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该提到王世襄老人了。他一辈子玩的,不仅涉及到放鸽、斗虫、驯鹰、养狗,不仅研究过摔跤、火绘、烹饪、美食,而且还是著名的文物鉴赏家、收藏家(尤以明式家具和漆器最为权威)、书法家、诗词家、美术史家、中国古典音乐史家、民俗学家……真是继往开来,无所不包,面对祖宗,毫无愧色。
也许有人会问:这些能当饭吃吗?哟嗨,不仅是当饭吃,凭他这一身的手艺和工夫,硬是利国利民,为民族社稷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单说抗战胜利后在平津地区经手清理战时文物工作时,亲自追回的种种“国宝”,就岂是用“价值连城”之类的词汇所能表达的?说他是一位著作等身、声名显赫的大研究家、大学问家,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当然不是人人都会这样玩,更不是人人都能玩到这个水平。历朝历代,对“玩”的评价不高,不仅有“玩物丧志”这个词语,甚至还有“玩人丧德”的说法。有些人,懂得不少玩意儿,像曹禺先生剧作《北京人》里的曾文清,也算得上一位“玩家”了,可用他妹夫、老留学生江泰的话说——
譬如喝茶吧,我的这位内兄最讲究喝茶。他喝起茶来,要洗手,漱口,焚香,静坐。他的舌头不但尝得出这茶叶的性情、年龄、做法,他还分得出这杯茶用的是山水、江水、井水、雪水还是自来水,烧的是炭火、煤火或者柴火……
该算一位专家了吧?但有什么用?他不会种茶、制茶、卖茶,更不会将茶叶出口,就会一样“喝茶”,喝得再怎么精,又怎么样呢?到头来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谈什么利国利民?
当年,像曾文清这样的人物不是个别的,他们的悲剧道路人们不该重蹈,而更要看清楚的是,如今这个转型社会,一不小心,在“玩”字上跌筋斗的也大有人在。追名逐利,不顾廉耻,丧失人格不算,栽到“黄、赌、毒”里去,那就“玩”得更惨了,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葬送掉了。
总之,“玩”是一把双刃剑。从好的一面讲,它承载着丰富多彩的文化,蕴涵着人类生存与进化的种种智慧,它能提高我们的生活质量,提升我们的生命价值。我们建设和谐社会离不开它,我们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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