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建议政府温和、宽厚。他终于认清:越来越激进的革命会造成恐怖,因为越来越多的人会被划成革命的对象。
此时,记者德穆兰依然那么慷慨激昂,妙笔生花,但为时已晚。
他所鼓吹的对革命暴力的推崇,已经变成一个庞大的怪物。靠恐怖夺得的权力,只能靠恐怖继续维持下去。在那份曾经激烈无比的《老科德利尔报》上,他开始控诉恐怖和独裁,“要使自己免于一死,必须对亲戚朋友的死表示高兴,”他写道,“人们担心连表示恐惧也有罪。”
德穆兰主张废除独裁,建立宽大委员会。他作为记者的影响力还在,许多人互相询问“你有没有看过《老科德利尔报》”。但留给他的时间很少了。他很快被视为敌人和眼中钉,他的报纸也遭到焚烧。没过多久,他与丹东一起被判处死刑。
德穆兰曾经因为鼓吹在灯塔吊死贵族,而被人们称为“灯塔检察官”。他死的时候,革命者已经有了更先进的断头机。在15个人中,他第3个被砍头。
他34年的短暂人生足以提醒所有靠煽动仇恨而声名日隆的人,将暴力从心怀不满的人群中激起是何其容易,但要使它平息又何其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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