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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绅新论

时间:2009-8-8 16:43:28  来源:不详
寒露看萧索,人改衰容自寂寥” (《宿瓜州》) ;“惆怅路岐真此处,夕阳西没水东流” (《却入泗口》) 。“却思海峤还凄叹,近涉江涛更凛然”,类似心态的直抒胸臆俯拾皆是,如《别双温树》题下小序提到因赴任无暇登临自适;大和七年任浙东观察使路上作的《望鹤林寺》小序慨叹“仍岁往来牵迫,皆不得住”。大和八年离浙东观察使出任太子宾客分司东都时所作《苏州不住遥望武丘、报恩两寺》诗叹“官备散寥身却累,往来惭谢二莲宫”;《姑苏台杂句》也叹息“野寺经过惧悔尤,公程迫促悲秋馆”。《忆登栖霞寺峰》记写宦途牵迫、登临却不能自适。这些融合在时间流动感中的疲惫、幻灭、迷惘的心绪,交织熔融于景物,一唱三叹,如泣如诉,给人一种本色自然的美感。

李绅的这种迷惘幻灭心绪的表现,和他的佛教素养有着直接的关系,特别是和高僧大光、鉴玄有着直接的关系。据他所撰的《墨诏持经大德神异碑铭》一文,他未满周岁时大光探视其疾,亲自以法号易其小名。又据其《重到惠山》诗序,他儿时在无锡家乡的惠山读书时,曾与鉴玄在此山同住十年。大和五年秋九月,李绅任寿州刺史时,鉴玄远道相访,二人“因追旧欢” (《重到惠山》序) 。他在大光死后专为作碑铭,详述大光事迹以及对他的缱绻之情。据此碑铭,大光所传经为《法华》,其心得有“昏外识于黎庶,惧色相之迷妄”,去世前留言云“无牵梦泡”。可见他对这位高僧所持经印象之深刻。李绅《题法华寺五言二十韵》有“教通方便入,心达是非诠”之句,及少数经堂记、寺碑、碑铭等文中对梦幻泡影的尘世观的表述,其承传此僧处也可见一斑。这些都直接影响到李绅诗歌中那种幻灭、迷惘感的表现。他早年并不笃信佛教,曾做《龟山寺鱼池》二首抨击假佛教的虚伪骗术;又据其《龙宫寺碑》,贞元十六年秋及贞元十八年,李绅客于江浙时,僧修真两次预言李绅会到当地为官,请修寺,李绅认为是“狂易之言”、“孟浪之词”,都可见一斑。但后来他身陷党争,饱经搓磨后,佛教的出世思想便占了上风,皈依之思渐浓。适领浙东,遂实践修真的修寺“约言”。在他晚年辗转任观察使、太子宾客分司东都、河南尹,官职屡屡升迁时,佛家出世色彩和儒家仁政王道说融合,表现出守官尽责又欲皈依的矛盾统一特色,在诗歌追怀中多有情景交融的表现。如《宿越州天王寺》写大和九年离浙东观察使任时,既自愧“未齐风俗昧良臣”,又在夜宿佛寺时有皈依之思。表现类似心态的又如《却到浙西》、《渡西陵十六韵》、《却渡西陵别越中父老》、《苏州不住遥望武丘、报恩两寺》、《龙宫寺》、《晏安寺》等。

三 “隐显不常其言”——一己情怀的自然抒发

元白反对六朝诗“嘲风雪,弄花草”的唯美主义、形式主义,李绅却与此迥异,格外偏爱六朝诗歌的创作优长。首先是效其形式者。在李绅诗歌里明标“效”六朝某某“体”者不少。如《上家山》小序:“余顷居梅里,常于惠山肄业,旧室犹在,垂白重游,追感多思,因效吴均体。”《上家山》为三五句式,这里所效是吴均诗的古歌形式。李绅《忆西湖双鸂□》题旁小注:“效鲍明远。”鲍照集中有乐府古题《代鸣雁行》,构思立意与李绅相同。在形式上鲍诗连句用韵,随宜转韵,词采清丽,这点亦为李绅诗所效。李绅作于开成二年任宜武军节度使任上的《移九江》题旁小注:“效何水部。”南朝梁诗人何逊《何水部集》有诗九十五首,有声于时。李绅所效,即何诗抒写本真的追怀特点。何逊的五言诗《日夕望江山赠鱼司马》写湓城思乡,李绅的环境与之恰合,故效之,同时取其语词清丽和叠字、回环、顶针的民歌手法。

其次是效其语句者。李绅常化用六朝诗人的句子。如“笼禽铩翮尚还飞” (《悲善才》) ,用何逊“笼禽触四隅” (《秋夕叹白发》) 、颜延之“鸾翮有时铩” (《嵇中散》) ;“酒满心聊放”,“青山不可上,昔事还惆怅” (《上家山》) ,用萧纲“酒满心聊足” (《戏作谢惠连体十三韵》) ,何逊“青山不可上,一上一惆怅” (《拟古三首联句》) ;“陵励坐看空碧外,更怜凫鹭老江” (《忆放鹤》) ,用何逊“逐物均乘鹤,违俗等双凫” (《秋夕叹白发》) ;“骑交遮戍合,戈簇拥沙明” (《渡西陵十六韵》) ,用张正见“云屯两阵合,剑聚七星明” (《战城南》) ;“轻未透林疑待凤,细非行雨讵从龙” (《庆云见》) ,用张正见“体轻本无色,讵是得从龙” (《赋得新题云》) 等。

值得注意的是李绅《追昔游诗》序中所谓的“隐显不常其言”。刘勰《文心雕龙·比兴篇》说:“比显而兴隐。”李绅这里用来表现一己之“牵思”,与传统意义上的美刺现实意义不同,他所谓“隐”者,指借景物情景交融地表现一己心态。这点上值得注意的是他对韦应物的效法。《全唐诗》卷四八三李绅卷末有残句:“君咏风月夕,余当童稚年。闲窗读书罢,偷咏左司篇。”注云:“韦应物为滁州刺史,有登北楼诗。绅后为刺史继和,存句止此。见《方舆胜览》。”据《文史》第五辑傅璇琮先生《韦应物系年考证》,韦应物于德宗建中四年秋至兴元元年冬任滁州刺史,其《登楼》诗云:“兹楼日登眺,流岁暗蹉跎。坐厌淮南守,秋山红树多。” ① 李绅于大和三年五十八岁时任滁州刺史,作了上述继和诗。他从贞元二年十五岁起,在家乡无锡县梅里乡的惠山读书累十年。司空图《诗品》用形象化的语言描述了二十四种风格的意境,而特别偏爱王维、韦应物的风格,说:“王右丞、韦苏州澄淡精致,格在其中,岂防于遒举哉?” ② 李绅所谓“风月”谓此。比较韦应物和李绅的作品可以发现,两人都喜欢抒发一己之情,而且都能物我一体地加以表现。如李绅《翡翠坞》象征自己欲脱离羁绊危险而高蹈;在越州所作写景咏物的《新楼诗二十首》往往在景物描述后,加以抒情性的评论,揭示出对一己心态的象征暗示义。以上所举借景借物表现情怀,是李绅所谓“隐”者。其所谓“显”者,即在景物表现后结出的感时叹逝的直接抒情。如《赠毛仙翁》“百年命促奔马疾,愁肠盘结心摧崪”,《忆东郭居》“栖迟还竹巷,物役侵江岛。倏忽变星霜,悲伤满衷抱”。

李绅《追昔游诗》序所谓“不常其言”,指在诗歌样式上的不拘一格。这里有必要提及的是,他的音律娴熟对抒怀起了声情并茂的帮衬作用。他在《上家山》、《忆被牛相留醉舟中,时无他宾,牛公夜出真珠辈数人》、《过吴门二十四韵》等诗中描写欣赏音乐,后首写大和六年闰七月任浙东观察使,重经吴地,听到熟悉的乡曲以至“放歌”,可见作者贞元年间对当地乡曲耳熟能详。李绅熟悉音律的例子又如作于滁州任上的《悲善才》,题下小序云:“余守郡日,有客游者,善弹琵琶。闻其所传,乃善才所授。顷在内廷日,别承恩顾,赐宴曲江,敕善才等二十人备乐。自余经播迁,善才已没,因追感前事,为《悲善才》。”据《旧唐书·穆宗纪》,长庆三年三月,赐宰臣百僚宴于曲江亭。时“在内廷”任翰林学士的李绅也参加了。新翻曲是新改制的曲子。诗末云:“静听深奏楚月光,忆昔初闻曲江宴。心悲不觉泪阑干,更为调弦反复弹。”曲江宴上初闻此曲,乃知为新翻,其音律功底可见。在填制歌词方面,李绅从早年起就小有名气。他作古歌时,往往在诗题或题下小序中特意注出。如赴寿州刺史任时听到当地咏唱民生疾苦的民间歌谣所作杂言体诗《闻里谣效古歌》;《过吴门》的“里吟传绮唱,乡语认谕讴”。又《上家山》所效的“吴均体”、《忆西湖双鸂□》所效的鲍照诗、《移九江》所效的何逊诗,都是古歌,由此可见诗人对民间歌曲的留心吸收,以及对制作歌词的偏爱。李绅自言:“余有换乐曲词,时小有传于歌者。” (《忆被牛相留醉舟中,时无他宾,牛公夜出真珠辈数人》) 可见李绅填制歌词,当时已小有名气,惜多已佚。此外,由元稹的十二首和诗及序来看,李绅《乐府新题》原作是歌词,而且多涉及外来音乐,这和他对音乐的爱好不无关系,带有明显的配乐娱情性质。

综上所述,李绅诗歌无论从创作动机、情感内容及其创作手法等方面,都具有明显的主观抒怀倾向。将其文学地位等同于新乐府诗人,是欠妥当的,对其思想艺术价值宜重加品味。

注释

①《全唐诗》卷一九二,中华书局1960年版,第1971页。

②《四部丛刊》本《司空表圣文集》卷二《与李生论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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