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雕像
我国清代伟大文学家曹雪芹一生坎坷,他身后究竟长眠在哪里,也一直存在诸多争议。
关于曹雪芹是在什么时间去世的问题,红学界一直有两种说法。第一种:清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即壬午年的除夕,即2月12日;第二种: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即癸未年除夕,即2月1日。“壬午”说是根据脂砚斋在《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中的眉批:“……壬午除夕,书未成,芹为泪尽而逝”。很多红学家都认为,关于曹公的卒年,脂砚斋不应记错的。“癸未”说是曹公的好友敦诚在三十岁过生日时,曹公已不在,敦诚写有诗篇《小诗代简曹雪芹》,诗下注为“癸未”。一些红学家遂以此为据。关于曹公的享年,因曹公是生于清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的四五月份,所以曹公享年应为48或49岁。曹公的好友张宜泉在悼《伤芹溪居士》诗的小注上写道:“其人素性放达,好饮,又善诗画,年未五十而卒”。
关于曹公埋葬在哪里,也一直是说法不一。一说是在西山,一说是在东郊。说在西山,又在西山何处?有红学家指出,应在正白旗村(现曹雪芹纪念馆处)东边的地藏口,这里为一山谷,而地藏口是正白旗村的墓地,正白旗村的人过世大多安葬在这里。然而,这就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曹雪芹是不是就住在正白旗村。有的红学家或学者,其著文似乎有些矛盾。说正白旗村不是曹公故居,而曹公又可能埋葬在地藏口。
说曹公埋葬在东郊,但具体在东郊何处?位于通州区张家湾镇(村)西的曹家坟成为焦点。有红学家著文,说在张家湾镇有曹家的“本银七千两的当铺”和六百亩的典地。当铺位于通运桥北的一条东西向的大街路北,是一大型的四合院。现已完全变样,但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一直有三间破旧老房还保持原状。可是,曹家为什么要在张家湾开设当铺和购买土地呢?
曹家是在1644年随多尔衮的正白旗部进京的,然后定居于北京。曹家住在何处?有的红学家说是住在北京的贡院附近(现建国门内大街路北社会科学院大楼以北一带)。还有的说在西城的什刹海附近也有曹家的两处房子,再具体一点,就是现在的恭王府处,在曹家住时为一小宅。另一处在恭王府北的大翔凤胡同北口路东6号,还说这里就是曹公笔下的“悼红院”。在南城的鲜鱼口也有一处曹家的房屋。曹雪芹的祖父曹寅在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任苏州织造,曹家去了南方。康熙三十一年,又调任江宁织造,又去了江宁(南京、金陵)。因曹家任职江宁织造,要通过大运河来往京城给皇家运送绸缎布匹等。当时张家湾是大运河通往北京的最终码头。曹家为了来往京城方便,所以在张家湾设立当铺和购置典地。曹家任江宁织造六十年,而曹雪芹是在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在江宁出生的。
曹家是在清雍正六年(1728年)戴罪又回到北京的。当时曹雪芹14岁。回京后,曹雪芹一家住在南城蒜市口的“十七间半”。曹家所犯何罪?一是康熙六次下江南,有四次是住在江宁织造,曹家为了招待康熙而出现亏空。还有,江宁织造是肥差,当时以胤禩为首的“皇八子党”插手江宁织造。曹家和胤禩等皇子的关系很好,所以曹家也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在曹家戴罪回京时,当时曹雪芹的祖父曹寅已死,曹家是运送着曹寅的棺木一起来京的。曹寅的棺木埋在何处,在多位红学家的著文中没有下文,但有的红学家著文,说是埋葬在张家湾,但没有指出具体地点。红学家们著文都指出,正白旗的坟地应在东郊,而在东郊何处却不清楚。曹雪芹的父亲曹頫病故后,也是葬在北京的曹家祖坟。而曹家的祖坟在哪里?在张家湾东的曹家六百亩典地会不会有曹家的祖坟?据考,在这块典地上,过去确有一处有围墙的地方,里边还有两眼枯井。当地的人们一直叫此处为曹家坟。但这个曹家坟是指哪个曹家,因为是在曹家的典地上,就说是曹雪芹家的祖坟?仍存在诸多质疑。
上世纪六十年代,曾任北京市副市长的王昆仑先生组织人寻找过曹公墓地,后因“文革”而终止。上世纪八十年代,有关部门也寻找过曹公墓地,仍未果。1992年8月,红学界曾掀了一场轩然大波。各大媒体纷纷披露,在通州张家湾发现了曹雪芹墓碑(墓石)。墓碑上的刻字是“曹公讳霑墓”,落款是“壬午”。当时,很多红学家纷纷著文,对墓碑的真伪发表不同意见。1992年10月在扬州召开的“1992年中国国际《红楼梦》学术研究会,原本已确定了研究会的宗旨,但曹公墓碑却成了会议的热门话题。曹公的墓碑在2006年春节时,曾在通州区博物馆展出,笔者曾去观看。关于曹公墓碑的真伪,不敢妄加评论,但墓碑是在张家湾东边的一块大面积的扇形土地上发现的。这块地北边是东西向的萧太后河,西边是大高丽庄。当地百姓称这块地为“大扇地”,大约是六百亩。这里正是曹家在张家湾的六百亩典地,此处又有人们称为“曹家坟”的地方。据报道,墓碑本是在1968年发现的。当时村民们在平整土地,村民李景柱无意中挖出了墓碑。村民们继续挖,想看看还有其他东西没有,结果挖出一具男尸,还是裸尸,但尸骨完整。有红学家认为,曹公晚年生活贫困,应有薄棺,因靠近河边又年代久远,已二百多年,棺木衣物已烂。由于当时正处在“文革”时期,而且村民们也不知道尸体是谁,就运到河边草草地埋掉了。村民李景柱把墓碑运回家埋在地下。1992年,张家湾镇发展旅游,修建公园,建立碑林,李景柱把这块墓碑献出。不管墓碑的真伪,曹雪芹长眠在通州张家湾的曹家坟应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