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张伯驹遂“将热心肠冷了下去”,大有“秦关百二,悔觅封侯”之叹,认为“内战军人身份,殊非光荣”,于是不顾父母反对,退出军界,回到家中。
面对父母的责怪,张伯驹从不顶撞,却也没有听从之意。但母亲的絮叨,也令他十分困惑、苦闷,终日不言,唯一的乐趣就是读书,古代的经典,给了他一方天地,浸润其中,足以远离喧嚣。3000多卷的《二十四史》,他二十多岁时便已读了两遍;354卷的《资治通鉴》,他可以从头讲到尾,如数家珍;唐诗宋词,更是脱口而出。最使他感兴趣的古代典籍是《老子》、《庄子》等。读着老庄,回想父亲的沉浮起落以及清朝的瓦解、袁家王朝的崩溃,超然物外的意绪逐渐深入骨髓,眼前天高地阔,很多原本以为重要的事情变得微不足道。
于是,在别人的眼中,他的言谈举动不循常规,十分“怪异”。一些朋友送给他一个绰号——“张大怪”。
儒雅潇洒当世称奇
“张大怪”的雅号,是孙曜东兄弟送给张伯驹的。此人与张伯驹是换帖兄弟,家世渊源也很深。
在孙曜东兄弟眼中,张伯驹很多言行举动太不合人之常情:
“高朋满座,众人谈笑风生,而他觉得话不投机,就坐在一边摸下巴颏儿,一根一根地拔胡子。”
生活在政治大家族里,却对政治势力始终保持一段距离,跟哪一派的人都算认识,但却都不深交。
身为盐业银行董事、总稽核、老板,但对“毛票换大洋”的生意经丝毫没有兴趣,完全是个甩手掌柜,总经理有事来问,他不住点头:“是,是,是;好,好,好;可以,可以,你看着办吧。”
年轻时的张伯驹翻拍资料照片
世事变幻,充满着偶然。上个世纪前半叶,中国动荡不已,如果没有张伯驹其人,《平复帖》、《游春图》等国宝很可能落入无知之人手中,得不到珍惜,更可能流落国外,成为中国文化的又一段伤痛。那个年代,不知道多少国宝遭遇这样的命运。
说起来,张伯驹与国宝的缘分,有很多的偶然性,一条老规矩改变了他人生的轨迹,促成了他与古字画的不解之缘。
张伯驹1898年出生于项城阎楼,他的父亲是张家老六张锦芳。作为家中的长子,他最大的可能是继承父亲的遗产,成为项城的一个乡绅,但他的命运因另外一个人而改变。在他出生前六年,张家老五张镇芳考中进士,离开家乡做了京官。张伯驹的这个伯父官运亨通,似乎无往不利,但人生不如意事常有,他的两个子女先后夭折,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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