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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审美活动的最高境界。《庄子》中曾提出“物化”和“坐忘”, 用以说明体道的境界, 而体道与审美有相通之处, 都是对主客体对立的超越。以上引文运用了“物化”、“相忘”、“遗其身”等说法, 其源均出于庄子哲学。可见古代的艺术思维论是有其深厚的文化意蕴的。钱锺书先生的著述, 既参照吸纳了西方的思想,又不脱离传统, 以古代的文学创作和理论为根基, 又能自出机杼, 发前人所未发。直至今天, 读来仍觉饶有新意。这样的转换,是很值得借鉴的。当然,《谈艺录》的撰写是在四十年代末, 距今已有半个世纪了, 我们不可能再按钱先生的模式来解决“古代文论的现代转换”问题, 但我设想, 假如当初沿着钱先生的路子走下去, 五十年后, 文艺学的面貌也许就不会丧失中国特色, 而能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了。 总之, 我认为, 古代文论的现代转换,可以先绕开范畴体系的建构这个难题, 而从局部性的理论入手, 这样推陈出新之路可能走得更顺利、更有效, 前辈学者的经验似乎也昭示了这一点。当代文艺学建设方向校正之后, 就应该迅速地从坐而论转为起而行, 在文艺学研究和古代文论研究这两支队伍的通力合作下, 相信在不太长的时间内是能够取得显著成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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