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乡官”之误,自不待言。旅帅之误为“里帅”,则是由于吴方言语音差异所致。记载者采用“里”字,也许还认为和“乡里”之“里”有关。顾深《虎穴生还记》:“乡官最大者为该军。”这是由于吴方言读监(jiān)为gān,所以误记。海宁冯氏《花溪日记》:“嘉贼首郎天二落河而逃”。也是由于吴方言读“二”为nì,所以把“朗天义”误为“郎天二”。以上数例,虽与方音差异有关,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不明太平天国专用词语所致。如果他们知道“旅帅”、“监军”等官名,和“天义”等爵位,也就不致发生以上的误会。
四 对史料中有关太平天国词语的诠释必须采用审慎态度
在现存的有关太平天国的史料中间,也有一部分对于太平天国专用词语是作了诠释工作的。但是我们对这种诠释必须采取审慎的态度,不可轻信。在清朝统治者主持编写的官书中,《贼情汇篡》可以说是记载太平天国情况最详的一部。其中诠释词语的部分,正确的固然也有,错误的却很不少。例如“诠”字,是个粤方言字,它的读音和意义,我们是完全弄清楚了的。《贼情汇篡·卷八》却指此字为太平天国“妄造”之字,并注音释义为“□,读作干音,作壮大解。”真是“不知何所据而云然”。
有些史料的内容都是记载者的亲身经历,目见耳闻,照理说是可以相信的了。因此,有些同志在解释词语之时,常常引来作为根据。但是有时仍不免上当。笔者认为:真正有心作伪的伪书总是少数,凡是伪书迟早都会被人发现而清除出去。问题在于无心误记而不在于有心作伪,因为无心误记的情况是很多的,原因有二:一是瞎子摸象,各执一端。自认为是正确的,其实所记并不全面。二是自作聪明,主观臆断。自认为推理是不错的,实际上大有出入。记载者如果不具备一定的语言文字方面的基础知识,不熟悉太平天国的官制礼文,即使对自己亲身经历耳闻目见之事作出自认为忠实的记载,或对太平天国专用词语作出自认为合理的诠释,仍然是不可靠的。
五 对于现代词书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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