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好藏书的人,每有所得,必在书本上钤上藏书章。在古籍丰富的图书馆里,我们可以看到历代藏书家的藏书章,大都[注: 元大都,或称大都,突厥语称为“汗八里”(Khanbaliq,即“可汗之城”,帝都之意。)。自元世祖忽必烈至元四年(1267年)至元顺帝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为元朝京师。]篆刻精美,印泥鲜艳夺目,钤印的位置也很讲究,使人赏心悦目,给人以美的享受。
藏书章的起源,见于文字记载的最早是唐朝李泌的“端居室”章和南宋辛弃疾[注: 辛弃疾(1140年5月18日-1207年10月3日),字幼安,号稼轩,历城(今中国山东济南历城区遥墙镇四凤闸村)人。中国南宋词人。]的“六十一上人”章。现在能看到实物(指书上的印迹),大都是明清时代藏书家的。
藏书章的文字,短的只有一两字,长的达一百多字(可以说是藏书家的“宣言”),粗略的划分,大体有这样几种:姓名、别号、斋名、室名的“名章”。如“南村草堂”、“端居室”、“澹生堂”、“遗经堂”等;还有“天下太平”、“万事如意”之类的“吉祥章”;“开卷有益”、“学海无涯”之类的“箴言章”;“勿以鬻钱,勿以借人”,“古人以借鬻为不孝”之类告诫子孙的“告诫章”。
形形色色的藏书章,反映了知识分子求知若渴,爱书如命的心情。如明人陶崇质“南村草堂”藏书,都钤有一楷书长印:“赵文敏公书跋云;聚书藏书,良匪易事。善观书者,澄神端虑,净几焚香。勿卷脑,勿折角,勿以瓜侵字,勿以唾揭幅,勿以作枕,勿以夹策。随开随掩,随损随修。后之得吾书者,并奉赠此法。陶松谷录。”这样的藏书章,简直可以与今天图书馆的“借书守则”媲美。“遗经堂主人”的藏书章则更有意思。文曰:“昔司马温公藏书甚富,所读之书终身如新。今人[注: 今人 拼音: 解释: 现代的人;当代的人。-jinren]读书恒随手抛置,甚非古人遗意也。夫佳书难得易失,稍一残缺,修补无从。每见一书或有损坏,辄为愤惋,如对残废之人。数年来搜罗略备,卷帙斩然,所以遗吾子孙者至厚也。后人观之,宜加珍护。即借吾书者,亦望谅愚意也。”这种重视知识,珍惜书本的思想,在今天也是应当提倡的。
小小藏书章是藏书家世界观的一种表白。有一些“守书奴”,像“守财奴”把元宝埋在地下一样,把书本束之高阁,他们藏书的目的就是子子孙孙永远占有它。清代苏州著名藏书家钱谷有一方印记说:“卖衣买书志亦迁,爱护不异隋侯珠。有假不返遭神诛,子孙鬻之何其愚。”对借书大有咬牙切齿之势。宁波[注: 宁波市-宁波市,简称甬,有时亦简称宁,是中国浙江省第二大城市。宁波母语为吴语宁波话,普通话为官方语言。目前,宁波行政上属于副省级城市,]的万贞一的藏书章更令人吃惊。他说:“吾存宁可食吾肉,吾亡宁可发吾椁。子子孙孙永勿鬻,熟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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