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飞鸟还,行人去不息。”拾遗虽然在最高统治者的身边工作(临高台),但他们的用武之地非常有限,没法跟他们想象中的活动空间相比。谁不想在黄昏时像鸟一样归巢休息?但是一旦做了拾遗,就不可能那样享受清福了,因为拾遗的工作性质决定他的工作量很大,必须时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而且他很容易卷入政治纷争和人际纠纷,难有消停之时。
诗人的天真在于,当他们以遗落在民间的珍珠的身份被天子拾起时,以为皇帝真能听取他们的意见建议,所以更加热中于提出自己的看法;殊不知,皇帝是让他们当摆设、做工具的,哪里真把他们的“胡言乱语”当回事?不治他们的言论罪就算厚待他们了;如果他们不识抬举,就可能被轰走,甚至被捉将官里去。更严重的是,被他们检举、批判或弹劾的往往是既得利益的达官贵僚甚至皇亲国戚,这些人一旦意识到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便会对他们恨之入骨,便会联合起来,利用手中的权力,把拾遗们整得丢官落荒,甚至家破人亡。所以,诗人当拾遗,表面上是诗人的荣幸,实质上是诗人的不幸,或不幸的开始。所谓“况诗人多蹇,如陈子昂、杜甫,各授一拾遗,而屯剥至死。”(《新唐书·白居易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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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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