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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镜自鉴:从域外汉文史料看中国

时间:2009-8-8 16:46:28  来源:不详
子拿来对勘,你就会看到北京琉璃厂卖的书是不一样了,从那时候热销的书是什么,不也可以看到一个学术风气在变化吗?

  还有人物。我们现在了解的清代思想学术史,常常需要知道一个时代有哪些重要的人物,可是,过去的思想文化史上的人物,都是章太炎、刘师培、梁启超、胡适、钱穆他们开列给我们的,我们习惯地接受这种重要人物的清单,可是,你要看当时的朝鲜人在北京跟普通文人聊天的记载,你可能想不到那时候一般文人崇拜的文化领袖是谁,比如在道光年间文坛上,北京的文人告诉他们,成都的周向善、云南的汪坚很有名,而领袖人物是孙玉庭、汪廷珍,因为他们“位至卿宰,主当世之文柄”,下面则是有四大名人,湖北人陈沆、广西人陈继昌、四川人王炳瀛、安徽人凌泰封,“皆为翰林之官,号为翘楚”,可是除了陈沆,我们的文学史、思想史、学术史会提到这些人吗?但是从朝鲜人的记载看,当时他们确实是名人,如果回过头来,重新通过当时的眼睛看当时的风尚,也许图景会不一样,当我们重新追溯一个时代的知识风气,我们会发现现在的历史描述,常常只是我们的后见之明。所以,我们有必要回到当时,用那时的眼睛来看,当时的眼睛也许是客观的,特别是当时异域人的眼睛。所以,我们要重视这些资料。

  总的来说,日本、朝鲜以及越南保存的这些史料的意义,首先,就是让被删减、遗忘的历史复活,其次,就是让我们有可能再看到鲜活的具体的历史场景,给我们补充很多历史的细节,最后,是给我们一个文化比较的背景,这一点我觉得这些东西非常珍贵,值得我们去好好的去做。


  为什么中国学术界对这些资料始终关注不够?
  接下来的一个问题,我就要谈中国学界对这些东西的关注为什么始终不够呢?我想在这点上,有时候中国学术界会有一点点自满和自大,总觉得自己的史料充分,自己的历史研究也非常的完整,不需要借助这些东西。还有一个很重要原因,我觉得是我们中国的很多学者,习惯了用“西方”这一面镜子,而不太习惯于用日本、朝鲜、越南和蒙古这些资料。

  我前几年到日本、韩国去过几次,我们可以看到尤其是日本人,对朝鲜文献、对越南文献,甚至对中国的满族文献以及蒙古文献,研究得非常深入。可是我们呢?做得非常不够。日本人对朝鲜文献,尤其是朝鲜汉文文献有很多的研究。我们简单地举个例子。日本的天理出版过一个杂志,几十年了一直到现在,是一个重要杂志,叫做《朝鲜学报》。这个《朝鲜学报》,我查了一下咱们的图书馆,只有几家图书馆收藏。可是《朝鲜学报》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杂志。日本大学很多的图书馆,都有《海行总载》、《同文汇考》、《承政院日记》等等朝鲜资料,可是我们没有。日本有一大批研究朝鲜的学者,我们也没有。当然,日本对于朝鲜的研究传统,来自日本殖民者那儿,有历史上遗留下来的问题,但是,中国人难道不应该去好好做一下周边研究吗?更何况我们通过周边反过来看中国,多了些视野和角度,看得中国形象立体点儿不是很好吗?

  我跟大家讲一个词叫“较量”。学术也像是比赛,学术界跟学术界之间,也存在着很多“较量”。中国学界常常是关门主义,在门槛后面耍大刀,不去“华山论剑”。当然,当你只是研究中国的时候,没有问题,反正谁也搞不过你,拿出去就是天下第一,日本人、朝鲜人、包括欧美人对中国作研究,有个天生不足,他看中国书很慢,还得查字典,中国人天然的就能一目十行,当然有优势。可是,一旦你把你研究的范围和视野扩大到周边,大家在同一起跑线上,在同一个裁判手下,你就要接受检验,你的研究就要放在国际评价舞台上,要人家来评价。中国人有没有这个本事?中国学术界要不要有这个本事?把自己的研究放大,然后跟他们互相较长论短?我这个话在很多场合都讲过,当然,将来这方面有可能中国人比日本人、朝鲜人做得还好。为什么呢?因为那些文献大都是汉文写的,中国人看起来容易得多。

  可是,问题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充分意识到它们的重要性。

  它在学术史上会有什么样的意义?

  这里我要接着讲的是,这方面的研究,从学术史的角度来看有什么意义。

  我个人觉得,如果大家都开始关注这些领域,也许将是中国学术史发生变化的一个契机。我有个很固执的想法,我觉得,中国现代学术史上,有两次变化对于学术的国际化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次,是清代中后期对于西北地理、蒙古史、辽金史的关注。大家知道,自从钱大昕以后,当时清朝的学者逐渐开始关注到中国的西部,关注到满汉之外的异族历史地理和文化,包括像张穆、徐松等,一直到后来的沈曾植。他们的研究使中国人的历史研究和地理研究,超越了汉族中国空间。它带来了一个很重要的变化,就是逼得你不得不去看“异族之史,殊族之文”,不得不去看外文资料,不得不学术国际化。这是中国学术走出传统中国学术的第一步。

  第二步是什么呢?第二步是敦煌学。敦煌学给中国人带来的冲击是很大的。为什么?因为敦煌学给中国学术带来的一个变化就是,你不得不去关心中外交通,不得不去关心儒家以外的,不仅是佛教,还有像祆教、景教、摩尼教等所谓的三夷教的问题,不得不去关心西北的地理、中外交通的地理问题,而且还不得不像季羡林先生那样,去学异族的死文字。这些资料又涉及到天竺、贵霜、大秦这样的一些异国、他族、以及宗教和文化。为什么我们现在称赞陈寅恪先生、向达先生、傅斯年先生等等有眼光?为什么当年中国最好的研究所叫做历史语言研究所?道理很简单,学术问题、内容、方法已经变化了,学术不得不国际化,不得不进入国际的学术语境。所以,陈寅恪先生讲这叫“预流”。

  可是大家有没有想过?中国学术逐渐国际化的这两次变化,它的重心都在西边。我们能不能在这一次变化里面,使它逐渐地、部分地转向东边?如果我们关注周边,关注到日本、蒙古、朝鲜、越南的文献,我们也会向学术界提出很多要求来。你比如说,你是不是要拓展过去传统的史料?你是不是要懂得外面的研究?你是不是要掌握一门以上的外文?也许有这个条件的话,可能会使学术界发生一点点变化。

  老实说,我是觉得中国文史学界现在有一点点沉寂、有一点点停滞。它的沉寂和停滞表现在关心社会与关心学术两个方面。在关心社会上面,中国的人文学科、文史领域,好像失去了回应公众提出问题的能力。好像有些文史领域的学者越来越技术化,变成了一个专业领域的从业员。另外一方面,在我们的专业学术研究里面,我们好像是始终在一个格套里面,视野就那么宽,做的方法也就大同小异,大家都在一个固定模式里面翻来覆去,仿佛复印机复印似地在生产所谓“学术”。

  可是,我们能不能做一点这一事情?第一,扩大我们研究的视野,把视野超越汉族中国,走向更宽。第二,我们能不能使我们的研究跟国际学界有个对话?第三,能不能掌握更加国际化的研究工具,也就是语言工具和概念工具?

  最后的话

  最后,我要讲一点感想。自从十七世纪以后,整个东亚,各个文化区域和群体,慢慢地偏见和距离越来越大,彼此开始产生很多傲慢,也有意识地拿着放大镜在寻找对方身上的那个瑕疵。在观看对方的时候,一面想象对方的瑕疵,一面在涂抹自己的油彩,把自己变成是一个文化正宗,变成是一个文化上屹立不摇的中心。可是,我们不要以为这种事情对中国是不利的。我们应该看到,在彼此这样观看的时候,我们能够多一面镜子来认识自己。因为在这种彼此观看中,在互相用放大镜挑毛病的时候,我们看清楚了彼此身上细部的问题。所以,彼此作为镜子是很重要的,中国不仅仅是需要西方一面镜子,可能还需要东方的好多面镜子。只有这样多面镜子交互照,你才能看到一个立体的中国。

  镜子是需要一层不透明的膜才能成为镜子的,恰恰就是他们对我们有偏见,他们对我们有歧视,他们要记载我们身上的种种缺陷,才让我们看到了我们自身。所以,现在流行的一个时髦的词,就是“互为他者”。“互为他者”其

  实就是日本人通过中国来看日本,朝鲜人通过中国来看朝鲜,同样,我们中国人也可以通过日本、朝鲜反过来看中国。我们长期以来,太看重那个似乎跟我们完全不同的“西方”,觉得不是中,就是西、不是西,就是中。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原来曾经共享过一个文化传统,可是后来却分道扬镳的这么几个不同的文化群体,通过他们的眼睛来看我们自己?在通过他们的眼睛看我们自己的时候,我们又多了好多历史文献,这不是对我们都挺好的事情吗?所以,今天我用了一个很文学化的名字叫“揽镜自鉴”,拿起镜子来照自己,而镜子不是一面而是很多面,所以说是“从域外汉文史料看中国”。

  谢谢大家!


  【提问与回答】

  提问:在您的研究过程中,您觉得从西方看中国,与从周边看中国,有什么不同?请谈一下您的感受。谢谢!

  回答:这个问题提得很好。我要说明两点,就是说,我们提倡从周边看中国,并不是排斥了西方这个视角,不是排斥了西方这个镜子。西方对于中国的观察,因为它的异质性特别强,所以,它能够让我们迅速地、很清楚地看到我们和他们不一样的地方。但是细部,我们还是通过“周边”这些跟我们的文化似乎曾经很像,似乎曾经在一个文化圈里面的人的角度来看,才能能够让我们更多地看清细部。这是第一点。第二点,西方人看中国,比如说像马嘎尔尼时代,其实,那个时候的西方跟中国的文化,在观念中已经基本上处在对峙状态了,这个时候,西方人对中国文化,异质感受就特别强。比如,他们不像朝鲜,朝鲜人说我们“本是同根生”,只是现在你们跟我们不一样了,所以他们注意到的,跟西方人注意到的文化变化是很不一样的。当然,马嘎尔尼使团时代,我建议你看最近台湾新竹黄一农先生的论述,那个时候的英国人——扩大一点欧洲人对于中国的看法,变化很大。马嘎尔尼不能代表当时的欧洲,因为他是一个使团的官员和首脑,当时欧洲人已经对中国的看法处在转变之中,但这些看法,都建立在他们对“异域”和“异文化”的感受上。

  提问:葛先生您好!中国史书很多都是官方记载,里面肯定会有一些忌讳,当然也有所谓的“春秋笔法”在其中。这时候我们确实需要从客观的角度,对它进行补充。您今天提到的诸如自朝鲜、日本、越南等异域的史料,可以作为一种很好的补充。但是,这些史料中,您刚才也提到了,这些文化对于中国也有不同的认识,它也有它的主观性,也有它的偏见与傲慢。那么,在恢复您提到的被删减、遗忘的历史,也就是让这些历史复活的过程中,在这两种偏见,即在中国官方史书的偏见与外国其他资料的偏见中,究竟该做怎样的取舍?该秉承什么原则呢?谢谢。


  回答:你这个问题本身就包含了一个很有道理的回答。我用三个词来概括域外有关中国的文献。第一个是“见闻”。见闻基本上是当时的实录,他看到什么就记下来。比如说,看到正阳门外的戏院,戏院里面的座位,座位留给谁,一个座位多少钱,旁边卖瓜子、小吃的人是怎么样。这个是见闻,我们可以相信它。但第二词是“记忆”。记忆跟见闻就有差别了。因为记忆是事后的判断,而且记忆里面又受到原来记忆的影响。你比如说,我们在日本、朝鲜文献里面,看到很多讲大明帝国如何好(的记载)。可是,这个记忆是有问题的,已经染上了他主观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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