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蒲安臣一行在温莎宫受到了维多利亚女王的接见。12月26日,英国新任外交大臣克拉兰敦会见了蒲安臣等人。会谈中,蒲安臣向英国政府提出“合作政策”问题。克拉兰敦也宣布英国政府愿意
同中国政府“以和济事”,但两天后,克拉兰敦照会蒲安臣,表明与中国修约的主动权应当在英国。照会中,英国政府还阐述了他们今后对华政策的走向:“(英国)不实施与中国的独立和安全相矛盾的一种不友好的压迫;英王陛下政府宁愿同中国的中央政府直接接触,不愿同各地方官吏交涉。”英国人提出的交换条件是:中国应当忠实遵守各种条约义务,英国保留使用武力“以便保护生命财产受到迫切的危害”。对于这样一份以保护者自居,充满威胁口吻,并以使用武力为保留条件的照会,蒲安臣竟于三天后复信表示完全赞同。
1869年1月2日,蒲安臣到达战争阴影笼罩下的巴黎。当时英法结盟,在远东政策问题上都惟英国马首是瞻。况且当时普鲁士大兵压境,普法战争一触即发。法国政府也不想在中国问题上过多纠缠。1月5日,法国外交部长拉发特致函英国政府,表明法国政府和英国政府立场一致。1月21日,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接见了蒲安臣。蒲安臣一行在巴黎前后呆了半年多,虽然受到了很好的接待,但他没有取得像在华盛顿那样的条约,或者像在英国那样的自制性的照会。1869年9月21日,蒲安臣使团前往瑞典、丹麦、荷兰和德意志联邦等国。由于这些国家并
无修约交涉的任务,代表团过得十分轻松。
1870年2月1日,蒲安臣一行自普鲁士前往沙俄。此时,正值沙俄大肆侵略中国西北和黑龙江流域,中俄关系十分紧张。由于沙俄与美国没什么矛盾,因此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看在美国的面子上,于2月16日在圣彼得堡接见了蒲安臣一行。本来,蒲安臣是代表中国与沙俄进行交涉,亚历山大二世却在会谈中大谈俄美关系,令蒲安臣十分尴尬。此时的蒲安臣心情惆怅万分,他深知中俄之间矛盾重重,加之他一路鞍马劳顿,体质下降,无法抵抗俄罗斯的严寒,于会见次日病倒,被诊断为急性肺炎。在病中,蒲安臣仍然每日看报,尤其注重俄国时局发展,惟恐“办法稍差,失颜于中国;措词不当,又将贻笑于俄人。乃日夜焦思,致病势有加无减。”一周后,蒲安臣在圣彼得堡去世。
根据志刚的叙述,蒲安臣在出使过程中颇为卖力:“查蒲使为人明白豪爽,办事公平,而心志未免过高,不肯俯而就人。一遇阻碍,即抑郁愁闷而不可解;兼有水陆奔驰,不无劳瘁。受病已深,遂致捐躯于异国。”志刚等在蒲安臣病逝后当即给其妻治丧银六千两;清政府为酬其担任驻华公使时“和衷商办”及出使期“为国家效力”,而“加
恩赏给一品衔,并赏银一万两”。蒲安臣虽是个美国人,但在中国当时外交人才极缺的情况下,代表中国政府第一次促进中国与外国官方交往,对于发展中国与美国的关系作出了贡献。
上一页 [1]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