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研究说:“戴、段大不相同的地方,就是段氏只在《诗经》里作客观的归纳,而戴氏却根据他心目中的音理作主观的演绎。……令人怀疑他的心目中的音理是否可靠,是否只从他的主观去推测古音。所以单就古音学而论,戴氏是不及段的”[48]。段玉裁最重要的著作是《说文解字注》,《说文解字》是东汉许慎所作的字书,收字九千三百余,一一说明其字形、字音和字义,是后人阅读古文献,研究古文字的最重要的工具书。段玉裁给此书详细作注,阐明音训,改正论误。他最特出的成绩在于能够创通条例,例如:他说:“汉人作注,于字发疑正读,其例有三:一曰‘读如’,‘读若’,二曰‘读为’,‘读曰’,三日‘当为’。读如,读若者,拟其音也,……读为,读曰者,易其字也,……当为者,定为字之误,声之误而改其字也,为救正之词。……三者分而汉注可读,而经可读,”[49]又如“汉人注经之例,经用古字,注用今字。……学者以此求之,思过半矣”。[50]用他的这些“义例”来研读经籍和传注,果然豁然贯通可以解决很多疑难。阮元说:“自先生此言出,学者凡读汉儒经子汉书之注,如梦得觉,如醉得醒,不至如冥行摘埴,此先生之功三也”[51],卢文弨称赞段氏的《说文解字注》“悉有佐证,不同肊说,评稽博辩,盖自有《说文》以来,未有善于此书者”,[52]王念孙称赞段玉裁“于古音之条理,察之精,剖之密。……于许氏之说正义、借义,知其典要,观其会通。……盖千七百年来无此作矣”,[53]王国维也说段书“千古卓识,二千年来治《说文》者,未有能言之明白晓畅如是者也”[54]。
王念孙(一七四四――一八三二年,乾隆九年――道光十二年)字怀祖,江苏高邮人,其代表作为《读书杂志》和《广雅疏证》。《读书杂志》用校勘以及分析语法的方法,结合王氏渊博的知识,考订了许多古书中的音训句读和文字讹误,“一字之证,博及万卷,折心解颐,他人百思不能到”[55],“凡立一说,必列举古书,博采证据,然后论定,故最足令人信服,苟无强有力之反证,不足驳其说也。清*证学之成功,由其方法之精密,此书其代表也”[56]。例如《淮南子》一书脱误甚多,王念孙以道藏本和明刻本为主,参以其他刻本以及古书中的引文,订正讹误五百多条,更难能可贵的是能够归纳出此书致误的若干原因。王念孙的另一部著作《广雅疏证》是对汉张揖《广雅》一书的校勘和训释,改正原书错字五百八十,漏字四百九十,衍字三十九,颠倒错乱一百三十二处,正文和音内字混淆者六十九。并且根据古代文字音近义通的原则,从一个字的训释考证,“引伸触类”,联系到很多字,找出他们相通之迹,这就是音声通转的法则。王念孙说:“诂训之旨,存乎声音,字之音同音近者,经传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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