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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简替代与汉魏晋初文学新变

时间:2009-8-8 16:54:53  来源:不详

【内容提要】
从东汉中后期至三国前期,文学的文本载体处于简纸并用与转换阶段。纸本作为一种新兴传播工具,起初只是一种非正式的文本形式,与一些世俗化的娱乐性文本关系更为密切。东汉的崩溃,加速了简纸替换。纸本广阔的写作空间与低廉的制作成本,改变了简册写作的思维方式,缩短了简册写作的构思过程,扩大了文本的容量,使得抒情达意更为直接与自由。纸写文本的正宗地位的确立、文本传播方式的革新,直接展示了文学超越时空的影响力,提升了文学的价值,促进了当时书信体文学的发达,增强了文学的抒情性。文本载体形式的改变引起文体的变化,文体论研究日趋细密,文人知识量的扩大带来用典之风的流行。随着纸本地位的上升,一些娱乐性的世俗文本地位得以提升,而文本形式的转换也导致了传统文本流传的失序

    迄今为止,中国文学的物质载体大体上经历了甲骨、金石、竹帛、纸张、印刷及电子这几个阶段。每一种文本载体形式的变化,对于各阶段的文学发展均产生了较大的影响。从汉魏到晋初,是中古文学一个重要的转变期,也是文学文本由简册向纸质过渡的转换期,当时文学的走向与文本载体形式的转换有着比较明显的关系,其中很多特殊的现象都可以由此得到解释。

    一、简纸并用与简重纸轻的观念

    文字载体作为文化传统的载体,其每种形态的产生虽是生产技术发展的结果,但它的兴替并不完全取决于技术的先进性,更重要的还与人们的文化观念转变相关。纸作为一种新兴的传播手段,曾与简册这种旧的文字载体长期共存过,简纸的替换经历了一个较长的过渡期。

    现代科技史学者根据考古实物考证出,早在西汉武帝时代(公元前141—87年)即有纸了,在西北地区还发现了王莽时代(公元1—23年)的绘有地图或写有文字的纸。① 应邵《风俗通义》记:“光武车驾徙都洛阳,载素、简、纸经凡二千辆。”刘秀于公元25年入洛阳,这些纸书至少应是在王莽朝时就有了。正史正式记载纸的事情是《后汉书·蔡伦传》,时间是105年。纸史研究者多认为蔡伦不是纸的发明者,只是造纸技术的改良者,对纸的普及起到了相当大的推动作用。但是,由相关文献看,西汉及东汉前期,书籍的主要形式仍是竹简。 如《太平御览》卷六○六引应邵《风俗通》:

    刘向为孝成皇帝典校书籍二十余年,皆先竹书,改易刊定,可缮写者,以上素也。由是言之,杀青者竹,斯为明矣。今东观书,竹素也。②

    皇家图书馆藏书也是先以竹简为稿本,再以帛书作为定本,这是西汉末的事。前些年出土的尹湾汉简,其中俗赋《神乌赋》一卷比较完整地保存当时书的形态,它是西汉王莽朝的民间书籍的一个缩影。又如《后汉书·儒林传》记:“董卓移都之际,吏民扰乱,自辟雍、东观、兰台、石室、宣明、鸿都诸藏典策文章,竞共剖散,其缣帛图书,大则连为帷盖,小则制为滕囊。及王允收而西者,载七十余乘。”这些书可以拿去作车篷与布袋,就是因为制作这些书的材料本身就是昂贵的布帛。这也可表明东汉皇家图书馆藏仍以帛书为主,纸书仍是不多的。

    其时最重要的书籍应是儒家经籍,而这些书仍是以简册制成的。如《后汉书》卷三九《周磐传》:“建光元年……既而长叹:‘岂吾齿之尽乎!若命终之日,桐棺足以周身,外椁足以周棺,敛形悬封,濯衣幅巾。编二尺四寸简,写《尧典》一篇,并刀笔各一,以置棺前,云不忘圣道’。”安帝建光元年即121年,这也正是“蔡侯纸”流行的时期,但周磐所用仍是“编简”以及制作简册的“刀笔”。此事足可证明,简册之书并没有随着的纸的出现而消失。

    朝廷官府正式文书通用简牍,这一情况至东汉末也没改变。如由蔡邕(132—192年)《独断》所论公文格式看,当时官府仍流行简册。又如《三国志·张既传》注引《魏略》云:“张既,世单家富,为人有仪容,少小工书疏,为郡门下小吏,而家富。自惟门寒,念无以自连,乃常畜好刀笔及版,奏伺诸大吏,有乏者辄给与,以是见识焉。”③ 此处所记也应是东汉灵帝初期(168—190年)的事,当时官府书写用具仍是“刀笔及版”。又如《三国志》卷六四《孙綝传》注引《江表传》言:“作版诏敕綝所领皆解散。”④ 考其时间是孙吴太平三年(258年)。 关于此事还有实物证据,1996年在湖南长沙走马楼发掘出东吴简牍十万多片,上面有百万字,多是仓库记账簿籍,也有少部分公文,其中写有汉献帝建安年号与孙权的赤乌(238—251年)年号。这十万多片简牍集中堆放在三口井中。这显然不只是为了存放档案。当时正是纸简替代的时期,估计在使用纸本之后,这些竹木文档才会被废弃集中堆放在一起。由所用孙权年号一事看,简册为纸完全取代是相当迟的,至少晚于“蔡侯纸”一百多年。

    简纸共存与简纸替换时间之长,是因为纸作为一种先进传播工具,其高级形态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仍为少数人掌有。这一点可由蔡伦造纸一事的背景见出。《资治通鉴》卷四八记邓后即位后,“郡国贡献,悉令禁绝,岁时但供纸墨而已。”在她仅限的几样贡品中,纸已列具其中。蔡伦献纸时间也在这一时期,显然他造纸应是出于邓后对纸的特殊要求。这表明皇宫里用的纸仍是一种比较特殊的书写材料。由当时的科技水平看,造纸术还是一门相当复杂的工艺技术,“蔡侯纸”是由宫廷专门机构研制出来的,也只能是宫廷贵族独享的“专利”。这种先进的造纸技术普及民间势必需要相当长的一个过程,民间生产纸的工艺较宫廷简单得多,所产的纸质量都不高,书写效果不佳,尚不能取代简册。因此,在纸问世之初,人们多将之视为一种非正式的文本载体,并形成了一种观念:简重纸轻。如《艺文类聚》卷三一引汉顺帝时的学者崔瑗(78—143年)《致葛龚书》:“今送《许子》十卷,贫不及素,但以纸耳。”⑤ 此处,他将纸与素分开,表明当时珍贵的东西都写在素上,纸还只是一种次等的记录用具。葛龚是汉安帝时(107—125年)人,此事应在“蔡侯纸”流行二十多年后了,但纸的地位仍是较低的。又如《三国志·魏志》卷二注:“胡冲《吴历》曰:‘帝以素书所着《典论》及诗赋饷孙权,又以纸写一通与张昭’。”送国君以素书,送大臣则用纸书,这也说明至三国时,仍存在着以纸为贱的观念。又如《北堂书钞》卷一○四所引《楚国先贤传》云:“孙敬以柳简写经本晨夜习诵。”郭璞也曾云:“青竹为简以去书虫。”⑥ 其时人们在论及正式文本时都好用“简”“素”,而不提及“纸”,就是因为纸尚是粗糙之物,还不为人所重。

    由现代考古实物看,自王莽新朝之后,用纸的情况明显增多,而且多出现于下层民间中,如在西北几处边防要塞遗址中,多处发现用于写字的纸。这说明这种质量不高的纸,在社会下层流传较广。趋简是多数社会成员的一种本能。对于多数不能享受特权的社会下层吏民来说,它是一种最廉价又是最方便的传播工具。纸的这种地位,决定了它在一开始就与下层文化有着密切的联系,较多地体现了下层俗文化的需求。如“五斗米教”及《太平经》的流行就是一个比较明显的例子。《后汉书·襄揩传》曰:“初,顺帝时,琅邪宫祟诣阀,上其师于吉于曲阳泉水上所得神书百七十卷,皆缥白素、朱介、青首、朱目,号《太平青领书》。”这是帛书,但是,后来流传于世的并为张角与襄揩所藏的可能是纸书,否则,很难想象张角在宣传“太平教”时,能很快地将教义及道书传布天下。这可由当时道士用纸一事中得到旁证。《萧氏续后汉书》卷二三记:“李意其,蜀郡人,有道术,昭烈欲伐吴,遣人迎之,既至访以吉凶,意其不答,而索纸笔,画兵马器杖十数纸已,便一一手裂之,又画一大人,掘地埋之,径去。”可见道教徒很早就利用纸作为传播工具。又如在《太平经》卷四中就有“丹书吞字”之说,其事不甚明了,但有可能就是后来道士使用“纸符”之事。⑦ 这些都可证明,这种新兴而粗糙的传播工具与民间俗文化有着密切关系。

    纸的普遍使用与纸书的流行应是在东汉中后期(2世纪中叶),到汉末(3世纪初)进入了一个大发展时期,并于三国后期(3世纪中叶)完成了简纸的转换。如《艺文类聚》卷五八引《文士传》曰:“杨修为魏武主簿,尝白事,知必有反覆教,豫为答数纸,以次牒之而行,告其守者曰:‘向白事,每有教出,相反覆,若案此弟连答之。’已而有风,吹纸乱,遂错误,公怒推问,修惭惧,以实答。”此事表明建安时纸已作为公文用具了。这可能与曹操有意推重纸有关。曹操曾下《掾属进得失令》曰:“自今诸掾属侍中、别驾,常以月朔各进得失,纸书函封主者,朝常给纸函各一。”⑧ 经董卓之乱后,维持原有简帛制度想必有困难,在这一背景下,纸的作用则突显出来。纸从原先次要的文本载体一举上升为主要的正式载体,开始成为人们记录文字与传播信息的主要工具。在当时魏、蜀、吴三地以及各类公私活动中都已普遍运用纸了。此类事例较多,兹不赘列。

    由上可见,纸作为一种新型的文本载体,在其初期,只有少部分人享用它的高级形态;流行于民间的只是粗糙之物,其便利性与简陋、低廉是联系一起的,因而并不能取代简册的所有功能。旧的载体工具已凝固了一种文化传统,与权力制度、正统地位联成一体。新兴载体工具在与旧的载体共处时,它们往往因处于“异端”地位而被忽视,并与一些非正统的文本关系更密切。唯有到了东汉末传统崩溃之时,文本载体才加快了新旧替换的进程。

    二、纸本的便利与写作思维方式及文学价值观的变化

    在现存文献中,傅咸《纸赋》最早论及简纸转换一事:

    盖世有质文则治,有损益故礼随时变,而器与事易。既作契以代绳兮,又造纸以当策。夫其为物,厥美可珍,廉方有则,体洁性真,含章蕴藻,实好斯文,取彼之淑,以为此新,揽之则舒,舍之则卷,可屈可伸,能幽能显。[若乃六亲乖方,离群索居,鳞鸿附便,援笔飞书,写情于万里,精思于一隅。]⑨

    傅咸是晋初的人,经历过由简到纸的转变,对纸写这种新型载体优越性感受颇深,因而具体描写出了纸的新型功能以及对文学创作的影响。这种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纸取代简释放了写作空间,使创作思维获得了极大的自由。如傅咸赋中所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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