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里希·吕德斯的高门弟子,是研究新疆出土的梵文佛典残卷的专家。他年纪轻轻,但在世界梵文学界已颇有名声。
季羡林没有想到,梵文课堂上只有他一个学生。瓦尔德施米特教授授课的对象只有一个学生,而且还是个外国学生,但他讲课却无丝毫懈怠之意。第一堂课教授领季羡林念了念字母。这种字母非常啰唆,绝不像英文字母那样简明,在第一堂课上虽然第一次接触梵文字母,但教授认真传授,使他觉得颇为舒服,没感到有多大压力,他满以为有这样一个好的开始,会一直舒服下去。课一直讲到下午4点才结束。
满以为会一直舒服下去的季羡林,在第二堂梵文课上,就受了当头一棒,以后慢慢才习惯。教授对梵文非常复杂的连声规律根本不加讲解。教科书上的阳性名词变化规律他也不讲。一下子就读起书后面附上的练习来。这些练习都是一句句的话,是从印度梵文典籍中选出来的。梵文基本上是一种死文字。不像学习现代语言那样一开始先学习一些同生活有关的简单的句子:什么“我吃饭”,“我睡觉”等等。梵文练习题里面的句子多少都脱离现代实际,理解起来颇不容易。教授要我读练习句子,字母有些还面生可疑,语法概念更是一点也没有。读得结结巴巴,译得莫名其妙,急得头上冒汗,心中发火。下了课以后,就拼命预习。一句只有五六个字的练习,要查连声,查语法,往往要作一两个小时。准备两小时的课,往往要用上一两天的时间。我自己觉得,个人的主观能动性真正是充分调动起来了。过了一段时间,自己也逐渐适应了这种学习方法。头上的汗越出越少了,心里的火越发越小了。我尝到了甜头。季羡林就这样开始了梵语的学习。课后,还可以到研究所的一个小图书室里去翻阅一下图书。这个图书室有不到一万册书,但却有许多珍本和善本书,最珍贵的是奥尔登堡捐赠的一套上百册德国和世界各国梵文学者寄给他的论文汇集,分门别类,装订成册,大小不等,语言各异。这些书,有的大图书馆都没有,而如果自己去搜集,那更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从此以后,季羡林天天到这个东方研究所,或者上课,或者去图书馆看书。
和梵文关系最密切的还有一种语言——巴利文。它是佛教上座部的宗教语言,属于印欧语系印度语族,起源于北印度的中古印度——雅利安语,与吠陀语和梵语诸方言有密切关系。公元前6—5世纪,被加工成为规范的语言。佛祖释迦牟尼不愿使用梵语布道,鼓励其徒众使用本地语言,其后佛教教义口口相传,约于公元前1世纪,用巴利语记载下来,从此成为标准的佛教国际语言。该语言一直到公元14世纪才在印度本土停止使用。
要读懂佛经翻译文学,就必须精通梵文、巴利文。这样,根据德国当时的规定,考取博士学位,必须读三个系:一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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