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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水与皇帝之间

时间:2009-8-8 16:51:08  来源:不详
是心力交瘁,如同奔波了万里的路程,连马都难以下来。     又苦等到深冬,穷困潦倒的圣裔简直落入悲惨的境地。北京的冬日是寒冷的,清晨打水,皴裂的手便会冻在井盥上。一个月里,断炊该有九次了吧?辘辘的饥肠真使他度日如年了,那就早点睡吧。朔风整夜的吼着,冰却封住了玉河的呜咽,薄旧的被子盖着骨瘦如柴的身子,饥寒交迫的孔尚任听着老鼠在破了的顶棚上窜叫,整宿难眠。五十五岁的人了,却象一只被人丢弃的弊屣,泪水默默地涌出,淌开,流湿了斑白的两鬓。他百回千回地想开了石门山,那个知冷知暖、给他以理解与慰藉的石门山啊,泪水又化作思念的溪流。     暮冬时分,罢官后在京滞留等待了两年之久的孔尚任彻底失望了,支撑起身心俱疲的暮年,打点行装,决心归去。谁惜他如水覆地的年华,谁解他终成泡影的壮志,谁知他至为凄楚的心情?“整辔频探门外面,束装又到榻前头,故山今日真归去,上马吟鞭急一抽”(孔尚任《归去》诗)。     就要走出北京城了,他又恋恋不舍地停马回望:“十八寒冬住到今,凤城回望泪涔涔。诗人不是无情客,恋阙怀乡一例心。”(孔尚任诗《出彰义门》)这就是中国读书人走不出的怪圈、演不完的悲剧吗?以至康熙第五次南巡路过济宁州时,重隐石门山已经三年的孔尚任,又出山随衍圣公孔毓圻前往迎驾,希望重新召用。只是皇帝再也不理这个茬,一任他放废为民,让这位徘徊在山水与皇帝之间、充满着矛盾与痛苦的圣裔,再一次长叹“还家徒壁依然冷,谁信相如遇汉皇”(孔尚任《投孙墅亲家宋处士》诗)。     (10)石门山,终于成了孔尚任最后的归宿。当他在七十一岁上撒手人寰的时候,一定是对石门山怀着深深的谢意。是它收留他于失意凄苦之际,并让他在最后十六年的人生旅途中,找回了曾经失去的生命的娱悦。     也许孔尚任到底也没有弄明白皇帝为什么要冷落自己。有人说因为《桃花扇》不合时宜,也有人说皇帝让他去治理河湖是让他下基层锻炼锻炼,回来重用的,谁知他却他广泛结交南明遗士,耽于诗酒。可能这些都是原因,有的甚至是直接原因。但我却认为,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敏锐的康熙感到了孔尚任身上那股“皇恩”无法控制的生命的娱悦,一种虎啸深山、鹰翔长空、鱼游湖海的娱悦。为了这种娱悦的召唤,虎要踏倒栅栏,鹰会击碎铁笼,鱼能撞破罗网,哪怕豁出性命。因为让虎猫一样作媚态,让鹰鹦鹉一样去学舌,那是一种酷刑般的痛苦啊!     要成就功名,就得作媚态,做鹦鹉,痛苦是难免的了;要保持生命自然无拘的状态和人格的独立,就绝难成就功名,苦恼也是难免的了。中国的士子就处在这种要么降志,要么辱身或者降志又要辱身的境地。而当心被痛苦与苦恼交相折磨的时候,心便会象河流一样汩汩流动了,流动着自己的思考,流动着自己的情感,流动着对大自然的向往与渴望,流动着人性的回归,也流动着反叛与抗争。在这汩汩地流动中,痛苦着的心灵就满沁着生命的娱悦了。谁能说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酥,心里只盛着痛苦而不是流动着巨大的生命的娱悦呢?没有风浪的磨荡,珍珠能产生吗?  

  穿过历史,我趟过京城与石门山之间的那条孔尚任新鲜如昨的心河。
 
  能和石门山心性相契,那是一定有着和名利场的京都、甚至和传统儒学名教相反的品性的。其父孔贞 ,明朝举人,曾经抗清,博学多才,崇尚气节,进入清朝以养亲不仕。他能不在儿子的身上留下痕迹吗?从孔尚任和父亲的好友木皮散客贾应宠的关系,更可以看到他灵魂的隐密处。贾应宠是一个惊世骇俗之人。他手持一鼓一板,以说唱鼓词屹立于儒林,公然对包括尧、舜在内的历代贤君圣主嬉笑怒骂,剥其画皮,直至“不容于乡里”,被孔氏家族赶出曲阜。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和孔尚任成了忘年交,尚任不仅同意他的惊世之论,还为他写下了满含感情的小传《木皮散客传》。
 
  而和不仕于大清王朝的明朝遗士的接交,更可以看出孔尚任独立拔俗的品格。当掌着生杀予夺大权的清帝,威逼利诱都不能使这些遗士与大清为伍的时候,一个文弱的书生却成了他们的朋友。明朝遗士、诗人杜浚,其著作被清朝列为应当销毁的禁书,生活贫困到妻子生子未过三天就为糊口卖掉了床的地步,也不向清朝低头,并让一批权贵吃了闭门羹。就是这样一个“睥睨公卿,气势峥嵘”的人,却会在七十六岁的高龄亲自登上孔尚任泊于扬州的船,饮酒畅谈,直至日暮。尤其是屡拒清朝征召的江南大名士冒辟疆,能以德高望重的身分,在七十七岁的高龄,远就三百里,赶到兴化,与孔尚任同住了三十日,谈孔尚任正在酝酿中的《桃花扇》,谈南明弘光遗事,谈他所熟悉的人物侯方域、李香君……与圣裔的交往,固然有他们对于传统文化的认同与追恋,但基础却只能是孔尚任与他们在气节与人格上的声气相投,那种迥异于普遍奴化的士林、“向人难折病时腰”的气节与人格。
 
  精通音律的孔尚任,是一个情感充沛而又敏感的人。饮着遭受冷落的苦酒,他陆续购下了被世遗弃的四件乐器:汉玉羌笛,唐胡琴小呼雷,南宋内府琵琶大海潮和明宫中琵琶小蝉吟。购下它们,爱抚它们,修复它们,吟咏它们,和它们作着倾心的交流,也寄托自己在名利场上无法坦露的情怀。
 
  真正使压抑、郁积的心性得以舒展的,还是沉浸于《桃花扇》的创作之中。非扭曲性灵不能混迹于官场的痛苦,“贤者恒无以自存,不贤者志满气得”的苦恼(韩愈《与崔群书》),都化作剧中人物的悲欢离合。痛苦在笔端化作瀑布,化作醇酒,浇自己的块垒,也浇天下人的块垒,幸福的快意便在心头漫溢了。一六九九年六月,“十五年拙宦,碌碌无成”的孔尚任,经过十余年惨淡经营、三易其稿,终于完成了传世之作《桃花扇》。这部长篇历史剧从明朝的灭亡,烛照出一个腐朽的制度和一群腐败的官僚,也塑造出一个忠于爱情、重于气节而又才貌双全、胜过须眉的秦淮名妓的光彩形象,加之少有的悲剧性结尾和极高的艺术价值,使其立刻轰动朝野,市井街谈巷议,百官争相传抄,演出“岁无虚日”。
 
  这不能不引起对知识者深存戒备之心的封建统治者的警觉。这年秋天的一个晚上,宦官奉康熙之命急索《桃花扇》。孔尚任情急中从朋友家觅得一部抄本午夜进呈。数月之后,孔尚任便被莫名其妙地永远罢官。
 
  《桃花扇》孕之于石门山,成熟于江湖,诞生于京都。它的作者却是隐于石门山,走出石门山,又复归于石门山。
 
  皇帝与山水,都与中国知识者结下了难解之缘,并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造成了他们双重的性格和矛盾痛苦的人生。所幸的是中国知识者与山水的缘分要原始得多、深刻得多,不管皇帝的影响再漫长、再普遍、再暴烈,也不能从根本上动摇山水在中国知识者灵魂深处引起的共鸣,只要不能将他们全部杀尽,就无法使他们全部变成俯首贴耳的奴仆。因为人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从他诞生那天起,就带着大自然的胎记,自在,尊严,思索,创造,平等。而知识者,又是人类文明的先锋和人类中最敏感者。
 
  这种和山水的与生俱来的缘分,从孔子到孔尚任可说是一脉相承的。孔子不是十分赞叹地说曾点和自己的志向一样吗?曾点的志向就是“在暮春三月,脱下冬装换上春天的服装,和五六位成年人、六七个小孩,无忧无虑的在沂水里痛痛快快游游泳,而后在舞雩台上清清爽爽吹阵子风,尽兴了再高高兴兴唱着歌回家去。”(《论语》先进篇)这就是圣人,懂得生活、会享受生命的平凡的圣人。曾经印遍孔尚任足迹的石门山,而今在它的最高处雕刻着一个巨大的“归”字,向着游人迎面而来,犹如一声深情而又悠长的呼唤。
  
  (11)大清王朝,已是整个封建社会的强弩之末了。为了延长其就要寿终的统治,其黑暗、腐败与统治的丧失人性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而中国知识者毫无自由尊严的命运,则必然的也要经历这炼狱的最后的蹂躏。
 
  当漫长的中国封建社会,终于落下它沉重的大幕的时候,生活于十七世纪中叶到十八世纪初叶的这样几位知识者,却以自己沉重多舛的人生,为这个不合理的社会提供了正史无法提供的佐证。
 
  这几位知识者是孔尚任,蒲松龄,洪升,分别生于一六四八年、一六四0年和一六四五年,又分别卒于一七一八年、一七一五年和一七0四年。都经过了艰辛漫长的忠君求仕遭弃之路,都在心灵匍伏与站立的痛苦挣扎中回归山水与乡野,并留下了不朽的伟大作品,最终都死于贫寂潦倒之中。
 
  孔尚任二十岁进学为诸生,屡试不中,愤而隐石门山,三十八岁破格提拔后便遭冷遇,直到五十三岁被罢官,“尽道君王能造命,冯唐白头未封侯”。被称为北孔南洪的洪升,二十四岁进学,屡试不第后于三十岁上赴京,开始了长达十六年之久的国子监生的生涯,一生未获一官半职。在四十四岁上因在佟皇后的丧期演自己的剧作《长生殿》,遭劾下狱,被革去国子生籍,永绝仕进之路,“可怜一曲《长生殿》,断送功名到白头”。蒲松龄的仕进之路更是绵长而凄惨,十九岁为生员后,屡试屡挫,直考到白发苍苍的六十老翁,还是个失败,这才接受了贤妻的劝告放弃了科考之途。
 
  洪升《长生殿》的创作始于二十八岁,定稿于四十三岁,其间三易其稿,熬去了十五年的光阴,直到五十一岁那年才得以付梓。孔尚任的《桃花扇》构思于三十二岁左右,也是苦心经营,三易其稿,历经近二十年,才在五十二岁上改定,而刊印则是到了他六十一岁,在朋友的赞助下完成的。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是从二十五岁时开始创作的,耗去了十五年的岁月,三十九岁上大体写成,直到六十八岁时还在增删,可谓是费尽了毕生心血。这部费去了毕生心血的著作,却是在他凄凉地死去五十一年之后,才得以以抄本编刻成书的。
 
    封建王朝到底亡了,皇帝也一个一个的死了,只有山水和乡野还在有滋有味地活着。夹在皇帝与山水之间的这三个寒儒,也许想不到他们和他们的著作,会活在山水与乡野的记忆里,比一个个不可一世的皇帝、甚至整个封建社会的寿命还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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