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又赶到武昌。十六日大维纱厂、布厂同时开工,紧接着便是频繁的宴会,以欢庆他的经济势力伸入到华中地区的中心。丰厚的利润几乎使他陶醉忘忧。直到十八日,也就是汉口宝善里革命党总机关被破获的那一天,他兴致勃勃地参加湖北谘议局议长汤化龙等人举行的午宴,甚至还派专人护送孔雀、锦鸡各一对给通州博物苑。晚间又和湖广总督瑞□畅谈到深夜。十九日(阳历10月10日)上午过江在汉口等船,晚八时登轮返沪。船开动时已发现长江对岸起火,“舟行二十余里,犹见火光熊熊上烛天也。”(《自订年谱》辛亥八月。)张謇最为害怕的景象终于出现了,这就是辛亥武昌首义的烽火。
十九日深夜船到安庆。他本来是应邀前来和安徽巡抚朱家宝商谈导淮问题的,可是革命的步伐究竟要快得多,当地新军已在酝酿起义,还有什么导淮可言呢?二十日,他连夜挤进塞满人群的江轮,第二天赶回南京。他先后劝说江宁将军铁良、两江总督张人骏出兵镇压湖北革命运动。铁、张自顾不暇,无以为应。他又赶到苏州,连夜为江苏巡抚程德全起草《改组内阁宣布立宪疏》,建议立即解散皇族内阁,组织责任内阁,严惩“酿乱首祸之人”(指盛宣怀等),“然后定期告庙誓民,提前宣布宪法,与天下更始。”(《张季子九录·政闻录》)
但是,革命形势的迅猛发展,各省区的纷纷独立,终于使张謇比较清醒地认识到清朝已如“绝弦不能调,死灰不能□。”他重新判断时局,认为武力镇压已无前途,决定放弃君宪,转向共和,从“和平光复”中另谋出路。上海、浙江光复后,他即支持程德全在苏州宣布独立。九月十八日,通州也宣告独立,“地方秩序如常”,大生资本集团毫无损失,张謇的哥哥张□且出任总司令。在此前后,他还打电报给已经奉命进攻湖北民军的袁世凯,劝他认清国内“大多数趋于共和”的严酷现实,应赶紧前往北京,防止皇室逃亡,尽快与南方达成协议,以确定共和政体,稳定全国局势。并分别写信给铁良和张人骏,劝他们断然放弃武装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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