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功,不要骛外,要耐心于久坐下苦功”,要求他们“三十岁以前读完唐以前的典籍”。真正称得上是“刻苦为人,殷勤传学”。
著名的明清史专家孟森,后半生才投入史学工作,但面对卷帙浩繁的明清史料(《明实录》2925卷、《清实录》4363卷、《朝鲜[注: 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朝鲜语:??????????? 英语:Democratic People s Republic of Korea)简称“朝鲜”(DPRK / ??)是位于亚洲东部朝鲜半岛北部的]李朝实录》1893卷,单三种《实录》合计就达9181卷),他都做了仔细研读,并写出几百万字的著作,工作量惊人。为了考证清先世与明之关系,年近七十,每日步行至北平[注: 北平是北京在历史特殊时期曾经使用的城市名称。北京最早于1368年9月12日称北平,后于1427年作为明朝的都城改名为北京。]图书馆手抄《朝鲜李朝实录》中有关清先世列祖列宗的记录,长达10年,写成《明元清系通纪》16册,弄清了清先世与明朝的隶属关系。当时,每天去抄写《实录》的还有一位不到30岁的青年学者——后来的明史专家吴晗。两人均不坐车,步行前往,文津街上也因此常见一老一少两位学者出入北平图书馆的情形。
读学记,类似的例子在其它大师学者的身上比比可见。这与我们通常理解的大师形象或有出入,以为他们读书时可以一目十行,下笔为文可以立马而就。当然以他们中一些人的才情,也并非做不到一目十行、立马而就,但那终非成就终久且大学问的正途,还是要如黄侃所说“扎硬寨打死仗”的那么一股刻苦认真劲头才行。正如熊十力所言,“凡读书,不可求快……学人所以少深造者,即由读书喜为涉猎,不务精探之故。如历史上名人传记,所载目数行下,或一目十行,与过目不忘等等者,不可胜数。秉笔者称美其人阅览明快,而实则此等人,在当时不过一名士,绝少有在学术界得成为学问家者。宣圣曰:‘仁者先难后获。’天下事无幸成之功,学问是何等工夫,奚容以轻浮心,辄为浅尝耶!”
读学记的收获远不止此。大师们的学问涵盖了中国学问中文史哲的各个方面,读学记中对他们学问的介绍、评价,不啻全面了解了上世纪头半叶中国学问成绩的基本状况,很可以补足不少读者对中国传统学问及其新进展的眼界。如有进一步的兴趣,不妨再找来大师原著经典来读。具体讲学记的好处,还与每位大师的各自风格有关。如,读哲学家熊十力的学记,让人印象最深的是他品评人物的痛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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