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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理弗中土游记──浅谈《格理弗游记》最早的三个中译本

时间:2009-8-8 16:45:23  来源:不详
于虚实之间而沾沾自喜。

《申报》版所采取的写作/改写策略,也有意加强「真实」的印象。其实,绥夫特的原作便谐访(parody)当时流行的游记,以自述的方式强调其为「纪实」。然而《申报》版开头不是格理弗现身诉说自己的冒险,而是以「头上安头」的方式,加了一段文字,指称有人发现数百年前之「遗稿」,因而提供给报社披露。整个文本依照该报体例,以文言撰写,没有标点,更把主角转化为中国东南沿海人士,经常须赴海外经商,一次遭逢海难,死里逃生,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地上,接下来便是此人在小人国的奇遇。然而,连载不过四日,最后一期还说会续载,却不知为何戛然而止,毫无下文。笔者个人猜想可能有几个原因:文言精简,每日连载,耗稿量大,翻译不及,无以为继;虚构之文与报纸的纪实性质不符,夹杂其间,即使读者能默识文学成规,依然难免不伦之讥;正式发行之后,报纸走向较为明确,稿源渐趋稳定,不再需要翻译奇幻之文,以充篇幅。再者,就报纸而言,读者的反应想必也扮演相当程度的角色。

然而,此作品的第一个中译,不论就文本本身或当时《申报》、甚至更广大的文化、社会脉络而言,都有其特点,因为当时对于翻译的认定远比现在宽松,此作又属文学性质,再加上读者一时之间还不易适应外国文学的翻译(早在「林译小说」风行全国之前)。因此,《申报》版为翻译就是「改写」(translation as rewriting)以及译文的「驯化」(domestication)、「归化」(naturalization)、「本土化」(nativization)提供了具体的例证。

第二个中译出现于一九○三年七月的《绣像小说》, 一直到一九○六年三月(第五期至七十一期,先取名《僬侥国》,后改为《汗漫游》)。顾名思义,《绣像小说》是以插图配合小说。当时林译小说风行数载,读者已相当能接纳翻译小说,此译本虽然起初命名「僬侥」(中国古代传说中的矮人),但从开始便未掩饰其为翻译,容或为了标举异国风味,以招广徕。至于后来改用「汗漫游」之名,兼具「不着边际的漫游」及「漫漶难以稽考」之意,而其「水势浩瀚汹涌」之意涵,又与主角的多次海上冒险吻合,比起原先译名之限于小人国,可谓名实相副,后出转精。

然而,《汗漫游》一如《谈瀛小录》,依然未具译者姓名,显示其角色之隐而未现(invisibility)。如前所言,根据当时国情,通晓英文者往往是政府特意培养的外语人才,目标在于引介新知,追求船坚炮利、富国强兵。若为教会培育的人士,则着重宣教的作品。对于文学作品感兴趣固属人情之常,但耗时译出,并刊登于通俗刊物上,一连数载,不论就追求富强或传播教义的目标,都可能招致「不务正业」之讥,隐去译者姓名确也情有可原。

基本上,《汗漫游》的特色在于以白话翻译,长期连载,并配合少许自绘的图像。白话翻译所设定的读者群不但更为宽广,而且表现出译者的文字、文学甚至文化策略,置于「启蒙」与「救国」的两大时代目标中,自有更深远的意义。长期连载不但表示了此翻译广受欢迎,而且间接印证了印刷文化(print culture)在当时的传播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至于图像则一方面维持了中国绣像小说「文图相辅」的传统,另一方面透过插画者对于洋人以及文本的想象──或者,更精确的说,对于文本中的洋人的认知(或误认)──提供了时人认识外人的具体图像。其图像之「既中又西」,或者说「不中不西」,以生动的方式图标了《汗漫游》的多重翻译(转换)与图文互涉的意味──中译者对于文本本身的翻译;插画者为符合眼前的文本,对于传统小说绣像的翻译(转换);插画者根据文本所衍生、翻译、转化出的图像;以及此图像文本与文字文本并置时,两者之间的互动、互释、相辅相成、甚或相互瓦解。

相较于《谈瀛小录》只译出原作的第一部或林纾的《海外轩渠录》只译出前两部,《汗漫游》基本上将四部全都译出,提供了更完整的面貌,但也不乏歧出之处,细节姑且不谈,只举两个最明显的例子:第三部仅译出飞行岛之游,割舍其它奇国异域之旅,大刀阔斧,砍去枝芜;第四部结尾在主角离开慧骃国后,另增遭巨鲸吞入腹中一节,今之读者固然可立即联想到圣经中约拿(Jonah)的故事或木偶皮诺丘(Pinocchio)的奇遇记,但对百年前的中文读者,此事确实骇人听闻,恰可作为主角诸多奇遇中的高潮,除非读者对照原作(当时有几人有此意图与能力?),否则混入其中,实难察觉。此二例中,一为省略之过(sin of omission),一为增添之过(sin of commission),显示《汗漫游》就相当程度而言,依然难逃改写的命运──尽管此改写具有相当的理由与特定的效应。

第三个中译则是林纾与魏易(一说曾宗巩)合译的《海外轩渠录》。此译于光绪三十二年(一九○六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是该书第一个以专书形式出版的中译本,而且托桐城名家林纾之盛名,成为流传最广、最为人所知的译本达数十年之久。即使以后其它白话译本相继出现,逐渐在市场上取代了林译,却依然无法动摇林译在此书中译史上的独特地位。

林译以《海外轩渠录》为名,意指「以海外奇闻异事博君一粲」,并藉以讽刺时事及人性,与中国的《镜花缘》有异曲同工之妙。8 林译特殊之处在于林纾不晓外文,只得与人合译,竟完成一百八十部左右的文学翻译,而且风行一时,成为时人了解外界的重要橱窗,诚属世界翻译史上的异数(anomaly)。再者,林纾以桐城名家身分从事翻译,以典雅的文言迻译各国作品,其中一些作品的文学价值并不高,但拜其盛名之赐,得以与世界一流作品并列,其译者的可见度(visibility)及效应由此可见。此外,译者的现身也见于林纾为此译所撰写的序言。序言宣称,英国因有类似《海外轩渠录》的讽刺之作,故而兴盛(「葛氏〔格理弗〕痛斥英国〔,〕而英国卒兴」),因而寄望翻译对于列强侵略下的中国能发挥相似的作用。此说固有夸大之嫌,但多少掌握了原作讽刺的旨趣,而且证诸林纾在诸多译序中所表达的感时忧国的强烈情怀,可看出他从事翻译除了为稻粱谋之外,实有更深的怀抱。

林译由于甚具名气,且出版专书,影响远较前二版本深远。然而由于腰斩全书,以致国人非但未能一窥全貌,反倒误残为全,以讹传讹,形成中文世界里「大小人国游记」的传统。除了腰斩之外,林译之误译、漏译、添译、改译也所在多有,唯因系二人合译,仓促行事(「耳受手追,声已笔止」),责任谁属,难以认定。尤其原书有一处论及英国政体,林译与原文南辕北辙,究竟是口译者误解,林纾误听、误译,或君主立宪的政治立场使其有意曲解,实不得而知。话虽如此,林译《海外轩渠录》的地位不容置疑。9

一般说来,此书虽可概称为奇幻文学,但中译传统大略有二,一为讽刺文学,一为儿童文学,后者大都以改写的腰斩版形式出现,直到晚近才渐有纳入全本的趋势。此外,中文世界尚出现一旁支:由于此故事具想象力,内容生动有趣,半个多世纪以来便有英汉对照本或批注本,做为学习英文之用,延续至今。

文学理念与策略

笔者参观都柏林作家博物馆(Dublin Writers Museum)及翻阅爱尔兰文学史的相关论述时,发现几乎都以绥夫特为爱尔兰文学的鼻祖,然而不少民众似乎对他有着矛盾的感情,或许与其认同或讽刺有关。

讽刺作家在写作时痛下针砭,不留情面,文笔辛辣,却也往往字字珠玑,令人痛快淋漓之余,有时却也不免觉得难堪。同为爱尔兰作家的王尔德(Oscar Wilde, 1854-1900)便是一例。绥夫特曾如此定义「风格」:「适当的文字摆在适当的位置,便是风格的真谛」("Proper words in proper places, make the true definition of a style.")。此一说法为「字字珠玑」下了言简意赅的定义,在英文世界里耳熟能详。

然而,讽刺文学为何如此受欢迎?绥夫特在为讽刺下定义时,顺带又讽刺了一下人性:「讽刺这面镜子,观者在镜中通常只见他人的面孔,而不见自己。它之所以那么受世人欢迎,很少人反感,主要原因在此」("Satire is a sort of glass, wherein beholders do generally discover everybody's face but their own; which is the chief reason for that kind of reception it meets in the world, and that so very few are offended with it.)。换言之,人人自以为是,顾盼自雄,却不知睥睨、轻蔑的对象中可能也包括了自己。此说似乎可用来部分说明慧骃国中的格理弗,至于适不适用于作者本人,值得三思。绥夫特对自己讽刺的手法与心态,有如下的说法:「其志从不在恶意;/严厉斥责罪恶,却不指名道姓;/无人可以憎恶他,/因为成千上万的人都是他的对象;/他的讽刺指向的缺点,/无非是所有凡人都能改正的……」("Yet malice never was his aim; / He lashed the vice, but spared the name; / No individual could resent, / Where thousands equally were meant; / His satire points at no defect, / But what all mortals may correct . . . ")。

绥夫特对于自己写作的目的也有独特的体认。他宣称自己「殚精竭虑的主要目的是搅扰世界,而不是娱乐世界」("[T]he chief end I propose to my self in all my labors is to vex the world rather than divert it.)。吊诡的是,他不但以写作去搅扰世界,而且更因为讽刺手法独特,反使其「搅扰」化为「娱乐」;或者说,在他的讽刺艺术中,以「搅扰」来「娱乐」,以「娱乐」来「搅扰」,一体两面,互为表里。不仅如此,他在「搅扰」与「娱乐」中更有深心。一七二五年八月十四日,他对《格理弗游记》有如下的说法:「我写完《游记》了,正在抄誊;这些游记精采,大益于世道人心」("I have finished my Travells, and I am now transcribing them; they are admirable Things, and will wonderfully mend the World.")。由此可见,他所谓的「搅扰」甚或「娱乐」都只是手段,目的还是回归到文学「寓教于乐」、「文以载道」的效应。此为当时盛行的文学观。只是此处「寓」、「载」的方式,不再是单纯的「说教」或乏味的「传道」,而是透过「搅扰」与「娱乐」。进言之,其「教」、「道」本身未必比他人更高明,但由于「搅扰」、「娱乐」的手法高超,让人印象深刻,即使可能哭笑不得,却仍旧「欣然受教」。

结论

「畸形的躯体在乱流中所映照出来的身影不只更大,而且更扭曲」,《格理弗游记》第四部第五章曾用上这个比喻。此喻就相当程度而言可用来形容绥夫特以「汗漫」之笔、滔滔之势写来的这本书。至于此书跨越了语文、文化疆界的翻译、改写(含腰斩),其「扭曲」之大更是匪夷所思,上文所举的三个早期中文译本便是明证。然而,此「逾越」却可能产生其它/另类的「愉悦」。绥夫特在《格理弗游记》中自创的"Yahoo"一词的演化,具体而微地显示出(甚至在同一语言中)翻译与变易的潜能与不可预测:由原先形容低劣、野蛮、淫荡的动物;到被杨致远(Jerry Yang)和伙伴费罗(David Filo)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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