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对偶两种句式:《老子》中的排比句数量多,格式齐备,形式灵活,运用巧妙,“这些排比句的运用,既使论述的事理主次分明,条理清晰,层层递进,详尽通达;也使文章雄健有力,气势磅礴,若悬河飞泻,注而不竭”;《老子》大量运用对偶句,“这些对偶句以整齐的句式有机地错置在各章中,不仅给人以美感,而且含有深刻的哲理,令人启迪无穷。”章文对《老子》用喻进行了详尽的考察,指出:老子大量地运用明喻、博喻、隐喻来说明事理,并且不拘一格,形式灵活,风格多变,有其独到之处,“有时如江河尽泻,一气贯通,有时又像逆流回旋,顿挫抑扬;有时若短兵相接,锋芒毕露,有时又含蓄不露,回味无穷。蔡靖泉从散文艺术的角度对《老子》的语言表达技巧进行了全面研究,认为它的句式往往随言理抒情的需要而自由组成,“一章之内是三言五言不定、七言八言相杂,较之当时已经形成参差错落风貌的楚辞更加散文化了”,“明显地表现出散文的特征”,因为“长短不一的句式交错出现在作品中,其形式便有参差变化之妙,其语气也有起伏顿挫之感,自然亦能够更加自由而充分地抒情,更加明晰而透彻地说理”;《老子》中比喻不仅仅是一般的“举他物以明之”的修辞手法,而是“往往借助丰富的想象以构成鲜明的形象”,丰富的想象表现为联类无穷的思维运动,使比喻具有联想功能,从而形成了其独有的抒情色彩。
《老子》句式整齐,不仅用排比而且多用韵语以齐其句、密其意,在先秦诸子散文中显得十分突出。对于《老子》用韵,自宋代起,不少学者通过与《易》、《诗经》、《楚辞》音韵的比较,进行了深入研究,所及范围包括韵例、韵部、韵谱等,属于音韵学的范畴,关涉散文艺术者无多。朱谦之《老子校释》,每章后有“音韵”一目,罗列众说,间出已见,多有对其艺术效果的抉发,朱氏认为,若不知其用韵,则“不但不达五千言铿锵之妙,且不足以语诸子之文矣。”因此,论及《老子》艺术的论著,鲜有不及其音韵之美者。汤漳平认为,《老子》不但文体兼有《诗》、《骚》的特点,其用韵亦是融合了二者而成,“语音节奏和谐,合韵悦耳,读起来朗朗上口。”章沧授认为,《老子》八十一章几乎章章押韵,“押韵不仅多而密,而且形式多种多样,变换灵活。有一句或数句一转韵的,有一章一韵到底或一章数韵的,还有句中、句首、首尾、双声、叠韵等韵例。这些韵句‘随语成韵,随韵成趣’,可歌可诵,金声玉振,韵味悠长”,加之《老子》句式长短变化,错落有致,造成了音节的抑扬顿挫,缓疾协律,“既有形式参差之美,又有明快雄健的节奏美,给人以美的艺术享受。”
上一页 [1]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