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生碰到过两批最不会玩的人。一批是我“文革”时教的学生,当时除了读“语录”唱“样板戏”,别的什么都不会。有一次,他们在一起“白相”,我也参加了一会儿。除了信口胡扯,相互攻击挖苦、乱开玩笑,几乎没有什么内容。但在他们看来,也是一种“放松”,倒也可以“白相得蛮开心”,我不禁既觉得可悲,又不免有些同情了。又一批是近几年我接触到的一些中专生。时代变了,条件好了,“玩”的时候有了烟、酒,有时甚至还有吉他,但依然是无所事事,毫无主题。一时兴起,打赌比横,把男厕所里格子门都给拆了,还名之曰“发泄”。他们把这些也叫“白相”——“玩”。
我还有一些学生,早已过了不惑之年,有的甚至已近花甲,而且大多进入了白领阶层,少数还拥有了相当的地位和资产。他们聚会时,偶然也邀我加入,但内容一般还只是酒席、麻将(或扑克)、卡拉OK,当然还有无休止的闲聊,包括一些“荤素”不等的“段子”,通宵达旦,我总觉得“玩”得挺吃力。
那么,该怎么“玩”,才算好呢?
记得小时候从四叔那里学到过一套“十字诀”,他是圣约翰大学毕业生,口诀是这样的——
一笔小楷,两口二黄,三杯美酒,四季衣裳,五官端正,六国出洋,七钱二分,八圈麻将,九九归一,十里洋场。
看来,这就是当年上海滩上白领圈子里能够“混混”的基本条件,也是他们玩乐的大体内容了。
当然,经济是基础,没有钱是不行的,“七钱二分”者,“银洋钿”也。据说“袁大头”号称每枚含银一两,其实只有七钱二分,所
[1] [2] [3] [4]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