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局局长,好歹也该听人说过这档子事儿呀!”魏庆选先生很是纳闷。
仔细审视木版年画,魏先生似乎找到了它失落的一个答案:“画面内容,都是新中国打倒的对象——不是头上罩着光环的神圣,就是祭祀祖先的宗轴(族谱)——我这在红旗下长大的人,哪儿有机缘‘道听途说’这档子神圣事儿呀!”
这些年,年画无人问津,年画古版交易走热——这事儿,怎么说都不会是太阳下的交易,都是“地下工作”,作为一县文化之长,魏先生自然就更是难以闻听了。
魏庆选先生自言那时对年画知之尚少,但开封朱仙镇年画与天津杨柳青年画如雷贯耳,已经被列入第一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滑县的年画如此古老,自然该是文化遗产的。
“这么古老的东西居然‘藏在民间无人识’,那不是太遗憾了!”魏先生说,“东西再好,也有个人微言轻的问题。它有没有价值,还得专家说。这时,我想起了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倡导者与推动者、中国民协主席冯骥才先生。”
网络上一番查找,竟然寻到了冯骥才的联系电话。
“通过预约,与冯先生通了话,非常顺利。我说我这儿有滑县的老木版年画给他看,他问我是老版还是新版?我说老版。滑县竟然有老版,这让他很是惊奇。于是,他爽快答应我们一周后在天津见面。”魏先生说。
冯骥才的名头,自不必说。这么大的名人,就这样被一个小人物给轻而易举地“预约”了!
2006年7月24日,魏先生与慈周寨乡乡长马凯、李方屯村的韩建峰如约到了天津大学冯骥才文学艺术研究院,拜见冯骥才先生。
寒暄之后,冯先生急不可耐地说:“先看画!”
10多幅年画在地板上铺展开来,冯先生一番审视,兴奋地说:“有价值,有特色。”
冯先生问滑县在哪个位置,问离开封朱仙镇有多远,问滑县木版年画在历史上销量如何,等等。听罢介绍,冯先生面露惊喜:“滑县离朱仙镇这么近,画的风格居然相差这么大!”
冯先生当即决定,将滑县木版年画收入他主持编撰的《中国木版年画》丛书;魏先生热情相邀冯先生前往滑县指导,冯先生爽快答应前往滑县实地考察。
与此同时,冯骥才先生从河南民协获报:在普查中发现滑县木版年画产地。
“可是,要说发现年画产地,还是叫人起疑。早在半个世纪前(上世纪50年代)对年画的调查中,所有年画产地就已历历在目。甭说杨柳青、桃花坞、杨家埠、武强这些声名赫赫的大产地,就是一些作坊不多的用木版印刷的小产地都已记录在案。哪儿还有一直深藏不露者?50年来从未听说哪里发现一个新的年画产地。可是,自2003年全国木版年画考察展开后,各省在一些不知名的地方发现精美古画版的讯息,时时吹到耳边。但是这大多只是一些久弃不用的历史遗物,早就没了传人,如果说什么地方还有一个独立的活态的年画产地,几乎不能置信……尤其这个新发现的年画产地滑县,那就更令人生疑了。它地处开封朱仙镇正北方向,隔着黄河,相距不过百里。三门峡的五里川镇‘卢氏木版年画’远在数百里外的豫西南,尚与朱仙镇年画为同一血缘,难道距离更近的滑县反倒是一个例外?这几乎没有可能。”冯骥才在《豫北古画乡发现记》中这样记述下他初闻“年画产地”滑县时的“不信”,“朱仙镇历史悠久,上及两宋,千百年来一直是中原木版年画的中心,中州的年画很难脱离朱仙镇的影响。如果滑县木版年画真的是朱仙镇的一个近亲与分支,同属于一个文化与艺术体系,其价值就没有那么高了……如果这里的木版年画仅仅是民间拿画版印刷一些常用的神像,就不重要了。说不定这些画版,还是从朱仙镇弄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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