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就应去和西方学者争论他们的学问,与国人讨论中国的学术。”
正是基于这样一种久已有之的考虑,季羡林对到底选什么专业犯了难。在柏林的那一个多月,朋友汪殿华曾劝他学习希腊文和拉丁文,认为这是祖国所需要的。到哥廷根之后,章用劝他只读希腊文,原因是兼读拉丁文,两年时间来不及。季羡林经过初步考虑,听从了章用的劝说,在第一学期选的课就以希腊文为主,另外又杂七杂八地选了许多课,每天上课6小时,他选这些杂课的用意,只是练习德语,并不是有多明确的目的。
但是,第一堂希腊文课,并没有使季羡林满意。教师的声音太低,他听不懂。老师又不提问,听不懂觉得如坐针毡,难过极了。他在日记中写道:下了课走回家来的时候,痛苦啃着我的心——我在哥廷根做的惟一的美丽的梦,就是学希腊文。然而,照今天的样子看来,学希腊文又成了一种绝大的痛苦。我岂不将要一无所成了吗?
学希腊文受到了严重的挑战,季羡林又自学了一段拉丁文,甚至还想学古埃及文。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季羡林认识了湖南留学生龙丕炎(范禹),他是主修自然科学的,但是却学过一学年的梵文。而季羡林在清华大学上学时听陈寅恪先生的“佛经翻译文学”的课,就动过学梵文的念头,但苦于国内无人讲授。认识了龙丕炎之后,龙丕炎把自己用过的施滕茨勒所著的一本梵文语法书送给了他。这时,季羡林就同好友章用商量,谈了自己想学梵文,章用听了之后,马上表示支持。
经过几天的苦煎苦熬,季羡林终于审慎地决定要学梵文。我又想到我终于非读Sanskrit(梵文)不行。中国文化受印度文化的影响太大了。我要对中印文化关系彻底研究一下,或能有所发明。在德国能把想学的几种文字学好,也就不虚此行了,尤其是Sanskrit,回国后再想学,不但没有那样的机会,也没有那样的人。中国有句俗语:“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辛弃疾《青玉案》词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季羡林长期决定不下来的专业方向,经过反复考虑终于找到了,研究道路终于一锤定音。从此,他毕生要走的道路找到了,他沿着这条道路一走走了半个多世纪,一直走到现在,而且还在走下去。
梵文是中国读者最缺乏了解的一种印欧语系印度语族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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