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5年2月,严复在天津《直报》上发表《论世变之亟》一文,开头大声疾呼:“呜呼!观今日之世变,盖自秦以来未有若斯之亟也。”他分析比较了西方列强和中国在政教、学术、文化等方面的根本不同,“中国最重三纲,而西人首倡平等;中国亲亲,而西人尚贤;中国以孝治天下,而西人以公治天下;中国尊主,而西人隆民”(注:《严复集》,第29页。),他认为西方的先进与富强和中国的落后与危机是一种不可逆转的“运会”,即为一种不可抗拒的规律,我们在承认这种规律之余,谋求救亡之道,奋起直追。严复抨击顽固派狂妄自大,盲目排外,认为图强之道在于向西方学习,“夫士生今日,不目睹西洋富强之效者,无睹也。”(注:《严复集》,第3页。)他指出,“今之称西人者,曰彼善于会计而已,又曰撞机巧而已。不知吾今兹之所见所闻,如汽机兵械之伦,皆其形下之粗迹,既所谓天算格致之最精。皆其能事之见端,而非命脉之所在。其命脉云何?苟扼要而谈,不外于学术则黜伪而崇真,于刑政则屈私以为公而已”。(注:《严复集》,第1-5页。)从文中可以看出,严复正是基于对西洋文明的赞赏,开始了他宣传西学的道路。
1895年3月初,严复又在《直报》上发表《原强》一文,全面提出自己的维新理论和变法主张,“原强”即探求国家富强之道的意思。严复在该文中首先介绍了达尔文的进化论和斯宾塞的社会有机体论,称赞进化论使“泰西之学术政教一时斐变”(注:《严复集》,第16页。);推崇斯宾塞“唯群学明而后知治乱盛衰之故,而能有修治平之功”。(注:《严复集》,第16页。)严复认为国家的强盛有三个标准:“一曰血气体力之强,二曰聪明智虑之强,三曰德行仁义之强。是以西洋观化言治之家,莫不以民力、民智、民德三者断民种之高下,未有三者备而民生不优,亦未有三者备而国威不奋者也”(注:《严复集》,第27页。)据此,严复提出中国富强的根本办法是“一曰鼓民力,二曰开民智,三曰新民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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