若金璧。雅为君子材,对之每前席。或当应自然,化为补天石。
    范仲淹托物寓意,以松树写自身的品格和志向。松树与“清风”为伴,身姿“夭矫”挺拔;松树不屑“桃李”妖冶的姿色,趋同“兰菊”清纯的品德;在万木摇落凋零的岁寒时节,松树青翠如故,独自面对“天地”的严威酷寒;松树声涛如江河,气势磅礴;松树内心如金璧,坚贞完美。通过这些勾勒,松树之清高脱俗、纯正浑厚、桀骜不驯、坚强刚武等品德跃然纸上,松树是当之无愧的“君子材”。松树的这一切吸引着范仲淹,使他“对之每前席”,时时欲亲近松树。在诗歌的小序中,范仲淹更说:“持松之清,远耻辱矣;执松之劲,无柔邪矣;禀松之色,义不变矣;扬松之声,名彰闻矣;有松之心,德可长矣。”“化为补天石”是松树的最终用途,更是范仲淹对自己的期望。所有的性格磨砺和道德完善,其终极目标是“补天”。
    范仲淹出守睦州时作《严先生祠堂记》,极其推崇东汉严子陵,其歌曰:“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范仲淹执著于社会政治的现实追求,是坚定的入世者,终其一生,没有改变。所以,他在文章中不是歌颂严子陵的隐逸避世,而是歌颂其不追逐名利的清高品德。正如文中所言:严子陵的作为“使贪夫廉、懦夫立,是有大功于名教焉”。同时,范仲淹又有《钓台诗》云:“汉包六合罔英豪,一个冥鸿惜羽毛。世祖功臣三十六,云台争似钓台高。”严子陵被他推崇到至高无上的地位,甚至超过东汉开国的所有元勋。范仲淹认为,严子陵爱惜羽毛,品德高尚,不与世俗争夺名利,足为世人垂范。范仲淹从清廉高洁的角度推尊隐士,将他们树为自我品德完善的榜样,他早年与隐居西湖孤山的林逋来往,称颂林逋“风俗因君厚”(《寄赠林逋处士》),其出发点是相同的。
    范仲淹从“修身”的立场出发,最终要求自己在现实中有所作为,利国利民。进士中第之前,他的个人愿望是“或为良相,或为良医”。吴曾《能改斋漫录》卷十三“文正公愿为良医”条记载:
    范文正公微时,尝诣灵祠求祷,曰:“他时得位相乎?”不许。复祷之曰:“不然,愿为良医。”亦不许。既而叹曰:“夫不能利泽生民,非大丈夫平生之志。”他日,有人谓公曰:“大丈夫之志于相,理则当然。良医之技,君何愿焉?无乃失于卑耶?”公曰:“嗟乎,岂为是哉!古人有云: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且大丈夫之于学也,固欲遇神圣之君,得行其道。思天下匹夫匹妇有不被其泽者,若己推而内之沟中。能及小大生民者,固惟相为然。既不可得矣,夫能行救人利物之心者,莫如良医。果能为良医也,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民之厄,中以保身长年。在下而能及小大生民者,舍夫良医,则未之有也。”[2]
    宋真宗大中祥符八年(公元1015年),27岁的范仲淹进士及第,直到64岁去世,范仲淹仕宦经历37年。其间,无论是在朝为官,还是外放任职,或者是西北守边,范仲淹始终耿介正直,敢说敢做,恪尽职守,积极有所作为,建立了不朽的功勋,成为北宋士大夫学习的榜样。范仲淹劝导帝王“不以己欲为欲,而以众心为心”(《用天下心为心赋》),自己则“观民患,不忍自安”(《上吕相公并呈中丞咨目》),即使是在母丧大悲之际,也“不以一心之戚而忘天下之忧”(《上执政书》)。
    范仲淹在一生的仕宦经历中就是这么实践着的。天禧五年(公元1021年),范仲淹调监泰州西溪镇盐仓,任职时建议修复地方海塘,且一度主持工程。堤成,百姓得以安居。时人称颂说:“我思范公,水远堤长!”(杨阜:《画像赞》)[3]天圣七年(公元1029年),范仲淹任秘阁校理,上疏言宋仁宗不应当率百官为皇太后上寿,又请皇太后还政,贬官,出通判河中府。明道二年(公元1033年),范仲淹回京任右司谏,谏废皇后郭氏,贬官,出知睦州。景祐三年(公元1036年),范仲淹权知开封府,上《百官图》,指斥宰相吕夷简用人唯私,贬官饶州。面对这三次贬谪,范仲淹处之泰然,丝毫没有悔恨,“一入谏诤司,鸿毛忽其身。可负万乘主,甘为三黜人”(《酬叶道卿学士见寄》)。康定元年(公元1040年),范仲淹复天章阁待制、知永兴军,改陕西都转运使。这一年,范仲淹与韩琦并为陕西经略安抚副使,共同负责西北军事防务。在西北边塞四年,边疆形势转危为安,当地百姓歌颂说:“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庆历三年(公元1043年),范仲淹奉调回京,旋除参知政事,主持“庆历革新”,着手整顿吏治,改革朝政。变革未成,范仲淹历任地方长官职务,报国利民志向不变。庆历六年(公元1046年),范仲淹已经58岁了,时知邓州,在此写成闻名遐迩的《岳阳楼记》,云: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
    这种以天下为己任的“先忧后乐”精神,是范仲淹自我品德完善的最高境界,是范仲淹报国利民追求的最完美表现,也是范仲淹一生言行最精炼的总结,更是北宋知识分子新的精神风貌最凝练的表达。
    三、北宋士大夫精神风貌的演变
    范仲淹将一生的实践和追求归纳为“先忧后乐”的原则,标志着宋代士大夫精神新貌的最终形成。
    北宋初年,承五代旧习,士风衰敝,士大夫少有气节。宋太祖朝士大夫,在五代时大多随时更变主子。如宰相范质,五代时历仕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四朝,入宋为相,宋太宗评说其“欠世宗一死”(《宋史》本传)。宋太祖朝名宦陶毂,历仕后晋、后汉、后周。“(宋)太祖将受禅,未有禅文,毂在旁,出诸怀中而进之曰:‘已成矣。’太祖甚薄之。”其为人“奔竞务进”、“多忌好名”(《宋史》本传)。甚至“更事四姓及契丹”的冯道在北宋初年去世时,“时人皆共称叹,以谓与孔子同寿”(《新五代史》本传)。时论颠倒如此,正是当时士风的真实体现。
    北宋士大夫砥砺名节,风气渐变,至宋仁宗朝,新的士风已经形成。这时候的士大夫往往正直敢言,不苟同时俗,遇事争先,积极有为。他们的言行,明显受到范仲淹的影响。范仲淹之所以能在当时士大夫中成为典范性的人物,原因有三。第一,性格刚毅,坚定执著。范仲淹一生都有着自己明确的政治理想,早年表达为追求“良相”的愿望,晚年归纳为向“古仁人”看齐的人生境界。为了贯彻和实施自己的政治理想,范仲淹敢做敢当,不怕触怒权贵与帝王。刚毅坚定的个性表现为仕途上的特立独行,卓然于时俗之上,成为表率。第二,政绩显赫,功在当代。范仲淹一直身体力行,把自己的政治理想和道德准则落实到现实行为中。无论在什么职位上,他都对国家、社会、朝廷、民众有着突出的贡献。古代士大夫所追求的“出将入相”的人生最高理想,在范仲淹身上得到体现,士大夫群体因此以范仲淹为学习的榜样。第三,历任要职,出将入相。由于范仲淹个性独特与才干过人,也由于当时社会和政治环境相对清明,范仲淹得以脱颖而出,在地方或中央担任过一系列重要职位。甚至在他遭受贬谪的时候,朝廷对他的青睐也依然如故。范仲淹自言“薄责落善地”(《酬叶道卿学士见寄》)[4](P42)、“谪官却得神仙境”(《和葛闳寺丞接花歌》)[4](P45),便是对朝廷这份善意的领会。到庆历年间,范仲淹已成为政治集团的核心人物,自然成为众人效仿的对象。
    受范仲淹影响又能身体力行的士大夫,以欧阳修最为突出。欧阳修在仕途上与范仲淹共荣辱,是范仲淹的坚定同道。欧阳修曾多次上书朝廷,推荐范仲淹。欧阳修对范仲淹“进退皆忧”、“先忧后乐”的精神有深刻的领会和极高的推崇。范仲淹移知苏州,他写信称其“每顾事是非,不顾自身安危,则虽有东南之乐,岂能为有忧天下之心者乐哉”(《与范希文书》)[5](P983)。欧阳修自己也是“天资刚劲,见义勇为,虽机井在前,触发之不顾”(《宋史》本传)。无论得志在朝还是贬官外邑,欧阳修都以朝廷、百姓忧乐为己之忧乐。又如富弼,年轻时即被范仲淹誉为“王佐才也”,政治上也是范仲淹的积极追随者。庆历时出使辽国,“以死拒之”,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后又与范仲淹共同主持“庆历新政”,其为人“好善嫉恶”(《宋史》本传),耿直刚强。
    宋仁宗朝士风,可以范仲淹上《百官图》被贬时朝臣的表现为例。当时,权倾朝野的宰相吕夷简“诉仲淹越职言事,荐引朋党,离间君臣”,宋仁宗听信其言,“治朋党方急”。秘书丞、集贤校理余靖却毫不畏惧,为范仲淹抗辩,说:“陛下自专政以来,三逐言事者,恐非太平之政也。请追改前命。”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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