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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汉儒的意识形态建构与《毛序》传承的逻辑轨迹

时间:2009-8-8 16:57:13  来源:不详
序》的“以礼自防”是相通的。对于这首诗的解释我们可以说汉儒与孔子是一脉相承的。
关于《关雎》,《论语·八佾》说是“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毛诗序》说:“是以《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是《关雎》之义也。”这里明显是在套用孔子的话。从中可以看出汉儒说诗是严格遵守孔子说诗的基本原则的。这至少可以说明汉儒的说诗并非闭门造车,而是有自己自觉恪守的标准的。但是《论语》所载关于具体《诗经》作品的论述实在太少,而《左传》、《国语》等书所记载的孔子引诗又不可信从,所以从孔子到汉儒的说诗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实难索解。然而近年来的考古成就却为我们提供了极为珍贵的材料。2002年上海书店出版的《上博馆藏战国楚竹书研究》一书有关文章将竹书中大量关于《诗经》作品的论述定名为《孔子诗论》,并确定竹书成书年代不晚于战国中叶,这就为我们考察孔子对具体《诗经》作品的解释提供了极有价值的材料。从考古学家和古文字学家整理出的释文看,《孔子诗论》涉及《诗经》具体作品的论述有五十余条,其言说方式与《诗序》接近,都是用简洁的语句概括诗旨。据此江林昌在《上博竹简〈诗论〉的作者及其与今传本〈毛诗〉序的关系》一文中得出如下结论:
其一、竹简《诗论》的基本观点大多为《毛诗》序所继承,竹简《诗论》很可能是学术史上所传说的子夏《诗》序,是目前所知的《毛诗》序的最早祖本;其二、《毛诗》序很可能传自子夏,汉魏学者学者如陆玑、徐整所说的《诗》序的承传由子夏而李克、而荀子、而毛公的几代人的师徒世系是有根据的,《毛诗》序的初创权应归于子夏,而荀子、毛亨、毛苌等人则作了润色加工,甚至于编排调整的的工作;其三、所谓“卫宏受学于谢曼卿作大小《诗》序”、 “国史作《诗》序”、“村野妄人作《诗》序”、“诗人自作《诗》序”等等不同说法,均因竹简子夏《诗论》的出现而失去了依据。鉴于以上认识,我们建议将竹简《诗论》改称为“竹简子夏《诗序》”[v]。
这几条结论大体上应该是可以成立的。这篇《诗论》可能是子夏根据孔子的讲授整理成文的,所以称为《孔子诗论》亦无不可。但是如果据此而否定卫宏作《诗序》,则有失武断,因为现存《毛诗序》与《孔子诗论》的区别依然很大,换言之,汉儒在先秦诗学的基础上依然作了许多工作。下面我们就根据《诗论》所言,再参照孟子、荀子说诗、引诗来考察一下汉儒的《诗序》究竟做了哪些的工作。
《诗论》:
“孔子曰:吾以《葛覃》得氏初之诗。民性固然,见其美必欲反其[本],夫葛之见歌也,则以叶萋之故也;后稷之见贵也,则以文武之德也。”[vi]
《诗序》:
“《葛覃》,后妃之本也。后妃在父母家,则志在于女功之事;躬俭节用,服浣濯之衣;尊敬师傅;则可以归安父母,化天下以妇道也。”
按《诗论》“得氏初之诗”的“氏”字,有的学者认为应该读为“是”[vii]。这里只是说这首诗说明了人有“见其美必欲反其[本]”的本性:葛之所以见之于诗歌之中,是因为其枝叶之“萋萋”;后稷之所以受到推崇,是因为他的后裔文王、武王的美好品德。因诗中所言乃妇人归宁之事,所以是“反其本”。《诗序》则具体到关于后妃的品德。今人则大多以为此诗为归宁父母的贵族妇人的自咏之作。《诗论》与《诗序》相同的地方是都试图从道德的角度解释,但前者并无一语言及“后妃”,可知《诗序》的“独创性”是很大的。
《诗论》:
“……《雨无正》、《节南山》皆言上之衰也,王公耻之。”
《诗序》:
“《雨无政》,大夫刺幽王也。雨自上下者也,众多如雨,而非所以为政也。”
“《节南山》,家父刺幽王也。”
二者大的意旨完全相同,只是《诗论》不明言所指,《诗序》则指出是刺幽王。《郑笺》又不同于《诗序》,以为是刺厉王。这就说明《序》与《笺》都没有确切的证据,只是根据史实猜度而已。
《诗论》:
“《小旻》多疑矣,言不中志者也。……《小弁》、《巧言》则言谗人之害也。”
《诗序》:“《小旻》,大夫刺幽王也。”
“《小弁》,刺幽王也。太子之傅作焉。”
“《巧言》,刺幽王也。大夫伤于谗,故作是诗也。”
二者的区别依然是一是概述诗义,一是言其确指。
《诗论》:
“《关雎》之改,《樛木》之时,《汉广》之知,《鹊巢》之归,《甘棠》之保(报),《绿衣》之思,《燕燕》之情,曷?曰:童而皆贤于其初者也。……《关雎》之改,则其思益矣。《樛木》之时,则以其禄也。《汉广》之知,则知不可得也。……《绿衣》之忧,思古人也。《燕燕》之情,以其独也。”
《诗序》:
“《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
“《樛木》,后妃逮下也。言能逮下而无嫉妒之心焉。”
“《汉广》,德之所及也。文王之道被于南国,美化行乎江汉之域,无思犯礼,求而不可得也。”
“《鹊巢》,夫人之德也。国君积行累功,以致爵位。夫人起家而居有之,德如鸤鸠,乃可以配焉。”
“《甘棠》,美召伯也。召伯之教,明于南国。”
“《绿衣》,卫庄姜伤己也。妾上僭,夫人失位而作是诗也。”
“《燕燕》,卫庄姜送归妾也。”
观《诗论》之说诗皆依据诗之文本义略作发挥,绝无史实的附会。《诗序》则具体得多了。那么,从《诗序》与《诗论》的这种对比中我们可以得出怎样的结论呢?  
第一、在孔子和子夏那里,对于《诗经》作品的确切所指是不明确的。他们只是根据诗的字面义尽量用道德的、政治的眼光来说诗。关于这一点我们还可以从其他的地方找到一些旁证。《孟子·公孙丑上》云:
仁则荣,不仁则辱。今恶辱而居不仁,是犹恶湿而居下也。如恶之,则莫如贵德而尊士。贤者在位,能者在职,国家闲暇,及是时,明其政刑。虽大国,必畏之矣。《诗》云:“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今此下民,或敢侮予?”孔子曰:“为此诗者,其知道乎!能治其国家,谁敢侮之?”
这里孟子所引之诗出于《豳风·鸱鸮》,此诗古人皆以为是周公写给成王的。盖因《周书·金滕》明确记载:“周公居东二年,则罪人斯得。于后,公乃为诗以贻王,名之曰《鸱鸮》。”然而看孟子所引孔子之论,却是明显不知道此诗的作者为谁。孔子是研究、传承《诗》、《书》的专家,他何以竟会不知道《金滕》的这段记载呢?如果我们确信孟子的引证不会有误的话,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即孔子的时代或者《尚书》根本没有《金滕》之篇,或者有此篇而无关于《鸱鸮》的记载——这记载是孔子之后的儒者加进去的。如此说成立,则孔子关于《鸱鸮》的言说也同样是根据文本义而做出的发挥。又《告子上》云:
《诗》曰:“天生蒸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彝,好是懿德。”孔子曰:“为此诗者,其知道乎!故有物必有则,民之秉彝也,故好是懿德。”
此处所引之诗出于《大雅·烝民》。《诗序》云:“《烝民》,尹吉甫美宣王也,任贤使能,周室中兴焉。”言之凿凿,似乎有绝对把握。但是看这里引孔子之言,显然同样不知道此诗是何人所作,只是根据诗的文本义予以评说的。又《荀子·宥坐》:
《诗》曰:“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子曰:“伊稽首不其有来乎?”


此处所引诗句出于《邶风·雄雉》。《诗序》云:“《雄雉》,刺卫宣公也。淫乱不恤国事,军旅数起,大夫久役,男女怨旷,国人患之而作是诗。”今人则多以为是:“此疑官吏被放逐,其妻念之,而作是诗”[viii]关于所引孔子之言,杨倞注云:“稽首,恭敬之至。有所不来者,为上失其道而人散也。若施德化,使下人稽首归向,虽道远能无来乎?”这种解释显然是受了《诗序》的影响,可以说是不通的。俞樾认为“伊”是语词,“稽首”应该为“同道”的假借字,故此句意为“道苟同则虽远而亦来”[ix]。这种解释比较符合孔子说诗的特点。显而易见,孔子的解释肯定与诗歌文本义相去甚远:诗中说道路遥远,不知所思念之人何时能回来,情意是很真挚而强烈的,并没有什么“道同”与否的问题。但是孔子显然也并不认为此诗乃是为刺卫宣公淫乱而作的,否则也就不会说什么“虽远而亦来”这样无的放失的话了。孔子只是依据诗中“道远”这样的词语用“偷换概念”的手法借题发挥而已。这与《论语》所记载的孔子和子夏谈论“绘事后素”而及于“礼后乎”是一样的情形。总而言之,我们认为,尽管孔子在说诗时极力用儒家道德政治的观点去曲解诗旨,但是他并没有完全脱离诗的文本义而任意附会。这与汉儒的做法是有很大差异的。这里有一个问题:孔子、子夏等先秦儒家用政治、道德的观点说诗是完全出于他们建构儒家话语系统的目的,还是有某些历史的依据,例如《诗经》作品在某个时期的确具有政治或道德的特殊功能?这是一个大问题,我们准备在另外的地方专门探讨,这里暂不展开了。
第二、汉儒说诗必有所本。事实上,《孔子诗论》的存在本身就已经证明了汉儒说诗的渊源所在。据史籍记载,汉初的今文的三家诗与古文的毛诗都有师承,并没有哪家是某人自纂出来的。对于这种师承过去人们常常将信将疑,以为有可能是汉儒为了夸耀自己一派的学术,以便在激烈竞争中获得有利地位而编造的。以往我们只看到《论语》、《孟子》、《荀子》等先秦儒家典籍中的引诗与为数不多的说诗,难以断定汉儒说诗是如何在其基础上发展的。今看《孔子诗论》,我们就清晰地知道了,原来儒家从孔子、子夏的时候开始,在《诗经》的传授过程就是用类似《诗序》的形式用一两句简洁扼要的语句来概括每首诗的主旨的。而且先秦的儒家早已经将说诗的基本路向牢牢确定在政治、道德的框架之中了——无论诗的文本义如何,都要“发掘”出它所隐含的政治、道德的意义来。在这一点上汉儒是严格遵循先师们的路子行进的。这也有力地证明了汉儒说诗必然有所本,并非向壁臆造的。即便史籍记载的诸家师承的线索可能有错误之处,但是对于师承本身是不应该再怀疑了。但是有些学者因此而认为《毛序》完全是对先秦诗学的继承,那又失之偏颇了。
第三、汉儒说诗的确有附会史实之嫌。通过比较《孔子诗论》与《毛诗序》我们不难看出,先秦儒家留给汉儒可资参考的说诗资料是有限的。特别是那些从文本义来看是关于男女情爱的风诗,孔子、子夏等先秦儒家只是作了初步的价值赋予工作——指出其具有政治、道德方面的意义,并没有落实其所言何事、所指何人。汉儒的《诗序》则一一指实其为某人某事所作。因此,汉儒说诗固然有所本,并非凭空杜撰,但是他们的“创造性”也是很大的。
 
                            三
关于汉儒说诗的“创造性”我们有必要进一步来做一些证明。除了上述《诗论》与《诗序》的比较之外,可以证明汉儒说诗有“创造性”发挥的最有力证据是“四家诗”均言之凿凿却又各有异词。现根据近人何定生先生《诗经今论》一书所辑三家诗题解举数例如下:
关于《关雎》
康王晏出朝,《关雎》预见。(刘向《列女传》)(鲁诗)
人主不正,应门失守,故歌《关雎》以惑之。(《春秋说题词》,《太平御览·学部三引》)(齐诗)
《关雎》,后妃之德也,……(《毛诗序》)(毛诗)
应门失守,《关雎》刺世。(《后汉书·明帝纪》)(韩诗)
关于《葛覃》
《葛覃》恐其失时。(蔡邕《协和婚赋》)(鲁诗)
《葛覃》,大夫妻归宁。(何休《公羊传解诂》)(齐诗)
《葛覃》,后妃之本也。(《毛诗序》)(毛诗)
关于《黍离》
卫宣公子寿悯其兄伋而作。(《新序·节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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