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可供稀粥。”宁愿食他的肉,掘他的坟墓,也不让子子孙孙卖掉他的书,未免言之过激。其实不管藏书家的“宣言”怎样坚决,但历史的发展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明代著名藏书家澹生堂主人祁承业的印记说:“澹生堂中储经籍,主人手校无朝夕。读之欣然忘饮食,典衣市书恒不给。后人但念阿翁癖,子孙益之守弗失。”祁老先生贪惜书籍,向子孙乞怜,结果仍然是失望。祁家的书后来被黄梨洲、吕晚村大捆地买去,吕还为此作了一首诗:“阿翁铭识墨犹新,大胆论斤换白银。说与痴儿休笑倒,难寻几世好书人。”说了几句讽刺话。由此可见,想以一己之力去福荫子子孙孙是不可能的,在藏书这个问题也反映出来。
然也有不少开明的藏书家,他们的藏书章只是告诫人们爱护书籍。同属“告诫章”,却有精神境界的高下之分。清人陈简应的藏书章云:“精校善本,得者珍之”,胸襟豁达,不拘子孙永远占有。清末浙东汤氏藏书也有一方大印:“见即买,有必借,窘尽卖。高阁勤晒,国粹公器勿损坏。”说得更是开脱,毫不讳言,穷困时尽可卖掉。说明到了封建末世,“子孙世守”的观念己日趋淡薄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进步。
知识分子有爱书藏书的癖好,一本装帧精美的图书,钤上几方有艺术特色的藏书章,有如锦上添花。我们无妨借鉴古人,使我们的藏书章更富有审美理想和健康的情趣。(刘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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