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五月初五,为我国传统的端午节,又名端阳节、重五节、天中节等,是两千多年来汉族与满、蒙、藏、苗等许多少数民族防疫祛病、避瘟驱毒、祈求健康长寿的民俗大节。
端午节萌芽于先秦,从先秦起就有“恶五月”之谓。《礼记·月令》:“是月也,日长至,阴阳争,死生分。”东汉崔木舜著、缪启愉辑释的《四民月令辑释·五月》亦称:“阴阳争,气血散”;“暖气始盛,虫蠹并兴”。从自然气候上看,农历五月酷热将至,蜈蜙、蛐蜒、蛇、蝎、蚊、蝇之类肆虐,传染病也趋于流行,威胁人们的健康,故而是月被视为“恶月”。端午处于五月之初,自然也被视为“恶日”。为之人们通过举办一系列民俗活动,以求达到祛病驱瘟、禳灾除害的目的。后来端午节渐渐加入了纪念历史名人的内容,如纪念楚国三闾大夫屈原于公元前278年是日投汨罗江而死,长江下游一些地方还流行于此日纪念伍子胥、越王勾践及孝女曹娥。
见于敦煌文书记载,对于端午这样一个大节,社会各界颇为重视,有关活动丰富多彩,一些习俗一直沿袭至今日。其主要活动有:
团粽宴请。《民俗杂抄》、《杂抄》记:“五月五日何谓?高辛子姓耆(嗜)粽,以其因之。又说昔屈原投汨罗江水而死,后人作粽祭也。”可见吃粽之俗早在帝喾高辛时即已有之,后又以粽祭祀屈原。《时文轨范》:“五月五日,节名端午,事出三闾,既称长命之辰,亦为角黍之日。”三闾即屈原,角黍即粽子。杜友晋《新定书仪镜》中有《屈宴书》云:“五月五日长丝节,角黍奉屈,降趾为辛。”端午节邀请朋友屈尊光临,品尝粽子。撰于唐大中十年(856)的张敖《新集吉凶书仪》中有《端午相迎书》:“喜逢嘉节,端午良辰,献续同欢,传自荆楚。但惭羁泊,何可申怀,空备团粽,幸请光临。”《新集书仪》亦有《端午相迎书》,内容与上大体相同。端午佳节同僚、亲朋之间相互邀请,品尝团粽。团粽,为具有敦煌当地特色式样的粽子,不同于内地用菰叶包裹起来的角黍,敦煌虽不产菰叶,但可以将粽子做成团状,不必包裹,而供人食用。今天敦煌当地亦多见此种形状的粽子。
登鸣沙山。撰于晚唐时期的《敦煌录一本》:“鸣沙山,去州十里,其山东西八十里,南北四十里,高处五百尺,悉纯沙聚起。此山神异,峰如削成。其间有井,沙不能蔽。盛夏自鸣,人马践之,声振数十里。风俗:端午日城中士女,皆跻高峰,一齐蹙下,其沙声吼如雷,至晓看之,峭崿如旧,古号鸣沙,神沙而祠焉。”鸣沙山位于敦煌城南约十里;“其间有井”,即月牙泉,今为国家4A级风景名胜区。“鸣沙”属于一种物理现象,近些年来敦煌民俗学会于端午日组织了几次规模较大的登山活动,数百人一齐从山头滑下,沙粒摩擦,空谷传音,隆隆作响,颇为壮观。
悬枝避害。《方技书》:“常五月上卯,取东南桃支(枝)悬户上,鬼不敢入舍。”相传桃枝具有驱鬼避害的神异功能,《风俗通义·祀典》:“桃弧棘矢,以除其灾也。”因五月系“恶月”,故取桃枝悬挂于门户上以辟邪驱鬼。不仅桃枝,柳枝、菖蒲、艾蒿等物,亦可悬于户首避害。《东京梦华录》卷8 记载:“自五月一日及端午前一日,卖桃、柳、葵花、蒲叶、佛道艾,次日家家铺陈于门首。”佛道艾即艾蒿,为菊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可入药,能祛寒湿,干艾点燃后可驱蚊蝇。《荆楚岁时记》曰,端午“采艾以为人,悬门户上,以禳毒气。”蒲叶即菖蒲叶,菖蒲为天南星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含挥发性芳香油,可提神、通窍、杀菌。端午悬挂艾蒿、蒲叶,可以驱虫菌,除病害,成为民间流行的一种防病健身方式。这一习俗至今沿而不辍。甘肃民谣:“五月初五过端午,天师尊神骑艾虎,蒲剑利刃斩百邪,鬼魅瘟神入虎口。”
佩符驱毒。藏于法国与英国两处的《方技书》中,皆绘有端午避虫毒之符,要求于端午日日出前按照一定的仪轨书写此符,并且“药涂磨(抹)身,虫毒自除”。《隶古定尚书》后面还记有一句咒语:“五月五日天中节,一切恶事尽消灭,急急如律令。”这一风俗在今天河西民间已演变为端午日佩荷包“送五毒”之俗。五毒即指蛇、蝎、蜈蚣、蟾蜍、壁虎。端午一大早,大人们给小孩佩上装有香草的荷包,并在其手腕、脚踝缠上五彩丝线,在耳、鼻、口等处涂上雄黄酒,以送“五毒”。老人们则喜欢这一天饮少许雄黄酒,并在正午时分从井里打上新鲜的水煎艾,然后用艾蒿水擦洗全身,认为午时之水性阳,可除阴毒,并防蚊虫叮咬。
献礼拜贺。前引张敖《新集吉凶书仪》中还有一道《贺端午献物状》,记身处远方的下属专门置办节日礼物献给长官示贺:“某色目物。右伏以端午良辰,礼当续寿,顾惟远役,拜贺无由。前件物诚非珍异,辄敢献上,用表野芹,尘黩尊严,伏增战惧。伏惟俯赐处分,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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