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读易中天先生“文化人的分野”系列文章,颇多感触。在易先生的笔下,文人是很惨的,集体被扒了裤子,上街裸游示众“晒毛毛”。作者写得精彩,深刻而犀利;读者读得过瘾,畅快而淋漓。但若换一个角度来思考,易先生的“深刻”就显得意味深长了,而读者的酣畅也将不再“淋漓”。
实际上,已经有专家在质疑,为何这种“分野”由易先生发端?为何该系列文章由“南方都市报”始发?二者之间有无合谋构陷的动机?作为非文人、局外人的我,对这些疑问都不关心,赵炎所关心的是,易先生如此这般全盘否定、甚至丑化文人群体,是否重蹈了“文人相轻”的覆辙?如果不是,那就说明易先生是在警示:文人偶像崇拜已渐行渐远,重拾偶像迫在眉睫。
文人,是不能没有偶像的,没有偶像,就失去了对比的标杆,没有对比作为促学的动力,何谈提高?且很容易被人诟病为“老子天下第一”。
中国古代[注: 中国古代 中国古代中国古代是指先秦至1840年鸦片战争的历史-zhongguogudai]的魏晋风,够狂够猛够彪悍了吧,竹林七贤[注: 竹林七贤是指魏末晋初的七位名士:阮籍、嵇康、山涛、刘伶、阮咸、向秀、王戎。他们在生活上不拘礼法,清静无为,聚众在竹林喝酒,纵歌。]个顶个目空一切,但他们之间就能互相倾慕,互为偶像,连魏文帝曹丕[注: 三国时期魏国君主﹑文学家。字子桓。沛国谯县(今安徽亳县)人。魏武帝曹操次子。东汉建安十六年(211)﹐为五官中郎将﹑副丞相。]贵为皇帝也毫不掩饰对他们的偶像崇拜。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才情够绝伦的吧,他的偶像却是一个晚辈,是比他小几十岁的李商隐[注: 李商隐(约812年或813年1—约858年),字义山,号玉谿生、樊南生。晚唐诗人。原籍河内怀州(今河南沁阳),祖辈迁荥阳(今河南郑州)。]。白居易说:我死以后,转世投胎一定要做李商隐的儿子。李商隐也不客气,生下一个儿子后,取名“白老”。晚唐还有一个诗人叫李洞,把贾岛当佛陀一样的崇拜,头巾上戴的是贾岛的铜像,手头上拿的是为贾岛祈福的念珠,每天不念叨个千百遍不算完。
有人说,偶像崇拜大多是盲目而没有理智的,并以如今的*粉为例,这恐怕有些过分。所谓“偶”,是个参照物,“像”,则是比较而已。偶像崇拜,由来已久,有娱乐的、时尚的、英雄的、文化的,得有所区分,才能加以正确评判其优劣。文人的偶像崇拜,显然是后两种。
无论易先生如何细分文人与诗人的不同,本质上还是一回事,都是文人。也就是说,文人的偶像崇拜,具体表现为认可对方在某一方面或相同领域的优势,确实比自己强,值得自己去顶礼膜拜,这怎么说是没有理智?文人对榜样的推崇,是崇拜成就、学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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