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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道并焕 儒释兼综——论陶望龄的学术与文学

时间:2009-8-8 16:59:09  来源:不详
偏而后诗之大全出焉。夫人之性有所蔽,材有所短;短而蔽者,若穷于此,而后修而通者,始极于彼,此恒数也。古之人,缘性而抒文,因能而效法;文以达意,法以达材。务自致于所通,而不求全于所短。如火炎则弥扬之,水下则弥浚之,醴盈其甘,醯究其酸,不独无以揉之也,而且为之极焉。故其势充,其量满,其神理所至,自足以轶往古,垂将来。吾观唐之诗,至开元盛矣,李、杜、高、岑、王、孟之徒,其飞沉舒促,浓淡悲愉,固已若苍素之殊色,而其流也,抑又甚焉。元、白之浅也,患其入也;而郊、岛则惟患其不入也。韦、柳之冲也,患其尽也,而籍建则惟患其不尽也。温、许之冶也,患其椎也;而卢、刘则惟患其不椎也。韩退之氏,抗之以为诘崛;李长吉氏,探之以为幽险。予于是叹曰:诗之大至是乎!偏师必捷,偏嗜必奇。诸君子者殆以偏而至,以至而传者与!众偏之所凑,夫是之谓富有,独至之所造,夫是之谓日新。(《歇庵集》卷之三《马槽稿序》)

复古派与革新派文学风格论的一个重要区别在于以何为法,革新主张以自然为法,复古派主张“格古、调逸”(李梦阳《潜虬山人记》)。这种“高格”,复古派内部也有不同的诠释,李梦阳主张柔淡、沉著、含蓄、典厚;何景明主张清俊响亮。但他们都主张有不可变易之法,即李梦阳所谓“圆规而方矩者也。”(李梦阳《驳何氏论文书》)何景明所谓“辞断而意属,联类而比物。”(何景明《与李空同论诗书》)后七子首领李攀龙也主张“不以规矩,不能方圆”,推崇古人所作“其成言班如也,法则森如也。”(王世贞《李于麟先生传》)末五子之一胡应麟认识到“体以代变”,“格以代降”的文学嬗变规律,但是他仍然反对信阳以后的后生秀敏意欲自开堂奥的精神,主张兼工古法,“集其大成,何忝名世!”(《诗薮》)陶望龄虽然也论创作方法,但他主张“缘性而抒文,因能而效法,文以达意,法以达材。”“法”不是规矩方圆,而是文学作品的一定创作规律,作家的性情、境遇、才秉、气质是作品风格的决定性因素,因此,陶望龄论法,以张扬个性为前提。当然,陶望龄论诗时浓郁的性理气味,冲淡了他汰除复古之习的锐气。同时,具体而微的“大雅”仍是诗歌最为完善的审美追求。“众偏之所凑,夫是之谓富有。”“人就其偏,而后诗之大全出焉。”“大全”该备,是欲达而难以臻达的目标,退而求次,不得已而以偏凑全。这与李贽相比较便显示了其锋芒的驽钝。与陶望龄矜谈形而上的“人之性”不同,李贽认为作家的“性格”、“性情”有异,作品的风格便迥然不同:“性格清澈者,音调自然宣畅;性情舒徐者,音调自然疏缓;旷达者自然浩荡,雄迈者自然壮烈;沈郁者自然悲酸;古怪者自然奇绝。”(《焚书》卷三《读诗肤说》)个性鲜明不是“性有所蔽,材有所短”的憾事。两相比较,根本原因在于李、陶两人的性情有别,李以狂者的姿态,以“异端”的色彩蜚声士林,陶望龄虽然对李贽推崇备至,称颂其“目如辰曦,胆如悬瓠,口如震霆,笔如飞雨,万蛰俄开,群萌毕怒。”视其为“大鹏九万,”自己议论卓吾即如“玄驹而谈驷马。”(《歇庵集》卷十一《祭李卓吾先生》但他自己实质还是“修悟交深,权实互用而还证于圆。”(余懋孳《歇庵集小引》,《歇庵集》卷首)理论远不及李贽那样雄肆。因此,他说:“古之善为文者,其始未尝无华盛之观,豪爽不可驯之气也,然必退就平实,而后谓之至。”(《歇庵集》卷三《张世调制义序》)他的诗文理论中,谈性论学与性气诗派相关,肯定“里巷之语”注重国风,与台阁体所谓“闾巷小夫女子之为”,(杨荣《省愆集序》)和李梦阳所谓“途 而巷讴”,(《诗集自序》)不无关系,他对何景明也予以很高的评价:“大复先生自孝宗朝以古诗文显名,其振起功几为一代立统。”(《歇庵集》卷五《赠何先生序》)对何氏裔孙“秀润雅淡”而具何景明遗风的诗歌颇为赞赏,亲撰《赠何先生序》褒扬之。



同时,陶望龄颇富理论色彩的文学理论还表现在于其“内外”论,云:

凡事之难,恐求好,未能得其劣下者,何须学慕,但肯自废弃失足,便成千仞,今人不晓作文,动言有奇平二辙,言奇言平,诖误后生,吾论文亦有二种,但以内外分,好恶不作奇平论也。凡自胸膈陶中写出者,是奇是平为好,从外剽贼沿袭者,非奇非平是为劣骨相。奇者以面目波涛,奇者以江河风恬波息、天水澄碧,人曰此奇景也。西子双目两耳,人曰此奇丽也,岂有二哉?但欲文字佳胜,亦须有胜心。老杜言:语不惊人死不休。陆平原云:“谢朝华于既披,启夕秀于未振。”昌黎曰:“唯陈言之务去,乎难哉。”自古不新不足为文,不平不足为奇。熔范之工,归于自然,何患不新不古,不平不奇乎?时文虽小伎,然有神机须悟得之。能悟者,看一句书明,经书皆明,读古人一篇文字,得其机杼全部在是。作一篇文,便如百十篇,若看一句止是一句,做一篇止当一篇,则何益哉?并其一篇一句亦非矣。余虽不足及此,于中亦少有领略。(《歇庵集》卷十六《登第后寄君 弟书五首》其三)

陶望龄这是就制义之文而发的。奇丽和平淡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当时明代的制义之文雅好奇怪之风,以博取主闱者的青睐,因此茅坤说:“近来举世已多务新奇,每一放榜,一番眩眼。&127;”(《与胡举人朴安书》)而陶望龄主张寓奇丽于平淡之中。他说:“文之平淡者乃奇丽之极。”(《歇庵集》卷十六《甲午入京寄君 弟书五首》其一)但奇丽与平淡并非陶望龄所关注的根本问题,内外之别才是陶氏论文的精要所在。内者:“自胸膈中陶写出者。”外者:“剽贼沿袭者。”晚明文人反对模拟因袭,但理论各具特色,有尚情,有求真,有唯求自我,独抒性灵,但除了性灵论前人语焉不详之外,其它都是中国古代文论中的传统范畴。而望龄的内外之论堪称独创。

陶望龄之所以拈出这两个带有浓厚的哲学色彩的范畴来论文,首先是因为王学当时因“泰州、龙溪而风行天下”所致。众所周知,王学与程朱之学的根本区别之一在于程朱认为“遍求”事物方可“达理”,要即物穷理。王阳明认为“吾心之良知,即所谓天理也。”认为求理,不在“格物”,而在“致知”、“心即理”。虽然王学也认为“致吾心良知之天理于事事物物,则事事物物皆得其理。”(《阳明全书》卷二《答顾东桥书》)“天地万物,与人原是一体。”认为“心”与万物同一。但是他特别申论万物“发窍之最精处,是人心一点灵明。”“充天塞地中间,只有这个灵明。”“心”才是最高本体:“人者,天地万物之心也;心者,天地万物之主也,心即天,言心则天地万物皆举之矣。”(《阳明全书》卷六《答季明德》)乃至又衍生出“心外无理”、“心外无物”的结论。陶望龄深得王学宗传,一方面主张“道”(心)“事”无碍,云“道之不明于天下也。事事而道道也。”“道之外必无事,事之外必无道。”(转引自《明儒学案》卷三十六《泰州学案五》)另一方面也以心为本体,心为主宰,云:“向在京师,时苦诸色工夫间断难守。忽一日,觉得此心生生不息之机,至无而有,至变而一,自幸以为从此后或易为力矣。”(转引自《明儒学案》卷三十六《泰州学案五》)“心”以哲学的观点言是生化万物的本体,在道德的角度而言是善的“尧谓之中,孔谓之仁,至阳明先生揭之曰良知。”(同上)在此理论基础上产生的文学创作的“内外”论,肯定了“胸膈中陶出的”,无论是奇丽还是平淡,都是自然之文,都是好作品,相反,则是“劣骨相”。象王阳明泛滥词章,遍读考亭之书而终无所得,后出入佛老而学凡三变,“忽悟格物致知之旨。”(《明儒学案》卷十《姚江学案》本传)一样,陶望龄也经历了一个诸色工夫难守的痛苦过程,也是由“泛滥于方外”,(《明儒学案》卷三十六《文简陶石篑先生望龄》)而“觉得此心生生不息之机”的。“悟”是王、陶学术思想变化的契机、手段。不管是王阳明对佛教“阳抑而阴扶”,还是陶望龄引湛然、澄密、云悟等人“张皇其教,遂使宗风盛于东浙”(同上),公开认同佛教,他们都受佛禅的影响,因“悟”而明心。陶望龄也以此论文,虽然他所说的是如何学习“时文”,但也可透视出其文学主张在于得古人真精神,而非一篇一句地步趋形似。



可见,无论是陶望龄的“内外论”还是因“悟”而得“古人机杼”,都是植根于王学乃至佛禅的理论之上而与复古派颉颃的。



陶望龄的创作成就主要在诗歌。数量不很多,但无不受其“学”与“思” 的浸润。作品的成就诚如钱谦益所云:“万历中年,汰除王、李结习,以清新自持者,馆阁中平倩、周望为眉目。”(《列朝诗集小传》)不顾他人劝阻,与袁宏道等人相推求,谈禅论学,赋诗论文。诗歌也以清新自持,为晚明文坛风气的转变产生了一定的作用。对陶诗的分析和评价,兹以朱彝尊所论谈起,朱氏在《静志居诗话》中云:

周望早年诗格清越,超超似神仙中人。中岁讲学逃禅,兼惑公安之论,遂变芸夫,荛竖面目。白沙在泥,与之俱黑,良可惜也。

朱彝尊对公安派的偏见实质是复古派文人的老调重弹。陶望龄与袁宏道的过从在当时即受到讥诃。陶望龄云:“袁中郎礼部,天才秀出,早年参究,深契宗旨,近复退就平实,行履精严,然不知者或目为怪罔,而疑仆不宜于游,仆何人,而敢与中郎游乎!”(《歇庵集》卷十五《与友人》)陶望龄本人对其很不以为然。事实上,陶望龄早年的“清越”之音在王、李结习之时,已成诗坛“眉目”。(《列朝诗集小传 陶祭酒望龄》)与宏道实为志趣相得者的唱和附随,“芸夫、荛竖”之谓,完全是封建文人卑夷民众的偏见。而“诗格清越,超超似神仙中人”颇值一议。

遍读陶诗,我们确实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悠扬清音,但是其馆课文字当除外。如:《塞下曲四首》

其一:

胡氛荡尽羽书稀,戍鼓无声猎马归。并州侠少经征战,但话休兵泪满衣。

其二:

寒沙月黑生残烧,陇水秋高足断云。谁上孤台夜吹笛,傍河胡帐几千群。

 (《歇庵集》卷一)

这些积极用世的诗歌,就如同其“秉铎于孔氏”(黄汝亨《歇庵集序》)“谭道证性,略物综事”的表论序记文字一样。风格也苍劲浑厚,古朴本色。但是陶诗更多的是“品置泉石,啸吟烟云”(黄汝亨《歇庵集序》)表达其“超如”(同上)洒脱的人生态度的作品,风格也清俊,意境闲谧深邃。

我国的疆土辽阔,峰奇石秀,林幽泉美,但是,就儒、释、道三教而论,归慕自然,颇得林下之趣,幽栖而乐行者主要是释、道两家。就儒家而言,虽然孔子说过“君子见大水必观焉”(转引自《荀子 宥坐》)荀子也说过“百仞之山竖子冯而游焉。”(《荀子 宥坐》)但是,大体而论,遁迹自然,幽栖林下,在儒家仅是无道之世,君子的偶尔为之,治国平天下才是儒家的理想人格。道家则倡以“道法自然”,庄子说山林“使我欣欣然乐焉。”佛教为了修证佛法,也使佛徒割断尘网,以期泯灭人生的欲念,在清幽静寂,远离尘嚣的方外成就佛法。因此,山水诗作只有到以佛道为主体的玄学产生后的东晋时期方“蔚成大国”(钱钟书《管锥编 全后汉文》卷八九)山水与诗文结下了不解之缘,刘勰在《文心雕龙》中曰:“日月迭璧,以垂丽天之象,山川焕绮,以铺理地之形,此盖道之文也。”(《原道篇》)但是,严格说来,佛道两家寄意山水的内涵、方法并不一致。道家强调人与自然山水的泯合、交融、和谐。《老子》第二十五章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而佛教嗜法自然,往往是因为身处清幽的林下,得于领悟禅意。梵语之“禅”间译即为寂静思虑之义。《俱舍论》二十八解释曰:“依何义立静虑名,由此寂静能审虑故。”因此,佛教之于山水,是禅门宗旨使其然,静寂是其特征,妙悟是其目的。因此,诗僧笔下的自然山水往往是荒寒幽冥之所,间或也有鸟鸣松间,溪流石上的灵动画面,但也是为了衬托寂静 冥的氛围、意蕴,而道家则无论是奇峰绝壑的大山,天外飞来的瀑布,白布九道的江河,还是宁静的丘壑,幽雅的林泉都使其心驰神往。就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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