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已出现。其次,据左宗棠奏称,咸丰十年他在招募楚军时,也将严禁军营结拜哥老会列入“行军五禁”(《左文襄公全集》奏稿,卷二十二。)。他在一个奏片中又说:“近年江楚之间,游勇成群,往往歃血会盟,结拜哥老会,又号江湖会。臣于咸丰十年成军时,严禁各营,不准收用此等游勇,并谕禁勇丁,不许蹈此匪习,犯者立正军法。后经查办数人,无敢犯者(《录副奏折》,同治五年五月八日闽浙总督左宗棠奏。)”。这就再次说明,咸丰年间哥老会已在湘军盛传,那末它的名目出现应该更早。最近,据四川的同志研究,道光二十八年四川已出现哥老会的名目,并引起清廷注目和严禁(张力:《啯噜试探》,《社会科学研究》一九八○年第二期。)。又,不能道人著《救世新论》,也提到道光二十九年四川会党内有“江湖烧会”(转引自庄吉发《清代哥老会源流考》。),实际上就是“烧会结盟”的哥老会。这种烧灰结盟的仪式,都是来源于四川的啯噜会(参见《黄胜才供》,《大清高宗实录》第一一四五卷。)。另外,卫聚贤在《中国的帮会》一书中说:“道光十二年时已有哥老会了”(卫聚贤:《中国的帮会》第五页。)。如果以上这些说法是确有所据的话,那末即可确认哥老会的组织名称最迟应出现在道光年间。
同光年间,清朝的许多封疆大臣奏称,哥老会“起自军营”,这当然不很确切。但哥老会蔓延发展,却与清朝的军营,特别是湘军的创立和解散有着密切的关系。湘军成立之初,曾国藩虽严禁军营结盟拜会,但实际上已有大批哥老会分子混迹其中,鲍超的军营就是突出的一例。王啯运在《湘军志》中说:“哥老会者,本起四川,游民相结为兄弟,约缓急必相助。军兴,而鲍超营中多四川人,相效为之,湘军亦多有”(王啯运:《湘军志》(一),湖南防守篇第二十五。)。左宗棠也说:“鲍超籍隶四川,而流寓湖南最久,……所部多悍卒,川楚哥老会匪亦杂厕其间”(左宗棠:《附陈鲍提督所部仍请由该员自为主持片》,《左恪靖伯奏稿》卷二十五。)。经过转辗相传,到同治初年,湘军“各营相习成风,互为羽翼”(《曾文正公全集》批牍卷三。),以至“楚师千万,无一人不有结盟拜兄弟之事”(李榕:《湘潭县梅震荣到任批》,《十三峰书屋批牍》卷一。)。
湘军为什么要结拜哥老会?或者说哥老会为什么能盛传于湘军之中呢?按照曾国藩的说法,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曰在营会聚之时,打仗则互相救援,有事则免受人欺;二曰出营离散之后,贫困而遇同会,可周衣食,孤行而遇同会,可免抢劫。因此,同心入会”(《曾文正公全集》批牍,卷三。)。我认为这个说法既说明了湘军结拜哥老会的基本目的和真实情况,又反映了哥老会这种江湖团体的基本性质,因而是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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