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讲,]的一切经济往来,以免国内白银外流;又比如,他认识到火器的重要,却建议林则徐按照两百年前明朝胡宗宪的《图编》进行仿制。诸如此类,都证明了龚自珍虽然最先意识到衰世的不可避免,虽然有拯救衰世的理想与愿望,却不具备拯救的才干与能力。对落入时光中的每一个人来说,无论他是怎样不世出的伟人,其实都生活在局限中。唯有局限,方才成其伟大。
在举世皆醉的混浊时代,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注: 解词 【词语】:莫过于【注音】:mò guò yú【释义】:1. 没有超过…的。如: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奉献。 相关条目 桑榆暖 甜津津 亦都护 托尼贾 苦草属-moguoyu]做一个清醒的旁观者。“凭栏一片风云气,来作神州袖手人。”陈三立的愤激之语,同样适用于龚自珍。当龚自珍在1839年暮春,雇了两辆驴车,一辆拉着他的诗文,一辆自坐,黯然离开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京师时,这个年方四十七岁,却已走进生命暮年的诗人已然明白,他这一生,已经远离了外祖父愿望中的名臣与名儒,而沦为一个不折不扣的诗酒自娱的名士。此后的他更加绝望和轻狂,诗与酒,美人与剑,这些物什伴随了他孤寂的晚年。他时常把酒狂饮,语出惊人,有时则登高极目,涕泗纵横,观者莫不动容。正是目睹了治世不可再而衰世不可免的宿命,这位狂者开始极端地呼吁:那就让天下大乱吧。面对这个既没有才相才将,甚至连才偷才盗也没有的病态时代,龚自珍因为清醒和先觉,远比那些箫鼓笙歌里的醉者更为苦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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